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怪怪的,但阮千豔這話就是給他這種感覺。
“嗯,我記住了。”沈七夜點了點頭,然後觀察起阮千豔的反應。
不過可惜,阮千豔又恢複成了之前的那種淡漠,根本沒辦法看到她臉上的任何表情和反應、
沈七夜暗自思忖着,随後朝阮千豔點了點頭:“我去外邊兒看看。”
說罷,沈七夜離開‘清風明月’的第九層,來到了樓閣前的空地上。
因爲清風明月前的空地就是血案現場,所以很少有人出現在這裏,哪怕現在正是黃昏時分,也沒幾個人出現。
要知道在往常的這段時間,已經可以算是夜生活的預熱了,會有大量居民出現。
然而現在,這裏卻異常荒涼,就像是整個天市一區的人全都在一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了似的。
沈七夜無奈地歎息着,邁開腳步往其他地方走。
他的第一個目标是天市大道的經二路。
之前聽到情報說趙氏大小姐曾在那兒出現過,他準備去看看。
一刻鍾後,沈七夜穿過小巷,出現在異常熱鬧的天市大道上。
似乎是因爲清風明月出問題的原因,這天市大道非常熱鬧。
沈七夜站在街上,聆聽着四周居民的對話。
“剛剛鬧得那麽熱鬧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诶你還不知道嗎?”有人驚訝地問道。
“不知道啊……”
“之前那遮天教的臧萊帶了一大堆人沖進經二路呢!”
“聽說是找到了趙氏大小姐的蹤迹,但還沒個準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趙氏大小姐……就是清風明月門口那血人指名點姓要的人?”
“對啊,我跟你講那玩意兒可邪門兒了!”
“都已經被砸成了肉泥竟然還能站起來!”
“不光能站起來,還能說話呢!”
“據說聽到那聲音的家夥吓得尖叫嘶吼,恐怕睡覺都要做噩夢了。”
“啧啧,我要是他們,恐怕閉上眼就能看到那種恐怖景象,據說還有人被當場吓昏呢!”
“噫……”聽者打了個猛烈的冷戰,“别說這了,說說那趙氏大小姐吧。”
“那是怎麽回事?”
“那邊兒在用血人威脅我們,這邊兒又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街上?”
“這就不知道了。”
“不過我聽到點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聽說那趙氏大小姐被血神殿的家夥給抓住了,隻不過血神殿的餘孽帶着那趙氏大小姐經過我們這兒的時候,被那趙氏大小姐給跑了!”
“那地上的血泥就是血神殿的餘孽之一呢!”
用驚訝和不确定的語氣說着話的人,正是沈七夜。
此刻的他已經利用影魔的易容術換了一張臉,變成了一個在普通在平常不過的魔城居民,年齡大概在五六十左右。
“什麽?!”
“還有這種事情?”有人驚呼,突然增大的音量引來了更多的四周人的關注。
沈七夜見聚集到自己身邊的人足夠多了,便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們可不要說這是我說的啊!”
“我也是從遮天教的朋友那兒聽說的。”
“據說他們現在正爲了這件事焦頭爛額呢!就别去找他們的麻煩了!”
四周的聽衆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遮天教在知道其底細的人眼裏,是個不折不扣的恐怖存在。
但是在這些市井小民的眼裏,卻是一個很有作爲的勢力。
因爲,這天市一區附近的遮天教分部,實行的是奧萊斯的全新理念:得民心者得天下。
作爲試點的區域,這天市一區的遮天教分部對普通居民簡直好得不能再好,甚至隐隐約約有種替代中央設立的區辦事處的勢頭。
因爲遮天教的人對居民很好,所以他們在區域中行動的時候經常能得到居民的幫助,有時候甚至有居民自願加入他們的隊伍,幫助他們做事。
有了沈七夜這句話,一些本來想去經二路湊熱鬧的人也停下了腳步,隻在外邊兒探着腦袋往裏面望。
看熱鬧是人族的天性,同時也是魔族的天性,可以說這是任何動物的天性。
經二路口圍滿了各式各樣的魔族,一個個都夠着腦袋往裏邊兒望,但卻不肯踏入其中一步。
此刻,從上一個輿論場中溜出來的沈七夜,已經換了一副面孔,來到這外邊兒圍着。
他頂着一張七八十歲老人的臉,但卻用着少年的身體往人群中擠着,就算是有人被擠得發怒,轉過頭看到一位七八十歲的老者歉意的笑容,也沒辦法生氣。
經二路之中,臧萊正帶領着手下,仔仔細細地清查着每一個還在經二路中的行人。
他們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清查也隻不過是盯着對方看幾眼,與其說是清查,倒不如說是在做樣子。
而行人們也非常配合地昂起頭,個别戲精上身的甚至還做出各種古怪的表情逗笑臧萊的手下。
這種場景就算是沈七夜看了也驚愕萬分。
難以想象,一個手握實權的勢力之中的人,竟然沒有被居民所害怕?
而且居民對這勢力的人甚至連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沈七夜驚歎着,這種場景就算是他看起來都覺得極爲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