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準備好好表現一番自己的太一有種猛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一身的勁兒不僅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把自己給憋得難受得要死。
太一沉吟些許時間,随後轉身坐上船長的位置。
“你們已經弄完了是吧?那我就繼續前進了?”太一向身後的人發問。
“沒問題,走吧。”甲盯着手中的怨魂幡,下意識地揮手說道。
見沒有人有異議,太一輕微地驅動飛舟繼續前進。
自從确認霍家雙子是沖着命定之子來,而且還是專程來保護命定之子的時候,太一就将心中對沈七夜的輕視收了起來。
哪怕命定之子現在弱如蝼蟻,那他也還是命定之子,是天道認定的命定之子,是身承天命的存在,不是他可以輕視的。
應該說,就算命定之子是凡夫俗子,也不是他能輕視的存在。
“我這就可以了嗎?”霍纖鶴睜開雙眼,她盤坐在地上,一臉迷惘地望着甲。
“怎麽什麽感覺都沒有?”
甲瞟了一眼霍纖鶴,淡淡地說道:“你又不是怨魂的仇人,當然不會有感覺。”
“他們隻是跟在你身邊,并沒有對你做什麽不利的舉動。”
他頓了頓,看向沈七夜,随後說道:“至于感覺什麽的……你沒看到命定之子都被你身上的怨魂給傷到了麽?”
“你可能沒感覺,但名定之子可是非常有感覺啊。”
聽到甲這麽說,霍纖鶴急忙将視線投向太一身後盤坐着的沈七夜。
他的臉色看起來正常了許多,不過仍舊看得出慘白的底色,像是大病初愈的虛弱病人,還需要休養的那種。
霍纖鶴尴尬起來,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盤坐在原地,想去安慰下命定之子吧,但又害怕自己又對命定之子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思來想去,她決定先等命定之子醒來在接近!
結果這一等,便是整整十二天的時間。
…………
軒轅曆6642年11月9,玉林城,陰雨連綿。
城主府書齋當中,王遠政癱躺在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望着天花闆。
在他身前,褐色書桌對面,萊卡正精神抖擻地快速閱覽着桌上的薄紗紙。
他的閱覽速度極快,一張薄紗紙大概隻需要十分之一個呼吸就能看完。
王遠政聽着連綿不絕的“沙沙”聲,眨着死魚般的眼睛掃了眼萊卡。
在看到萊卡那專注萬分的模樣之後,王遠政輕微地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繼續躺在椅子上。
他在這書齋之中呆了整整九天的時間,這九天裏他一直都在跟萊卡一起調閱張家與陳家的情報。
他頭一次對自己掌控的情報網感到恐懼。
這情報簿裏面,就連張家某人在某時進過某個茅坑,并在裏面呆了多長的時間,都記載得一清二楚!
這種細緻到誇張的情報記載,讓萊卡和他需要處理的情報量飙升到極其恐怖的程度。
一張薄紗紙隻有一根發絲的十分之一厚,但就算如此,記載着張、陳兩家情報的薄紗紙,還是将他的書房給直接塞滿!
就連走廊上都擺了整整一面牆的厚度!
在被堪稱無窮無盡的情報海淹沒九天之後,王遠政終于表示,自己扛不住了,要休息會兒。
跟個鐵打似的萊卡隻是微微點頭,然後繼續浏覽情報。
王遠政最後看了一眼萊卡,然後躺在椅子上沉沉地睡去。
哪怕是三元君子,連續高強度的動腦整整九天的時間,也會累得倒地就睡。
在王遠政睡過去半刻鍾後,萊卡便聽到有人敲響書齋的門。
敲門聲很有頻率,萊卡微微恍神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之前約定好的暗号。
彙報情報來着?
萊卡輕聲道:“進來。”
書齋門被輕輕地推開,穿着王家管事長袍的女子鑽進書齋當中。
管事進入書齋,來到書桌前,準備向王遠政報告最新情報,然而她站在書桌前看到的,卻是躺在椅子上睡覺的王遠政!
萊卡在将管事放進書齋之後便不再關注她,此時對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從這無盡的情報海之中,找到有用的情報。
并從這情報海中汲取經驗,以充實自己的能力。
半刻鍾後,萊卡聽到輕微喃喃聲,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萊卡皺起眉頭,擡頭看向身前的管事,“有事?”
管事嘴角微抽,低聲說道;“有最新情報。”
萊卡皺眉,“跟你們家主說。”
随即,他看向一旁的王遠政,結果卻看到正在呼呼大睡、甚至開始打鼾的王遠政。
萊卡愕然,随即反應過來,這家夥剛剛跟自己說要休息一個時辰來着。
“算了,你跟我說吧。”萊卡揉着太陽穴,放下手中的薄紗紙,拿起王遠政身前的紙和筆。
“霍家探子彙報,霍家家主在祠堂裏暴怒的砸碎了三個花瓶,根據這一發現,情報網聯動之後并沒有發現值得在意的事情,他們認爲這種情報已經超出他們的處理範圍。”
“張家家主第七次來求見遠政少家主,他已經是連着第七天來了。”
“關于命定之子,我們安插在魔城的探子沒有得到任何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