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之前的話語,誰都可以聽出她這位太上皇與白玉鸾那位當代聖皇不對付。
可爲什麽剛剛那句話,話語之中卻又包含着關切擔憂之意呢?
沈七夜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聽岔了,準備再觀察觀察。
但紫玉狐的下一句話便讓沈七夜直接确信,紫玉狐就是在關心白玉鸾啊!
“如果白玉鸾出了什麽事情,你們擔待得起麽?”
沈七夜在心中點頭,白玉鸾身爲妖族命定之子,雖然是自封的,但也起着穩定妖族的作用。
妖族現在能這麽安生能這麽和平,白玉鸾肯定居功至偉。
他們這些人主動讓白玉鸾涉險,這不就是在坑她麽?
“聖皇大人!她死了不是更好?!”
沈七夜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好家夥這是誰說的?膽子這麽大的嗎?
當着現在上千位妖族蒼穹真君的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沈七夜強行壓下喉嚨中的驚意,他不動聲色地扭頭掃視四周,搜尋那位口出狂言的家夥。
不過那位的蹤迹并不用沈七夜主動搜尋,他在說出那話的時候就直接站了出來,和其他存在劃清界限,同時也表明自己的态度。
沈七夜盯着那位妖族男子,而那位妖族男子則目不轉睛的盯着紫玉狐,他的眼裏仿佛隻容得下紫玉狐這位他心目中的“聖皇”。
“閉嘴!”紫玉狐怒目盯住那位妖族男子,道:“現在是白玉鸾當聖皇,你要注意你在說什麽話!”
“可是,我還是認爲您……”
“閉嘴,現在的聖皇是白玉鸾!”紫玉狐柳眉一瞪,那位妖族蒼穹真君便立即閉上嘴不再言語。
沈七夜饒有興趣地看着四周的那些蒼穹真君。
分成三派的妖族蒼穹真君們有着泾渭分明的表現。
紫玉狐這一派的蒼穹真君臉上大多都有着忿忿不平的神色,甚至有幾個激動的還想再說些什麽,不過卻被四周的同伴給按得牢牢的。
看來他們也知道他們這群人上頭之後會做出什麽難以挽回的事情。
至于占據人數一半的中立派,他們的臉上大多都沒有表情,少數人的臉上有着糾結,但被隐藏得很好。
而白玉鸾的那一派,那可真是不得了,他們一個個盯着紫玉狐的這一派,那瞪着他們的雙眼鼓得就跟要爆炸了似的,好像他們能用自己兇狠的目光虐殺紫玉狐這一派的成員。
沈七夜在紫玉狐身後看得好笑,但爲了維持自己的形象,他也隻能将笑意給壓制在心中。
妖族的内讧原來這麽嚴重啊。
沈七夜作爲人族,自然對于這種場面樂見其成。
如果打起來的話,搞不好還會在旁邊給他們加油助威。
誰赢誰輸并不重要,要看的就是血流成河,要看的就是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不過眼下這群妖族的蒼穹真君非常克制,除了把眼睛瞪大一些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反應。
沈七夜心中略有些失望,他還想看這群家夥打起來打個狗血淋頭呢。
不過想到現在是非常時刻,他們真要是同歸于盡那對于自己、對于地靈界而言都是無法承受的損失,所以沈七夜隻能在心中将自己的想法熄滅掉。
紫玉狐的态度讓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她在妖族之中的威望就算是離開聖皇之位後也依舊存在,而且還不減當年。
“帶我去聖堂,我要取進入聖殿禁域的鑰匙。”紫玉狐對着最先站出來的那位妖族女子說道。
那位女子在聽到紫玉狐的命令之後便沖着她點點頭:“按規矩,太上皇可以帶三位親信進入聖殿禁域學習。”
“太上皇大人,您身後的三位就是您這次要帶進聖殿禁域的侍從麽?”
紫玉狐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先是轉過頭确定沈七夜的态度之後,才扭頭對那位女子說道:“是,就是他們三個。”
“我明白了,請跟我來,太上皇大人。”那位女子說着,便往更高處飛去。
紫玉狐這時看向沈七夜,低聲說道:“命定之子大人,我們先去聖堂,取下進入聖殿禁域的鑰匙之後,再進入聖殿禁域。”
“不過在進入聖堂之後,我們可能會與白玉鸾撞見,如果到時候您有什麽疑惑,請直接跟我說就行。”紫玉狐的态度在這時候變得非常和藹,甚至可以說是親切。
與她之前跟那群妖族蒼穹真君對峙時截然相反。
沈七夜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雖然心中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但直覺告訴她,現在最好不要跟紫玉狐表現得有過近的關系。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沈七夜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跟随紫玉狐再次向聖樹高處飛去,約莫半刻鍾後,沈七夜發現稀疏的分叉樹幹再次變得密集起來。
當他發現自己又來到一片分叉樹枝密集的區域時,紫玉狐口中的‘聖堂’已經抵達。
所謂的聖堂并不是想象中的巍峨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