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窩糙泥卒棕!”
盡管強哥在被迫參加這個遊戲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但當真的看到一把大砍刀朝自己的脖子劈來時,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難聽的慘叫。
這瞬間,強哥似乎想起了在屠宰場被自己殺掉的那些豬崽,當時那些豬崽們在臨死前所發出的喊聲似乎也是這般模樣......
嘶!因爲強哥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頭暈眼花的原因,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柄自己用慣了的大砍刀砍在自己的脖頸上!
一刀入肉,随着鮮血像是噴泉般噴湧而出,阿花那沾滿了自己情人血液的臉上也充滿了瘋狂的神色。
阿花的力量并不是很大,她也沒有拿刀砍過别人的脖子,所以這一刀理所當然的沒有将強哥砍死,而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不斷在噴出鮮血的傷口。
在這種情況下,強哥并沒有立即斷氣,可看他那氣若遊絲的樣子,應該也撐不了太久......
你......你......這時,強哥的眼神變得絕望無比,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在情婦的手中,而且還是這麽難看的死法!
然而就在強哥即将身亡的前一刻,一隻帶着手套的手掌卻按在了他的額頭上,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對充滿了狂熱的雙眼。
當意識逐漸離開身體時,強哥隻覺得自己的心情卻頓時變得輕松無比,剛才那種絕望感就像是被瞬間剝離一般,讓他死也死的較爲輕松。
但這......這簡直不像是人類的眼神。強哥咽氣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化作一片塵埃消失在了阿花面前,然而他最後的念頭卻是在想着道廉那可怕的眼神。
呼,真是不錯的絕望感呢,真是承蒙招待了。
吞噬了強哥的絕望并且送他升天後,道廉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靈的充裕讓他感到非常舒适,那可怕的眼神也平靜了下來。
所謂衣食足而知禮節,大概就是這麽一回事吧。道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露出了紳士的笑容。
“原......原來真的人被殺了還會複活嗎?”
這時,看到強哥的屍體變成一片塵埃消失後,阿花楞了一下,随後臉上出現了顯而易見的驚喜。
她雖然剛才狠心殺了強哥,但畢竟兩人也是多年情人,這時知道強哥很可能隻是真的減去了50積分而沒有死亡後,女人的臉上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那我可以走了嗎?”
松了一口氣後,阿花小心翼翼地對依然擺出一副紳士樣子站在那裏的道廉說到。
“等等,你打開那個叫IPX的東西看看,你的積分真的增加了嗎?”
眼看阿花像是馬上想閃人,道廉卻立即風度翩翩的制止了她,并且問出了這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遊戲規則,被人殺死增加50積分,殺人者則會獲得30積分獎勵,這個規則顯然就是在鼓動人們互相殘殺,因此才刻意增大了死亡懲罰,降低了殺人的收益。
但相比起對規則的解讀,道廉更關注的是這些事情是否屬實,會不會還有什麽别的幺蛾子事在裏頭......
“這個......我現在的确有130積分,應該是因爲阿強的緣故。”
阿花聞言打開了自己的IPX,随手滑動了一下後便看見了自己的積分情況,并開口對這個年輕人說到。
嗯,殺一個人30分,也就是說殺5個人可以免死3次嗎?這倒是挺不錯的玩意。
“這位先生,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看到這位奇裝異服的年輕人陷入了沉思,阿花吞了一口唾沫,她似乎感覺越來越不好了,這個年輕人真的會放過自己嗎?
“嗯,你的确可以走了......隻不過不知道會出現在哪裏就是了。”
當發現這個叫阿花的女人臉上出現了恐懼的神色後,道廉帶着優雅的笑容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
“唔唔唔!”
你不遵守信用!你不得好死!就在自己的脖子被人緊緊捏住時,如果不是阿花沒辦法開口的話,她肯定會這樣破口大罵。
“其實你可以想一下,在下這邊忙裏忙外這麽久,好像什麽都沒撈到,剛才那家夥的積分也被你給收了,那豈不是很冤枉?”
道廉一手捏着阿花的脖子,手上緩緩使勁,後者立即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明明是你讓我幹的啊!在這瞬間,阿花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窩裏瞪出來。
這個男人剛才連毒誓都發了,還說得信誓旦旦的,居然能轉眼就不認人了!不是說惡人也有自己的信念嗎?這貨的信念在哪兒?
“啊對了,如果你想咒在下不得好死的話也無所謂,反正......你覺得在下這種人能有好死嗎?本來就不可能吧,哈哈哈!”
