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死寂了一瞬,随後恢複正常,隻是衆人心中的古怪卻埋藏在了心底。
如果剛剛沒有出現幻聽的話,那眼前這少年說的應該是“以後,我就在這裏有根基了?”
陳慶書揉着太陽穴,忽然間感覺跟不上這位少年的思緒了。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何等的敏感嗎?
陳慶書抓亂了頭發,面對沈七夜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她連該往什麽方向去思考都搞不明白了。
“啊抱歉,讓你爲難了。”沈七夜注意到一旁迷茫的陳慶書,對她微笑着說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還請你見諒。”
“作爲補償,不如我再給姑娘翻譯一下這本書往後的内容?”沈七夜說道。
陳慶書的思緒現在完全亂成了一團亂麻,面對沈七夜的提議,她下意識地搖頭,“不……不用了。”
“我還有些急事,就先回去了,不打擾閣下了。”陳慶書說着就要離開。
但已經抓定這位金發少女的沈七夜,又怎會讓她如此輕易的離開?
“陳姑娘請留步,我有些事情想與姑娘商議一下,還請慢走!”沈七夜微笑着說道,非常的禮貌,讓陳慶書一時間沒來得及拒絕。
“不知道陳姑娘對我……這身份,是怎麽看的呢?”
陳慶書回過神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從未向眼前這少年說過自己姓什麽,但他卻非常準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姓,而且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金發少女忽然警醒,這個少年在玉林城中安插的眼線到底有多少?他的眼線的地位又有多高?
要知道她很少在外界露面,就算是外面瘋傳着她的名字,也絕對沒有幾個人看到過她的臉!
這位少年在魔城中安插的眼線得有多高的地位才知道她的長相?
反應過來的陳慶書更想離開了,在這種恐怖的人身邊呆着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天知道他知道些什麽?
萬一聽到些不該聽到的東西,那她豈不就是危險了?
“閣下,我真有急事,今天怕是不能奉陪了。”
陳慶書認真地對着沈七夜說道,她抱拳拱手:“還請閣下放我一馬,等他日閣下有空,我必定登門謝罪!”
沈七夜挑了挑眉,這姑娘怎麽忽然如此着急得想離開?
不能放她走啊!一定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啊!
要不然怎麽借她的嘴告訴其他人,他的打算呢?
“陳姑娘爲什麽忽然之間這麽急呢?”沈七夜整理了下衣領說道:“不如姑娘将遇到的麻煩告知我一二,說不定我可以幫到姑娘呢?”
陳慶書抽了抽嘴角,邁出去的步子又硬生生地收了回來,沒辦法,家教和家風讓她不能做出這種傷了别人面子的事情出來。
她向着沈七夜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腹诽道我爲什麽想走你心裏沒點數?
但這種話也是不能說出口的。
于是,陳慶書張着嘴,憋了半晌才說出一句話:“閣下說笑了,家族中事,不足爲外人道。”
沈七夜輕笑起來,他擺了擺手:“因爲我吧?”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沈七夜微笑着說道:“陳姑娘本該随着隊伍一同回到家族之中,可現在卻出現在我眼前……”
“姑娘既然對我好奇,不如好好坐下來,聽我說說自己的事情?”
“你放心,我遵紀守法,不會做壞事的。”
陳慶書眼角狂跳起來,這家夥是在威脅她嗎?!
這就是在威脅吧?!
這不明擺着說,你要是敢走,我就絕對會動用某種手段啊!
陳慶書恨恨地咬牙,心中懊悔萬分,自己當時怎麽就想着要來跟這個危險人物近距離接觸了呢?
她恨恨地想着,瞪了一眼身後的幾個護衛,随後向沈七夜露出一個笑容:“閣下真是好興緻,既然閣下這麽說,那我就與閣下說上一說了。”
“不知道閣下想說什麽?”
“這個嘛……”沈七夜沉吟了下,随後向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聯手剿滅遮天教如何?”
氣氛,再一次陷入死寂。
盯着沈七夜的人在這一刻全部陷入了深深的迷茫當中。
就連雲霄書齋塔尖上的中年男子都沉默了。
陳慶書完全沒預料到沈七夜會說這種話,直接呆愕地愣在原地,思緒混亂,宛如被卷入暴風雨當中。
沈七夜忽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袋,看向一旁的長衣男子:
“哦對了,萊卡,你帶着秦風驟去那兒吧,我這裏的事情辦完就過去。”
他說着,将秦風驟往萊卡身前推了推,随後用堅定的信任眼神注視起秦風驟。
少女聽到沈七夜的話語,身子因爲即将面對深深的恐懼而顫抖起來,她回首看向沈七夜,在那堅定的信任眼神當中,她咬咬牙,向着沈七夜重重點頭。
“我一定會來找你!”
萊卡帶着秦風驟離開了,直到徹底消失前,秦風驟的目光都始終放在沈七夜身上,那或許是一種不舍的感情。
沈七夜望着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微微地歎了口氣,柔和的眼神再次變得冰冷無情,他看向陳慶書,微笑起來:“見笑了。”
此時,雲霄書齋塔尖的中年男子陷入了迷茫當中。
這個遮天教的教徒,居然揚言要剿滅遮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