雖然這尊可愛的石雕被取了個古怪的名字,但大小姐還是挺喜歡這可愛的小玩意,捧在手裏把玩了好久,才有些依依不舍的還給肖柏,輕笑着說道:“肖公子确是手藝不凡,這些石雕也确是精美,可這好像和符沒什麽關系吧?”
“怎麽會?這些都是符啊。”肖柏說着,捧起那尊電耗子的雕像,兩根手指在那條波浪形尾巴上上下撸動一番,便看見那電耗子渾身都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亮了起來。
肖柏又順手從書桌上拿過一盞燭台,把那亮閃閃的石雕放了上去,組合成了一盞電耗子台燈。
大小姐那雙漂亮的眸子也跟着亮了起來,“這是張明光符?”她開口問道,又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那明晃晃的電耗子,臉上流露出那種很自然的笑容。
她是真沒想到這山裏的少年居然這麽會玩,明光符是日常生活中随處可見的雜符,但一般都是用黃紙寫出來的,想不到套上一個可愛的外表之後,居然也變得如此有趣?
制符誘惑或許真的是件很好玩的事?
“喜歡就拿去吧。”肖柏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很是大方的說道。
“诶?可是”大小姐正打算禮節性的推辭,卻聽見肖柏繼續說道:
“我爸說過,對待女孩子要大方一些,否則會成單身狗;但也不能太大方了,否則會成舔狗這隻電耗子做起來不算麻煩,應該不算太大方吧?”
林大小姐又一次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還是嫣然一笑,從燭台上拿起電耗子,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裏,說道:“那就多謝肖公子美意了。”
“嗯嗯,你若是要禮尚往來的話,就幫我打聽打聽那門《雲吞海》可好?”肖柏又接着問道。
怎麽感覺自己進套了?話說禮尚往來這詞是該用在這裏?大小姐暗自思量道,猶豫着是不是該把電耗子還回去,可心裏又有些舍不得
肖柏見她沒立即答應,又連忙編了個借口:“這門心法既然是我父親要我來學的,想來應該是能緩解我這個氣海凝冰的狀況吧?”
這番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大小姐将信将疑的點了點頭,答應替他留意一下,這才離開。
“看來書上的套路還是有效的嘛”肖柏目送着大小姐離開,又挽起衣袖,說道:“接下來,該去找石頭了。”說罷,便自顧自的在林府裏轉悠了起來。
作爲泉城首屈一指的豪族,林府大得像是座複雜的迷宮,到處都透着那種簡約中暗藏奢華,低調中蘊含氣派的味道,不見金碧輝煌,卻又能讓人感到貴氣逼人,和一般的暴發戶拉開了層次上的差距,肖柏就這麽随意轉了轉,太陽也就落山了。
到了晚上飯點的時候,林海山坐在桌旁,手裏把玩着那隻會發光的電耗子,說道:“手藝倒真是精巧,也是個聰明人,可怎麽就轉不過彎來?”
他已經從大小姐那裏聽說了先前的事,對肖柏的執着感到有些頭疼。
“爹爹,或許那心法真的能化解氣海凝冰的狀況?”大小姐一邊小口小口的扒着飯,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們林家若是真有治療氣海凝冰的法子,就該叫葉州林氏而非泉城林氏了。”林海山有些好笑的說道,氣海凝冰這種懸針門都表示束手無策的症狀,他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
“不過連我都不知道我們家有這麽一門心法,想必是老爺子收錄的吧?倒是可以找來看看,或許還有其他妙用?”林海山又絮絮叨叨的說道。
“可我之前去了趟書樓,并未找到這門心法,也沒查到相應的記錄,是不是被有德叔他們拿走了?”大小姐又接着說道。
林氏就在林海山這一代分過一次家,一些偏房親戚去了雲州那邊,帶走過一些不重要的功法秘籍。
“等我回頭問問老爺子肖家小子再問起來,你就安撫一番。”林海山繼續安排道,“對了,可以叫林興帶他四處玩玩,沒準他一見着這外面的花花世界,就無心修煉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心頭很是别扭,作爲一位長輩,明明是希望後輩努力上進才對,可卻希望肖柏能安心玩樂,偏偏還是爲了他好,這感覺着實别扭
于是第二天一早,林老二的小兒子林興便依照林海山的安排去找肖柏,這小子熱情開朗,又繼承了林老二的自來熟,具備了導遊的基本素質。
可他還沒找到肖柏,卻找到了一個趴在花園假山上的怪人。
“你你想幹嘛?”林興沖着那正在仔細端詳假山的怪人問道。
怪人自然是初來乍到的肖柏,他瞟了林興一眼,确認了性别,淡定的回答道:“不想。”
林興頓時一臉懵逼
