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并不算貧瘠的知識來看,這麽巨大的骸骨隻能是上古兇獸那一級别的存在,再加上自己跟他有點血脈上的熟悉感覺……
這骸骨搞不好是龍生九子裏邊兒的其中一隻啊!
但這骨架的構造相當複雜,就以他的知識面來看,九子裏邊兒還真沒誰有這麽複雜的骨架,又是龜殼又是魚骨,甚至還有兩根屬于人類的肱骨。
與其說這是一隻完整的上古兇獸骸骨,倒不如說它是被什麽存在惡意的把其他兇獸的骨骸拼接在了一起。
因爲這具骨骸怎麽看都不像是同一隻生物,但沈七夜卻又看不出這骸骨到底哪兒有拼接的痕迹。
雖說看不出來,但沈七夜也沒有直接上手将其拆掉,反正這玩意兒也與他無關。
現在最重要的是,觸發那聖域試煉。
現在他連離開這裏的辦法都沒有,隻能寄希望于聖域試煉。
隻是他完全不知道聖域試煉該怎麽觸發,又要試煉些什麽玩意兒。
雖說自己是被灰色飓風給弄進這聖域當中了,可那灰色飓風也沒有給自己一個目标啊。
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麽辦?沈七夜望着藍天與戰場,心情無比沉重。
這特麽什麽都沒有,連提示都沒有一點的,那聖域試煉到底試煉個什麽鬼啊?
沈七夜忍不住地想破口大罵,但良好的修養讓他遏制住了這種想法,其實也不算是有良好的修養。
之所以不罵,完全是因爲他不懂這裏邊兒的規矩。
要是亂罵幾句惹到這聖域空間中的什麽存在,那該怎麽辦?
沈七夜深深地呼吸兩口氣,再度睜開眼時,他的眼神中已經沒有迷茫。
大不了就把這聖域空間都給走一遍嘛!
畢竟這古戰場看起來就好像是專門弄出來給他看的似的。
沈七夜抱着沉重的心情繞開眼前這座上古兇獸的骨骸,往這戰場的盡頭走去。
雖說不知道自己會在盡頭處遇到個啥,但沈七夜已經做好不管遇到什麽存在都不會驚訝的準備。
哪怕是戰場盡頭處站着個活人,也無所謂!
想是這麽想,但真等到看到這種存在時,沈七夜還是不可避免地驚愕起來。
他花費兩個時辰在古戰場中尋找盡頭,現在終于來到這裏,但在這裏看到的……卻是一位穿着長袍的骷髅男子。
嗯,将其說是骷髅男子有些不太對勁。
這家夥的身體,自脖子往上是一顆完整的人族頭顱,但自脖子以下,卻是一副魔族的骸骨。
他那具骸骨還泛着微弱的藍色熒光,就像是仍舊有着生命力似的。
沈七夜之所以能一眼看出他是魔族,是因爲他的骸骨有着非常明顯的不屬于人族的結構:折疊痕迹。
魔族爲了變得跟人族更像一點,會将自己的骨頭折疊起來。
如果是一隻鳥類魔族,那麽它就會将自己的翅膀的骨頭折疊起來,折疊進後背的蝴蝶骨當中,以此變得更加像人。
如果在平日裏,魔族的身體外表有血肉覆蓋,那沈七夜是必不可能看得出來其本體的。
但現在,那站着的家夥身體之中已經沒有血肉,他那每一根骨頭都有極其細密的折疊痕迹的骸骨,這想要瞞過看到他的人幾乎不可能。
而顯然,它也沒有掩藏的想法。
沈七夜狐疑地打量着那位骸骨存在好幾眼,随後試探性地問道:“敢問閣下可是遮天教的聖主?”
畢竟能進入這聖域的,隻有遮天教的聖主。
不對,準确來說能進入這聖域的隻有拿着怨魂幡的次代聖主。
而現在唯一的怨魂幡在他手裏,這家夥或許是通過其他手段跑進來的敵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之前的聖主,隻不過被淘汰到這裏邊兒了而已。
“靜眼看。”
那骸骨魔族忽然低聲說道,讓沈七夜懵逼地觀望起他。
靜眼看?看啥玩意兒?往哪兒看?
沈七夜狐疑地四下搜尋起來,難不成這古戰場中還有什麽是他沒看到的?
但是當他抱着這種想法仔仔細細地搜尋自己還沒看到的東西時,卻什麽都沒能發現。
這家夥到底要讓自己看什麽?
沈七夜滿腦門子問号地望向骸骨魔族,卻見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瞳孔之中的紅色忽明忽暗,就像是一隻即将死亡的螢火蟲。
就在此刻,沈七夜猛地感到靈魂一震,體内似有什麽東西被他這種眼神給沖破,被解放了出來!
“靜眼看。”它再次如此地說道。
這一回,沈七夜還沒轉移視角就發現自己所看到的世界跟之前的變得不一樣起來。
最大的差别,當屬天空。
剛才他看到的天空,是澄淨透明的天藍色,但他現在所看到的天空,卻是一種黯淡深沉的紅色!
這種紅色就像是日落黃昏之時所出現的那種火燒雲一樣,但顔色卻比那火燒雲還要濃重一倍!
沈七夜不由自主地咽下唾沫,看到那紅色天空的同一時間中,他的鼻子也聞到一種古怪的味道。
這種問道有人族和魔族的鮮血味兒夾雜,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味道也包含其中。
就像是……就像是一座容納着世間所有生靈的鮮血的血池似的!
隻是被這兩種情況給沖擊到,沈七夜四處查看的想法就已然消失得一幹二淨。
毫無疑問,現在要是往四周看,搞不好會看到正在厮殺的戰場。
沈七夜深呼吸着,迫使自己的腦袋别望左右扭動。
但骸骨魔族完全不給他任何躲避的餘地,直接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腦袋扭向旁邊。
還沒來得及閉眼,沈七夜便果真地看到一幕正在發生的戰鬥。
隻見一位穿着金白色長袍的男子,正與一位穿着黑袍的男子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