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個了,聽說你們遮天教想搞事啊?”
沈七夜還沒來得及從前一個問題中的疑惑裏抽出思緒,就被當成震驚得呆愣在原地。
“哈?”沈七夜有些發蒙地愣愣問道:“什麽事?”
“就是你們遮天教想擴大影響這回事啊。”柳複來笑呵呵地說道:“怎麽,我難道說錯了嗎?”
沈七夜愕然,差點沒跟上柳複來這極度跳躍的話語和思維。
回過神之後,沈七夜決定裝傻,“閣下在說什麽呢,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柳複來哈哈一笑,“你不用裝了,我還知道你們想利用這次血神殿的行動,把他們當成墊腳石,讓遮天教的影響力提高吧?”
“但恕我直言……”
一道非常輕微的呢喃聲直接在耳中出現,猶如一把刀槍抵住他的耳朵說話一樣:“遮天教的形式你該不會不懂吧?”
沈七夜的身子忍不住一震,這種呢喃聲屬實吓人,而且這話語的意思更吓人。
這是什麽意思,威脅自己不要給遮天教做事?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柳複來非常滿意沈七夜的表現,他将沈七夜的所有反應都看在了眼裏。
就單憑沈七夜聽到他的聲音之後,那驚顫的動作,他就知道沈七夜并沒有倒向遮天教。
沈七夜費解萬分地看向柳複來:“閣下,您到底是什麽意思?”
“直言什麽?”
柳複來微微眯眼,随後大笑出聲:“直言你們不可能辦到這種事情!”
“好,言盡于此,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好自爲之吧。”
柳複來踱着步離開了沈七夜的視線範圍,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沈七夜若有所思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而這時,沈七夜留在門外的元神力感知到一道黑影從轉角處出現,緊接着立刻消失在了元神力的感知範圍當中。
沈七夜沉默的低頭,思量起柳複來的真實意思。
最後那段話應該是說給那位監視他的存在聽的。
因爲知道身邊有人監視自己,所以沈七夜才能第一時間理解柳複來傳的音背後有什麽意思,因此他才會順勢問出那句“直言什麽”。
而柳複來向自己傳音,恐怕是在試探自己,有沒有真心實意地爲遮天教做事。
如果自己真的倒向了遮天教,那麽就不會出現那一瞬間的驚詫,而是會理所當然地點頭,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正是因爲自己清楚遮天教現在的形式,所以自己在聽到那句話時才會下意識地擔憂和恐懼。
啧……這一點都被利用起來了,就算是自己在猶豫要不要真正加入遮天教,也會被那句話給吓得對遮天教退避三舍。
沈七夜心中想着,不由得感歎,姜還是老的辣啊,連這種情況都算到了。
不過,柳複來除了試探自己之外,應該還有别的意思,他的意思隐藏在話語之中。
想到柳複來對遮天教行動的了解程度,難道他是在跟自己說,他在遮天教裏有眼線麽?
那麽在場八個……七個與會人員裏,誰才是柳複來的眼線?
他這麽大大咧咧的說出遮天教的計劃,一副完全不在意監視自己的人聽到的樣子……到底是爲什麽?
他就不怕自己藏在遮天教裏的眼線被找出來麽?
除非……
沈七夜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此前,在會議結束之時,與沈七夜告别之後的赫倫與拜倫兩人結伴而行。
赫倫沉默着,但拜倫卻打着哈欠,阿巴阿巴阿巴的咂吧着嘴。
“連續三天熬夜修煉,果然還是扛不住啊,今晚得好好睡一覺了。”拜倫打着哈欠,永遠都是那麽樂天的樣子。
赫倫正在思考自己跟沈七夜比到底差在哪兒,沒有在意拜倫的閑話,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對了,奧萊斯大人說要擴大遮天教的影響力,還要利用血神殿的行動,到底該怎麽利用呢?”
拜倫歪着頭望着前方的道路低聲向赫倫問着。
“我不知道啊……我難道隻是在見識方面不如他?”赫倫也不由自主地将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話說那位内城的大人物,會是什麽大人物呢?是男的還是女的啊?來我們這兒又幹嘛?”
“我之前貌似聽說内城的人都看不起咱們外城的人啊,咋内城的人忽然就要出來了呢?”
拜倫毫無自知地将剛剛才接觸到的核心秘密完全暴露了出來,等到赫倫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拜倫正歪着腦袋滿臉好奇地盯着她,那副表情,還想讓她給出一番解釋。
赫倫的眼皮子狂跳起來,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通道的前後,幸好現在沒人!
“閉嘴!有什麽話都進辦公室了再說!”
辦公室可是治安部總部不計成本修建出來的隔音房間,她萬分地信任。
拜倫一臉無辜地撓了撓頭:“噢。”
在兩人離開之後,柳複來從某個房間中走了出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人消失的方向,臉上忽然露出玩味的笑意。
…………
“該不會是拜倫暴露的吧?!”
如果說與會人員有誰會暴露這個情報,那麽沈七夜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拜倫。
那家夥,保守秘密的能力非常強,但僅限有着明确概念的秘密才會保守。
而剛才,會議結束時,沈七夜并沒有聽到奧萊斯說這個消息要保密……
所以拜倫絕對會把這件事情當成一件平常事拿出來讨論啊!
沈七夜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自己想的搞不好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