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在決定來玉林城之前,就已經查好了這方面的事情,正是确定了奧萊斯的眼線不會出現這個地方,所以他才敢來這裏。
至于奧萊斯會不會多疑,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
因爲他就算是懷疑也拿沈七夜沒轍,隻要不是直接當着奧萊斯的面叛變,估計那位大佬都不會管沈七夜在幹什麽。
畢竟,奧萊斯就指望着他這一根獨苗把遮天教發揚光大了!
再說了,沈七夜隻是間歇性的跟奧萊斯失聯而已,這已經不是什麽稀奇事了。
沈七夜不止一次地得到遠古遺迹中的信息,那些信息或多或少的,都會提到現在的遮天教是有史以來最弱的時刻。
正是因爲如此,沈七夜的行爲才敢如此猖狂,甚至就在奧萊斯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在沈七夜安靜地看書的同時,玉林城中的風暴也已經開始了醞釀。
起因是石大人的出現。
石大人是玉林城的大統領,是統管玉林城軍事的最高統帥,他出現,就意味着玉林城表态了。
當玉林城中的三大家族知道了官府的态度後,心思立即活絡了起來。
張氏,養心小築,修心樓,家主書房當中。
張家家主張順林提着毛筆,凝視着眼前的宣紙,安靜地聆聽着手下的彙報。
“石大人的态度便是如此。”
“另外……”黑暗中如同雲霧一般飄動着的影子遲疑了下。
“說。”張順林的聲音低沉而淡然。
“屬下在眺望雲霄書齋時,發現了有兩個人站在書齋的塔尖上。”
“其中一個是之前已經證實過的王家人,另外一個但卻不認識。”
“嗯?”張順林挑了挑眉,“看清楚了嗎?”他低聲問道。
“主人,因爲距離太遠,屬下沒能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但從身形上來分析,是個少年。”
“少年?”張順林凝視宣紙的眼神第一次擡了起來,他看向那黑影的所在地。
他的眼神幽暗而深邃,盯得黑暗中的影子一陣慌亂。
“确實是少年,還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因爲他站在王家人的身邊,屬下沒敢多看,還請主人恕罪!”
影子的聲音有些驚慌,不過被壓制得幾乎聽不見。
張順林眯起了眼,殺意忍不住地顯露了出來。
感知到變化的影子吓得更加顫抖了,隻聽噗通一聲,那黑暗中的影子竟然直接跪下,瘋狂地磕着頭,聲音顫抖地說道:“請主恕罪!請主人恕罪!”
張順林額頭上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猙獰起來,他的雙目逐漸變得血紅一片。
“請主人恕罪!請……”
影子的聲音戛然而止,隻聽這時張順林反而松了口氣,他隐藏在袖子中,已經捏成拳頭的左手緩緩放在,掌心處溢出了一絲血迹。
‘噗通’一聲輕響,黑暗中的影子從黑暗中倒了出來,他是一個男子,臉上的皺紋比張順林還要多,但就算如此,也還是能看出他的臉部輪廓屬于一個二十三四的年輕人。
隻見從黑暗中倒出來的影子,身體在非常快速地幹涸,就像是黑暗中有個怪物在吞噬他的身體一樣。
随着那男子的身體幹涸,張順林臉上的皺紋也開始快速地消失,他的臉變得和年輕人一樣光澤而富有彈性。
地上傳來一聲‘噗’的輕響,那倒在地上的影子徹底的化作了影子,他的屍體消失得一幹二淨,連一粒灰塵都沒有留下。
張順林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心,他的臉就再一次皺紋密布。
就像是他抽取别人的生命一樣,也有一個存在在黑暗之中抽取他的生命。
張順林面色陰沉地盯着宣紙沉默了許久,才低聲說道:“去找個新的來。”
“另外,找人監視那個教徒,但不要與之接觸,我要知道他看了什麽書,以及……什麽時候離開的。”
黑暗中再次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是。”
張順林觀察了宣紙許久的時間,随後緩緩将毛筆點在了宣紙的中央。
另一邊兒,陳氏府邸…………
“我的乖女兒,過來讓爹爹抱一下好不好呀。”陳氏大房向前伸着手,輕笑着說道。
“哎呀不要啦,還有人呢,羞死了。”陳慶書扭捏地說着,但看着父親寬闊的懷抱,她還是忍不住地靠近。
不過他并沒有當着一衆手下的面直接鑽進父親的懷抱裏,隻是捏住了他的手而已。
“哎……”陳氏大房惋惜地歎了口氣,不過還是滿心歡喜地拉着女兒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本家那邊兒真是辛苦你了,要跟那群老狐狸打交道,恐怕非常費神吧?”陳氏大房的語氣很是疼惜地說着。
陳慶書搖了搖頭,“沒事的爹爹,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而且,多跟他們交流,我也就能多學到一些本事。”
陳氏大房噎了下,再次歎了口氣,“慶書真是長大了啊,不用我說也會自己學了,哎……”
“想當初我追在你屁股後面捧着書你都不樂意……”
“哎呀爹爹,這麽多人呢!”陳慶書嬌嗔了一聲,随後眼光如刀般掃視着自己的六個護衛。
護衛們早就開啓了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模式,就算是聽到了陳氏兩父女的對話,也會假裝沒有聽到。
看到護衛們一動不動,陳慶書悄悄地松了口氣。
“爹爹,那個少年教徒很厲害啊,你爲什麽要讓我跟他呆那麽長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