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主府之中……
池塘中的某一角,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一個角落裏,那條白玉色的錦鯉用食物勾引了一條瘦小的淡黃色小錦鯉。
隻見那條白玉錦鯉将藏在口中的食物重新噴回水裏,那條淡黃色的小錦鯉立即撲騰了上去。
中央會議廳中,黑紅袍子的中年男人黑着一張臉,吩咐下人道:“去找個會看天象的來。”
“我覺得不大可能找得到符合你要求的占星師。”黑袍男子的身邊有一個搖着羽扇的少年,面孔看上去雖然年輕,但态度卻讓人感到意外的老成。
“找不到?”黑袍男子皺起眉頭,“怎麽可能找不到?玉林城那麽大,連一個會看天象的人都找不到?”
“那些家族呢?往日裏盡會找我們麻煩,現在不正是找他們麻煩的時候麽?”
“石大人,您就算把玉林城裏邊兒所有家族都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看得懂這種星圖的占星師的。”
少年歎息地搖着羽扇,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可是五萬年前的遠古星圖,據我所知,現代星象在三萬年前大幅地改變了,從那之後,遠古占星師的傳承就斷絕了。”
“與其找現代占星師,還不如指望找到一本五萬年之前的占星術古籍來得實在呢。”
黑袍男子緊皺眉頭,“我去找城主……”
“哎哎石大人且慢。”青袍少年用羽扇攔住了被他稱爲‘石大人’的黑袍男人。
“城主自那座遠古遺迹裏回來之後便一直閉關到現在,您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麽?”
石大人挑起眉頭,“這事關系到遮天教,就算城主他在閉死關,我也得把他拉出來!”
青袍少年一揚眉毛,“滅掉遮天教對你們而言就真的這麽重要?”
石大人冷哼一聲,“你年紀輕輕自然無法體會親人死在自己眼前的仇恨,但我能體會!”
“噢……”青袍少年微微昂頭,目光閃爍地在石大人身上打量了下:“石大人,聽我一句勸,暫且不要去打擾城主。”
“我是軍師,你應該先跟我商量一下才對。”青袍少年微微阖眼,“而不是直接去找閉關的城主大人。”
“我想城主大人将我提拔到這個位置,就是爲了這種時刻吧。”
石大人咂舌,嫌棄萬分地看着青袍少年,“也不知道城主到底在想什麽,非要把你這纨绔子弟找來當軍師。”
青袍少年聽到這話樂了:“石大人您這話不就是在質疑城主的決策麽?我可是城主提拔上來的,如果我做錯了事你這麽說我我可以理解,但我現在……可并沒有做錯什麽啊。”
不等石大人反駁,青袍少年非常幹脆地打斷他:“廢話就不說了,我給你出個主意。”
“先暫且按兵不動。”
石大人的脾氣在聽到青袍少年說要給他出主意時,就已經冷靜了不少,但是在聽到那少年出的主意時,眉頭猛然間皺成川字。
“你懂不懂你出的主意意味着什麽?”
“你現在不是在山野相間中生活,更不是在玉林城中過家家!”
“玉林城的官方對一個遮天教教徒完全不表态,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石大人的怒目圓瞪地盯住青袍少年。
“哎……誰說非得當着全天下的人面說幾句話才算是表态?”青袍少年歎息着,用羽扇擋住了自己無奈的表情。
“我們什麽都不做,就意味着我們已經表态了。”
“我們的态度,是容納,也就是與玉林城所有家族站在一起。”
“我們要等,等那教徒做出實際給我們看,我們才能進一步表态懂嗎?”
石大人愣住,“還有這種表态?”
青袍少年噎了下,随後點點頭,仔細地與他解釋了起來。
“…………所以說,我們代表的是玉林城六萬萬百姓的利益,不是你一家之言的兒女情長懂嗎?”
“就算是你與遮天教有血海深仇,隻要你還是玉林城的官員,你就不能公權私用懂嗎?”
“當然,你要是願意卸掉你玉林大統領的軍銜然後讓給我,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去找遮天教的麻煩,我當然不會阻止你,倒不如說我更樂意看到你這麽做。”
青袍少年笑呵呵地說着,完全沒有在意石大人看他的眼神已經從嫌棄變成了警惕。
石大人沉默了下,随後點點頭:“我懂了,就按照你的意思來。”
“但我要知道,你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布防。”
…………
“城主那邊兒沒有動靜是麽?”張氏家主聽完影子的彙報之後,低聲地再次确認了一遍。
“是。”影子回答道。
“嗯……自從城主找了那位軍師之後,他們的意思就不好猜了。”張氏家主微微地歎息了一聲。
“看來,隻有我來當大家的馬前卒了。”
“對了,陳氏那邊兒有什麽動靜?”張氏家主忽然向影子發問。
黑暗中的影子在安靜了三個呼吸之後,向張氏家主彙報道:“陳慶書已經離開,陳府沒有任何動靜。”
“霍家呢?”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啧,一個個的怎麽都那麽雞賊呢……”
“罷了罷了,誰讓我是馬前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