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靈界之中的生靈是神明與天道之間的第三者?你爲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啊。”
“你難道就不認爲地靈界中的生靈是神明與天道的結合産物麽?是這兩者之間共同作用之下才出現的生命奇迹?”
沈七夜翻了個白眼:“表面光鮮亮麗實則内心黑暗混沌的生靈能被稱之爲奇迹?”
“不過我說是這麽說,實際上還是認爲生命是非常偉大的奇迹的,畢竟你看一個智慧生靈的心思那麽複雜,地靈界卻仍舊能将其孕育出來,這就是最偉大的奇迹了啊!”
沈七夜誇張地說着,說到最後還揮手狠狠地砸了砸空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甲聽着沈七夜的這番話,越聽就越感覺不對勁,這家夥這說法完全就是在反諷啊!
如此含沙射影的罵生靈,還是包含了自己的生靈。
甲一臉古怪地盯着沈七夜,不是很能理解他内心之中的想法。
“總而言之,你覺得生靈是天道與神明之間的第三者這個想法是不對的,我必須要糾正過來。”
“生靈是天道與神明共同作用之下才誕生的奇迹,這個奇迹還能引發更多的奇迹。”
“比如那個永恒的願望,不管是神明還是天道,亦或者是生靈,都爲之向往的永恒願望。”
“隻有生靈才能将那永恒的願望點亮,隻有生命才能将那個希望延續下去。”甲慨然地說着,滿臉的惆怅。
沈七夜撇了撇嘴,他瞟了一眼甲,不爽地說道:“連天道與神明都不是永恒不滅永生不死的存在,區區凡俗生靈又怎麽可能達到那種境界?”
“我看你所說的希望本身恐怕才是真正永恒。”
“永恒地吊在所有存在的前面,就像是毛驢前面的蘿蔔一樣,永遠都看得見,但永遠都吃不到。”沈七夜冷笑着。
甲張了張嘴,他盯着沈七夜望了半晌,最後還是吐出了一口無可奈何的長長歎息聲。
“那至少這個概念是永恒的嘛!這不就有希望了!”
“不,這個概念也不是永恒的。”沈七夜嚴肅地說道:“這是由我們内心之中誕生的概念,隻要能誕生這種概念的存在消失,那麽這個概念也就自然消失了。”
“要說什麽是真正的永恒,那我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個。”沈七夜微笑着對甲說道:“唯有死亡永恒。”
“死亡是唯一公平的事情,強如神明與天道,也會迎來死寂的那一天,就算是能盜竊神權的竊神者,也不可能逃避得了死亡。”
“不過神明天道與竊神者能将死亡的到來時間推後無數。”甲微笑着,不死心地反駁沈七夜。
不過在真正的永恒‘死亡’面前,他這種說法也隻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死鴨子嘴硬的态度,根本沒有其他的有價值意義。
沈七夜笑了笑,也沒再跟他繼續鬥嘴,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再怎麽解釋,也隻不過是诠釋自己的态度而已,對于真理是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的。
甲砸了咂嘴,見沈七夜不準備跟他繼續辯論之後,他才偃旗息鼓地閉嘴,隻留下一副惋惜的表情。
沈七夜心頭一樂,這家夥是覺得能把自己說服麽?
不過甲沒有追着他說,他又忽然反過頭來再次提起這件事情,多少顯得有點神經質,所以沈七夜便很快地将這個問題抛之腦後。
金衛操控着星辰戰艦往元空城所在的方向飛去。
領域的力量将星辰戰艦遮掩着,因此這堪稱移動城堡的星辰戰艦并沒有引起任何存在的注意。
不過領域遮掩系統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是無限趨近于半神,卻始終到達不了半神境的一種力量。
所以當星辰戰艦距離元空城還有約莫兩萬裏的時候,元空城中就飛出了數十位頂尖蒼穹真君。
他們像是接到了什麽消息一樣,堵在星辰戰艦的必經之路上,對空無一物空間嚴陣以待,宛如遮天教的聖徒來襲一樣,非常嚴肅。
而此時,遠在兩萬裏之外的星辰戰艦早已通過巡查系統的力量探知到了他們的存在。
星辰戰艦隻是略微地一掃,确定那個位置有修煉者,以及是什麽修爲,所以不可能驚動他們。
發現那群頂尖蒼穹真君出現的時候,金衛便控制星辰戰艦瞬間停下。
她搞不懂那群頂尖蒼穹真君出現的意義,以及他們爲什麽會堵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
沈七夜發現不對勁,疑惑地輕聲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誰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沈七夜第一個懷疑的便是趙政,自己隻對他說過要來元空城找王遠政。
但仔細一想,那家夥不可能冒着得罪自己的風險告訴王遠政自己會找他吧?
就算是趙政真的冒了這個風險,王遠政也應該不會做出這麽蠢的操作才對,直接派人來堵自己。
堵得住麽?
沈七夜鄙夷地看着畫面之中的那一溜十二位頂尖蒼穹真君。
個個都是人族的頂尖戰鬥力,一個人就能守一座中型城市的存在。
現在卻跟個狗似的來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