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後,當趙幽瀾站起時,連帶着所有人的精神都抖擻了好幾分。
“你沒事吧?”
同樣站在第八階上的一個女子看到趙幽瀾站起,擔憂的朝她挪動了下身子,但隻是走了幾步,就停下站在原地,觀望起她。
趙幽瀾在站起身之後久久沒有睜開雙眼,她低着頭,歪着腦袋,似乎在回味。
不知情況人看着她這種反應,心頭納悶無比。
不就是個任職麽?怎麽還這麽搞?
半刻鍾才站起身也就算了,你現在站起身了難不成還要搞半刻鍾來回味那餘韻?
不過衆人心中的疑惑并沒有盤踞多久,趙幽瀾這次回味隻用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她睜開眼睛之後,第一時間對着沈七夜拱手,屈身行禮道:“多謝陛下恩賜。”
沈七夜淡然地笑了笑,揮手表示無所謂。
要不是知道金衛得到丞相之職後也同時得到了天道法則力量的賞賜,他還真不知道趙幽瀾在感謝什麽。
“無妨,這是你效忠于我之後應得的。”沈七夜微笑着說道。
趙幽瀾對着沈七夜感激無比地點點頭,這才扭頭看向之前那位擔憂她的女子。
“秦宗主請放心,我沒事。”趙幽瀾對着那位女子點頭緻意,不過并沒有靠近她,而是将目光轉向陳望。
“你看我幹什麽?”陳望的臉色有點難看,在這種境界,除非是對面有遠超于自己的能力,不然大家都對彼此之間的實力有所了解。
但他現在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怎麽了解眼前這位天雲宗的宗主了。
她的實力難道不是他們這七個之中最弱的嗎?
可爲什麽現在,這位天雲宗的宗主,其實力高低卻連他都看不出來了?
他可是個人實力第二強的陳望啊!
陳望心頭翻江倒海般驚駭,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
“沒什麽,我隻是忽然覺得,趙宗主似乎并沒有詩人辨事的能力。”
新皇帝有了趙宗主以及她的天雲宗作爲底氣,其實力已經瞬間跻身這世界的超一流勢力,因此陳望便不敢在對他有不合規矩的不敬。
畢竟趙幽瀾可是當着他們所有人的面發過誓的,而且還是發的天道誓言。
要是自己對新皇帝不敬的話,被趙幽瀾找到借口,那問題可就大條了。
“哦?你這是在說我不行?你在攻擊我?”趙幽瀾瞬間抓住陳望的口角,她眯着眼,微笑着盯住陳望。
“你這是在質疑帝國大司馬的能力不行?”
陳望的面色瞬間冷峻,“不,我是說趙宗主的眼光不行,你是趙宗主嗎?”
所有人聽到他這種話語都愣了愣,就連坐在皇位上的沈七夜都有些發蒙。
這家夥還話說還真是滴水不漏啊,這就把敵人的東西給利用起來了?
陳望所說的是趙宗主,他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趙幽瀾或者是帝國大司馬,他隻說了趙宗主。
雖然誰都知道他說的這個趙宗主就是趙幽瀾,但問題是,趙幽瀾現在已經不再是天雲宗的宗主了!
雖然她還沒有去解散天雲宗,但事實已經擺在這裏,陳望這麽說,并沒有什麽大問題。
這種回答,就連趙幽瀾自己都愣了愣,她甚至都還沒适應過來自己的身份。
“啧,這家夥有點不要臉啊。”一旁的雷賀咂舌地說道。
陳望橫了他一眼,卻見雷賀絲毫不虛地反橫回來,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來啊,誰怕誰?”
陳望厭惡地收回目光,扭頭看向下方的王遠政:“身爲這次開國大典的主導者,王家主不準備上來說點什麽嗎?”
王遠政站在下方,笑眯眯地看着陳望,“我們王家乃是皇帝陛下的家臣,就算是主導者,那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那個位置代表皇帝陛下發言呢?”
“陳家主難不成想要我們代替皇帝陛下發言麽?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陳家主難道想唆使我這個後輩去犯那大不敬之罪麽?你們這是在唆使犯罪啊,罪加一等啊。”
王遠政三言兩語就把陳望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家夥,之前聯合他們的時候還說得好好的自己要當皇帝,結果真到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投誠卻投得比趙幽瀾還快!
陳望轉瞬之間就變得孤家寡人起來,準備找的同盟王家反了水,趙宗主也反了水,實力最強的三大勢力轉眼間直接反了兩家。
這情況……還是這方比較有力!
陳望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周建道、雷賀,他們可是自己這邊兒的人,妥妥的,沒有任何懸念。
還有站在較遠處秦、姜二人。
現在的勢力還是自己這邊兒多,新皇帝隻有王家、天雲宗支持,而自己這邊兒可是有着自己陳家和雷家還有周家的支持!
隻要将秦、姜二人拉攏過來,那這個新皇帝就還是當不成!
陳望的算盤在心中打得叮當響,而同樣算着秦、姜二人,準備将他們拉攏過來的,還有趙幽瀾。
雖然身份上的轉換比較突兀,但趙幽瀾可是實實在在的大司馬,現在不表現的話,恐怕會被新皇帝認爲自己能力不足!
陳望看向身後趙幽瀾,趙幽瀾也恰好看向他。
兩者對視一眼之後,同時走向那站在一旁,尚處于中立狀态的秦、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