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看重的,是我們魔族的利益。”
“我想讓魔族在天命之戰之後繼續存續下去,就算是失敗了,我也想讓我們魔族盡可能地存續。”
“而您所想的,第一目标應該是地靈界的安危吧?其次才是地靈界當今世界中的生靈?”
趙政的語氣很有試探意味,他說着話的同時,也在觀察沈七夜的反應。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他居然無法從命定之子的臉上和身上看到他的任何态度。
這家夥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一尊泥塑一樣,他跟泥塑的唯一區别,恐怕就是會說話與會眨眼和皺眉了。
趙政知道,這是因爲命定之子對自己不滿意了,他在這之前對自己的态度明明還挺和藹的。
而這件事情當中,他就變成這種反應。
這說明,自己的這個說法與行爲得罪到他了啊!
趙政心頭門清兒,對自己的行爲會得罪到命定之子毫無意外感,他早就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會得罪命定之子,但他還是說出來了。
畢竟,這是他身爲魔族統領者的責任和義務。
要他站在地靈界優先的角度上考慮,不好意思,他做不到。
沈七夜微笑着,臉上沒有任何反應的望着趙政。
确定趙政說完之後,沈七夜才動用了一半的心神來思考他的話語以及他的态度。
趙政表現得倒是純粹,不過他的真實目的完全沒有他所說的這麽高尚。
一半用于天命之戰,一半用于對付人族?
對付人族的這一半兒,恐怕還要割掉三分之二來對付魔族的其他勢力吧?
不過這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至于趙政所說的,他是站在地靈界的角度來看待問題的……對于此,他想說的隻有一句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自己一個主位面的人,怎麽可能會因爲變成命定之子就會以地靈界爲最優先級來思考呢?
身在異處,身在異世界,自己,才是他心中的第一位。
至于其他事情的話,現在這個天命倒是成爲了他心目中跟他差不多重要的事情了。
畢竟天命之戰自己這一方失敗的話,自己是會死的!
雖然現在已經闆上釘釘的會死就是了。
但這并不妨礙他掙紮一番尋求活下去的希望。
‘主人,趙政的态度似乎與他表現出來的一緻,并沒有什麽其他的打算。’金衛在沈七夜心中彙報道。
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沈七夜在聽到金衛的彙報之後,表情終于出現了大幅的變化。
他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淡,漠然,以及冰冷。
趙政心頭一突,不安的表情已經浮上他的臉。
“我不會管你想怎麽對付人族,我要管的,是你制造的那些東西。”
“軌道加速炮很好用吧?就算是弱化版的也能對蒼穹真君形成有效殺傷吧?”
“我要的,是這些東西,七成……不,八成用于天命之戰和對付遮天教。”
冰冷的表情過後,沈七夜再次露出微笑。
“兩成,是我能容許的最大極限。”
“我不希望你将所有的資源都用來對付遮天教和竊神者,但我希望你能将所有資源的八成用來對付遮天教。”
“别忘了,那些複活的蒼穹真君才是你們的真正敵人。”
“可别想着對付人族對付同族,卻把真正的敵人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沈七夜的微笑讓趙政完全無法附和,聽着沈七夜夾雜着威脅意味的話語,趙政也隻能拉了拉臉皮,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附和笑容出來。
“言盡于此,你好自爲之吧。”沈七夜站起身來,拍了拍趙政的肩膀,“你做得不錯,繼續保持吧。”
趙政的眉頭不由得上下挑動起來,沈七夜的态度陡然改變,令他感到無比費解。
這前後态度之差,前邊兒看那威壓都快想把自己給殺了,爲什麽忽然之間氣勢就弱了那麽多?
趙政的疑惑表情被沈七夜看在眼裏,他看得心頭直樂。
他什麽都沒做,隻是保持微笑跟趙政随性的交流而已。
但他什麽都沒做,可不代表金衛什麽都沒做啊!
星辰戰艦所模拟出來的頂尖蒼穹真君威壓,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突破的。
而且,正因爲是模拟出來的頂尖蒼穹真君威壓,所以金衛還能在那威壓裏邊兒夾雜點其他的力量。
比如……影響心智的,讓趙政急躁起來還無法自覺的力量。
“行了,撤掉你的隔絕陣法吧。”沈七夜輕笑着說道:“我這次突兀造訪,一是想跟你談談這些事情,二也是想好好看看這個魔城内城。”
“不過話說回來,連低空飛行都做不到,這也太無情了吧?”沈七夜有些不爽地說道。
“我進入魔城的時候還準備低空飛過來呢,結果沒想到離地一尺之後就被陣法力量給強行壓到地上了,要不是有準備,我可得這上面栽個大跟頭啊!”
趙政苦笑着搖了搖頭,“這都是魔主做的決定,我都無法幹涉。”
“魔主大人隻是知會了我一聲,就直接将護城大陣全力運轉起來了。”
“哦?”沈七夜好奇地問道:“那魔主大人在知會你的時候說了什麽其他的話麽?”
“沒有。”趙政搖了搖頭,“魔主大人隻說要将陣法加強,讓我注意,就沒其他的話了。”
“哎,多多思考,會不會是因爲你的舉措被遮天教看在眼裏,所以遮天教準備搞你了?”沈七夜笑呵呵地說道:“而魔主大人恰巧計算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提前加固護城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