肖柏也不理會他,繼續在假山上摸來摸去,時不時還敲打一番,像是在挑西瓜似的,嘴裏還自顧自的說道:“嗯就是這裏最好。”說着,他看似随意的揚起拳頭,一拳砸向了假山。
咔嚓的一聲脆響之後,他的拳頭嵌進了假山裏,在裏面一番摸索後找到了最中意的那塊石料,再猛然用力抽出手,帶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在這原本典雅的假山上留下一枚拳頭大小的洞。
林興這時才清醒過來,連忙跳着腳問道:“你幹嘛砸我家假山?”,說着,他又環視了一番四周,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這裏是個名叫石天下的石園,以各種假山奇石構成了一副華國五洲的地勢圖,像肖柏目前趴着的這堆假山,代表的就是被譽爲天下第一劍派,靈山劍門所在的靈山,而其他的假山和奇石也分别代表着華國各地的風景名勝。
這處石天下是林老太爺花了大價錢布置下來的,一直是林府的驕傲,每位貴客都會帶來此處參觀,可眼下這石天下那裏還有半點五洲天下的韻味?四處都是斷裂的石塊的石屑,代表着名山大川的假山上更是被掏得像個蜂窩似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居然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将剛剛挖出來的石料丢進背後的黑色書箱,這書箱閑時當書箱用時當背簍,也是件很全面的家什。
“抓賊啦!快來人啊!”林興當即大叫了起來。
肖柏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覺得很頭疼
片刻之後,他又一次見到了林海山,旁邊還站着面色不善的林興。
“唉肖賢侄,你這又是想幹什麽?”林海山也很是頭疼的問道,都想叫林老三給自己來副藥了。
“我隻是想要挖些石頭制符就那裏的石頭最好。”肖柏解釋道。
他昨天已經問過林家大小姐了,問能不能取些石頭,大小姐也點頭同意了不是?還叫他把這裏當自己家
這林家欺負老實人啊肖柏無奈的腹诽道。
很顯然,肖大牛的故事裏沒有說過假山奇石不能用來制符這種事。
石天下被毀讓林海山有些心疼,倒還不至于動氣,這無非是點錢的事,相比起來,他倒是更好奇肖柏是如何做到空手碎石的。
他已經去看過現場了,那些精美的假山奇石上四處可見拳頭大小的空洞,顯然不是用工具鑿出來的同樣的效果雖然他也能辦到,但肯定得動用内息,否則這麽多拳下去雙手怕是血肉模糊了,可動用不了内息的肖柏,手上卻是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賢侄,你的手不疼嗎?”林海山含蓄的問道。
這時林興似乎這才想起這家夥是個能空手掏假山的狠人,看向肖柏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好奇。
“不疼啊。”肖柏攤開雙手給兩人看,“我很小的時候就這樣采石了。”
他的手看上去十分普通,沒有厚繭也不會泛出金屬光澤。
“你究竟練的什麽武功?”林海山連忙追問道。
“就是波紋氣功啊,昨天不是說過了嗎?”肖柏回答道,又順手從腳邊的書箱裏掏出一塊石料,雙手像是捏泥人一般在石料上翻動着,這原本堅硬的石塊居然真的像是塊柔軟的泥巴一般被他捏成了一塊巴掌大的圓片。
林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頭暗道還好當時沒和這貨直接動手,否則怕不是把自己像泥巴一樣捏扁了?
“鐵刃掌?不,沒他這般誇張難道是靈山劍門那傳說中的劍人?”林海山低語着。
“林大叔,你幹嘛罵我?”肖柏滿臉的無辜。
“不不不,不是罵人那個賤人。”林海山連忙解釋道。
原來那号稱第一劍派的靈山劍門有門神秘絕學,号稱能讓人周身堅硬如鐵,四肢十指哪怕腳指頭都是劍,整個人就是一把活着的劍,聽上去很牛逼的樣子!
不過或許是名字太蠢的緣故,江湖上很少見人練這個的,具體效果怎麽樣也不清楚,最後逐漸成了江湖傳說一類的東西。
肖柏聽完這番解釋,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肯定不會練這種東西的,人都練成劍了,怕是隻能一輩子單身狗吧?難不成找個劍娘?咦?劍娘?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這家夥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鬼啊?!爲什麽别人練門功就要單身一輩子啊?!林氏叔侄一同在心頭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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