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聽到金衛如此肯定的話語,不由得沉思起來。
金衛什麽時候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信任了?
到底是什麽讓她覺得那趙幽瀾可以信任?
就憑那家夥的一番話?還是說憑她感知到的趙幽瀾的微小動作與微小表情?
可這種辦法,就算是自己都不敢如此打包票的說自己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實的情況。
要知道,微小動作微小表情這些,隻要意識到的話,就能通過訓練将其控制在自己的心裏。
隻要一定量的訓練,就可以讓身上所有的肌肉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這種能力,就連自己都辦得到,别人又爲什麽不行?
能成爲頂尖蒼穹真君,不可能連這種技能都沒有學會吧?
萬一這家夥是通過控制肌肉的威脅動作而将金衛欺騙了呢?
就在沈七夜懷疑的時候,他忽然聽到金衛在心中說道:‘主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想控制,也不可能将肌肉控制得毫無反應,哪怕隻是一刹那的觸動,我都能感知到其變化。’
‘而在我之前的感知當中,趙幽瀾沒有任何說謊的迹象,也沒有任何異心的表現,在經過我與星辰戰艦的計算之後,我才認爲趙幽瀾是值得信任的。’
金衛的話語讓沈七夜再次陷入沉思當中。
良久之後,他才輕聲地在心中對金衛說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在試探一下她,如果她能讓我也信任,那麽我就将大司馬的位置交給她。’
‘要不然,我甯願大司馬的位置空着,或者是給萊卡,都不想給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
金衛這次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沈七夜的話語,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階梯上。
沈七夜看向一直都沒有任何動作的趙幽瀾,眯着眼睛輕聲地向她問道:“你說你可以對着天道發誓?”
“是的,皇帝陛下,我可以這麽做!”趙幽瀾毫不猶豫地說道。
在地靈界當中,對着天道發誓,那是絕對無法違反的。
天道有誓言法則,專門管理這一塊的事情。
如果隻是在心中想想怎麽違背誓言,那不會有事。
但要是按照心中的想法将違背誓言的事情做了出來,那麽背叛者就一定會被天道懲罰。
輕則修爲盡失成爲廢物,重則當場身死道消,魂飛魄散得連渣滓都不會剩下。
隻要是思考過如何背叛自己的誓言,而自己又按照背叛誓言的想法做出了對應的行爲,那麽就一定會被天道懲罰。
所以,在地靈界中對天發誓是最重的承諾,是絕對不會被背叛的承諾。
有着天道托底,所有生靈都能安心。
沈七夜看着趙幽瀾的雙眼,她那雲白色的瞳孔之中不含有任何雜念,看着她的雙瞳,沈七夜都感覺到了她的信念。
擁有這種眼神的人,其内心肯定也很堅定。
沈七夜猶豫起來,露出了明顯的心動神色。
看到沈七夜的反應,其餘的五位超級勢力首領坐不住了。
陳望首先開口說道:“趙宗主,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就爲了一個大司馬的位置,你就願意把天雲宗解散?願意成爲這光棍皇帝的狗?”
“你問過你宗門裏的長老了麽?你問過你天雲宗那麽多内外門弟子了麽?”陳望緊緊地皺着眉頭,他死死地盯着趙幽瀾,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趙幽瀾冷哼一聲,陰森地說道:“陳望,嘴巴放幹淨點。”
“這裏是皇宮,是朝堂之上,你一介草民竟敢對皇帝陛下口出狂言,我現在就把你殺了你陳家也找不到理由報仇!”
趙幽瀾陰森的威脅将陳望給吓得愣了好半晌。
回過神來之後,陳望陰陰地笑道:“趙幽瀾,給你臉了是吧?我敬你是超級勢力的首領才給你個面子,沒想到你居然敢直呼我名?我的名字也是你這種廢物能直呼的?”
“還有,殺了我,陳家也找不到理由給我報仇?”
“笑話!我陳家做事難道還需要得到别人的允許不成?”
“我陳家當地靈界超級勢力的時候,這命定之子還沒出生呢!”
“區區一黃口小兒,也有本事讓我陳家投鼠忌器?”
“我陳家發怒,别說這笑話一般的皇帝,就連你們天雲宗,也能連根拔起!讓你們徹底不存于世!”
陳望盡力地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過的崩壞,但他在咬着牙齒威脅趙幽瀾的時候,表情還是不可避免地變得猙獰了些許,那種白紙公子的角色頓時崩壞,變得像是個腎虛的流氓一樣。
趙幽瀾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她不再言語,隻是靜靜地盯着陳望,同時右手捏在左手手腕上的空間手镯上。
看到她的動作,陳望不甘示弱地回瞪起來,同時雙手都虛握起來,似乎是捏住了兩把武器。
隻要亮出武器,那性質就變了,口舌之争會立馬辦成生死鬥。
陳望虛捏着手,他冷笑着盯住趙幽瀾,一點也不急。
而趙幽瀾則緊皺眉頭,她盯着陳望,臉上有着非常明顯的顧慮。
隻是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顧慮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