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七夜之外,在場所有人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
沈七夜饒有興趣地看着趙幽瀾,她在顧忌什麽,他的心中倒是有那麽一些察覺。
隻是眼下這種情況,還不夠危險,還不夠緊繃。
另外四位超級勢力的首領看到沈七夜沒有任何反應,便知道他不可能出言調和。
白紙公子雷賀,在略微琢磨之後,大大咧咧地出聲道:“兩位冷靜冷靜,我們畢竟是王家家主叫過來的,就算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你們也不能在這裏動手啊!”
聽到這種話,而且還将王家都擡了出來,甚至都不是擡的王家新家主,趙幽瀾與陳望兩者的面色這才緩緩地變得淡漠起來。
正如雷賀所說的那樣,就算是不看王家新家主的面子,那也得看王家的面子,畢竟人家那無冕之王的稱呼可不是白來的。
隻是說到這個王家,這話怎麽不是王家的新家主站出來說,而是雷賀在說?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陳望等五位超級勢力的首領不由得看向下方。
此時,還是九段四元君子的王遠政,站在階梯之下,擡頭看着他們。
雖然他的動作是在仰視,但他那視線卻給人一種平視的感覺。
這家夥怎麽不上來?
看到他的一瞬間,陳望等人心頭不由得湧出這個疑惑。
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情況有變。
本來他們準備給王家個面子,讓王遠政當當皇帝之後,他們再動手逼宮。
但現在這種情況,身爲主導者的王家王遠政,竟然連皇權高台都不上來?
這,擺明了他王遠政跟新皇帝鬧翻了啊!
也就是說,現在這位新皇帝,是準備摘了王家栽種的桃子,自己當皇帝?
難怪不得王遠政會在那下邊兒觀望情況。
他的所在位置就在告知他們這個情況啊!
刹那之間反應過來之後,陳望看着沈七夜,目光之中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疑慮。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說王家家主身爲帝國的發起者怎麽沒有任何反應,原來是你跟王家已經鬧翻了啊。”
“我說台子上的那個光棍皇帝,你該不會以爲,你離開了王家也能坐穩這個皇帝的位子吧?”
與此同時,正在觀望的周家家主周建道也附和起陳望,他輕笑着看向沈七夜,眼中的輕蔑已經不再有任何掩飾。
“皇帝陛下,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們把你扒了衣服在下來?”
“哦不對,你連黃袍都沒有呢,還是自己下來吧,當着我們這麽多人的面,也不要丢了自己的面子。”
“王家籌備的這個建國儀式還挺複雜的,不要因爲你而壞了我們之間的團結呀。”
“要是因爲你,我們這七個超級勢力之間有了嫌隙,你擔當得起麽?”
沈七夜聽到這話,不由得嗤笑兩聲,“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我是誰?”沈七夜微笑着盯住周建道,努努嘴示意他回答自己。
周建道還愣了愣,随後才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知道,命定之子嘛,區區命定之子而已,我聽說你自己也不是生下來就是命定之子的?好像還是個孤兒,我們調查了那麽長的時間都沒找到你的家人。”
“難不成你其實是天煞孤星,把你爹媽都給克死了?要是這樣那你還有什麽顔面活在這世上哦!”
“你都當得命定之子,那誰當不得命定之子?”周建道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沈七夜也不怒,他微輕笑着嘲諷地說道:“聽說周家在幾千年之前是奴隸,今天一見果然如此,果然是缺什麽就拿什麽做文章啊。”
周建道愣了愣,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盯住皇位之上的沈七夜,他緊皺起眉頭,怒斥道:“有媽生沒爹養的東西,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屎尿屁都塞你嘴裏了?”
“嘴這麽臭,是你把你爹媽臭死的吧?不對,嘴這麽臭的東西,你爹媽肯定不會要你,難怪不得你會是個孤兒!”
周建道的語速極快,一怒之下是沒有絲毫停頓的對着沈七夜怒噴。
金衛在他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準備動用領域力量将他壓制,但沈七夜卻擡手,制住她的動作。
等待周建道說完之後,沈七夜才輕飄飄地說道:“要體諒一下心眼小的奴隸嘛,畢竟他都那麽可憐的攻擊我爲他自己辯解了,你就等他把話說完嘛。”
金衛抿了抿嘴,對沈七夜拱手說道:“我明白了。”
周建道聽到沈七夜的話語,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他死死地盯住沈七夜,心頭的難以置信就跟他的怒意一樣多。
這家夥爲什麽會知道他們周家的來曆?而且還知道得這麽清楚?
能站在第八階皇權之階上的人都不會蠢笨之人,在看到周建道那意外的表現之後,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位新皇帝所說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這個真實的程度,恐怕得是上了八九成的那種,要不然周建道也不會有這種被踩到尾巴一樣的表現。
還真就是新皇帝所說的那樣,越是缺少什麽就越是要拿什麽做文章。
周建道的一連串髒話攻擊,讓自诩爲修道之人的人聽了都直皺眉頭,他們就算是心中這麽想,也絕不可能會這麽說。
周建道這麽做,是要被他們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