感受到了阿花心中的絕望後,道廉笑着将其全部吸入了自己體内,接着随手扭斷了這個女人的脖子。
随着一陣輕響,阿花的屍體頓時消失在了空氣中,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道廉馬上打開自己口袋裏的IPX,發現在“積分”一列的确有了變化,從原先的100積分變成了130積分。
“130點積分嗎,足夠在下死兩次的,這樣豈不是可以玩很久?不對,頂多也就隻有24個小時嗎?結束後就會得到獎勵?”
這時,他的臉上出現了愉悅的表情,因爲這個世界的确非常合他的胃口。
隻是現在距離這個遊戲的結束時間還有23個小時,還要很久後才能知道遊戲結束後會有什麽獎勵,但這時道廉卻已經迫不及待了。
在親手處決了剛才那個女人後,道廉現在想要更多的積分,也就是......幹掉更多的人,以及吸收更多的絕望!
每當感受到他人大腦發散的那種“絕望腦波”,道廉都會感到無比興奮,并且冥冥中能夠通過身體接觸吸收這種“絕望腦波”。
雖然吸收了這些“絕望腦波”後并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變化,腦子也沒有更好,身體也沒變成超人,但卻能讓幾乎沒有太多情感波動的他感受到活着的感覺。
但是實話說,在外頭的現實世界裏,道廉雖然經常将他人逼至絕望,可是還從未親手摧毀過一個活生生的性命,所以剛才的感覺讓他有些新奇。
是的,今天之前,其實這個看上去有點像瘋子一樣的家夥其實沒殺過人,就連間接性的殺人都沒有。
因爲不想給自己招惹過多的麻煩,還有心理殘存的一點點良心的關系,兩年多的時間以來,道廉一直都隻是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找一些社會閑散人士下手,頂多也就是将他們毆打一頓或是恐吓一頓的地步,從未做過半點出格的事。
不光如此,當發現有人陷入了危難,例如不久前那個被追債追到要賣去窯子的少女時,道廉還會在吸取了他們的絕望後順帶幫他們一把。
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這家夥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麽瘋狂,甚至還算是一個比較有原則的人,該對付的可以對付,不該碰的人也絕對不會亂碰。
然而在今天莫名的被那個白西服帶進了這個遊戲中後,道廉也自然的像其他人那樣,很快的抛開了道德、律法之類的束縛,漸漸地将“奪取他人性命”變成了理所當然、并且可以被原諒的行爲。
道廉之前不殺人,一方面是害怕法律、社會的譴責和追捕,另一方面也是無法越過自己心裏那道坎。
可是在這個世界,這兩者都已經不複存在,于是這時的道廉就像是一頭能夠徹底釋放出自己野性的野獸般,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令人恐懼的氣息......
“好了,總之先去找一個據點吧,接下來還有二十多個小時要忙活呢。”
最後确定了一遍自己的情況後,道廉看了看IPX裏的時間,上面的時間數字清晰地顯示如今距離遊戲結束還有二十二小時零五十三分,長也不長,短也不短。
雖然這裏是一個互相厮殺的遊戲世界,可是參與遊戲的畢竟都是一群有着血肉之軀的真人。
既然是人,那麽肯定就是要吃飯,也是要休息的。
以道廉對整個“暗區”中四大區域的了解來看,其中“中央公園”和“遊樂場”雖然占地面積較廣,可是裏頭并不是那麽适合用來休息,也缺乏應有的物資,會選擇在這裏紮營的人應該不多。
更何況,“中央公園”和“遊樂場”能夠用來作爲掩體的房屋等建築結構非常稀少,在裏頭行走時非常容易成爲别人的攻擊目标,相比起駐地更傾向于“戰場”一樣的存在。
而四大區域剩下的“大商業區”和“住宅區”則完全不同,尤其是“大商業區”,在那裏頭不但有着許多生活常用的必需品,甚至還可能保留着諸如“利器”、“爆破品”、“防護用具”等非常利于戰鬥的東西,肯定是兵家必争之地。
“大商業區嗎......好像也有好幾年沒到那邊逛過了,那就久違的去享受一下購物的快感吧。”
道廉随手将剛才那柄掉落在地的匕首撿了起來,在一旁的水池裏沖洗了一下,擦幹後就藏在了自己的衣袖裏。
随後,在越發昏暗的世界中,一個漆黑的身影緩緩穿過公園的角落,朝着不遠處的“大商業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