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在這房屋中看不到任何章法,就連砌牆的磚都沒放整齊。
涉及到她接觸過的專業,她的敏銳程度甚至比沈七夜還要高出許多。
将心中的疑惑埋藏起來,赫倫跟在拜倫身後,一路走,一路觀察。
沈七夜也在觀察,隻不過他思考的事情是關于秦風驟的。
他在想,當時的秦風驟爲什麽能在看到血神殿餘孽之後,還能逃走?
難道那些血神殿餘孽真沒看到秦風驟?
這怎麽可能!
把時間推回去,事情發生的時候大概是二三十年之前,因爲秦風驟說過,那時她還很小,可能隻有三四歲。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看到了血神殿餘孽,而血神殿餘孽卻沒發現盯着他們的一個三四歲的孩子,這可能嗎?
沈七夜猜測,當時秦風驟的母親肯定在她身上放了什麽東西,要麽就是法術要麽就是秘寶。
合理的解釋隻有這麽一個。
就在他仔細思考時,秦風驟跳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沈七夜愣了下,随即跟了上去。
在進入房間之前,他觀察了一下自己即将要進入的屋子位于什麽地方。
這個房間是進入通道之後左側第一間房屋,靠外牆。
因爲這房子并不是他經常看到過的款式,所以他也不确定這個房間是用來幹嘛的。
沈七夜跟在秦風驟的身後,進入廢墟之中。
仔細一看,這個房間中的物件被破壞得更狠,入侵者就像是拿了幾十把刀片掄圓了在這房間裏大殺特殺了一番似的,沒留下任何一個超過巴掌大小的碎片。
不過就算是這個地方被破壞得這麽誇張,沈七夜也發現了這個房間裏的許多木片。
木片上寫着文字,他雖然看不懂,但卻能明白那是非常原始的典籍,至少是兩萬年之前的東西,因爲隻有那時的人們才會用木片來記載大小事物。
在這些木片廢墟當中,沈七夜還看到了一些絲綢衣物的碎片,甚至還看到了幾塊碎掉的木頭,他将那些木頭碎塊的樣子在腦子裏拼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大緻的床鋪模型。
看得出來,入侵者确實挺喪心病狂的,連家具都不放過。
沈七夜看着秦風驟在這片廢墟中的晃蕩,她的步伐不停,但卻漫無目的,在這個房間中遊蕩着,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隻遊魂呢。
“他這是怎麽了?”赫倫湊到沈七夜身邊,低聲地問着。
沈七夜想了想,随後說道:“根據我的經驗,這種晃蕩一般是想起了什麽,但又沒有完全想起來時的無意識動作。”
“看到熟悉的場景應該把她的回憶觸動了,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起來的那些是什麽。”
“所以隻能這麽晃悠。”
聽着沈七夜的解釋,赫倫信服地點了點頭,她仔細地想了想,有時候連自己都是這樣。
那種想起來了什麽,但卻又沒完全想起來的感覺相當不好受。
就在這時,秦風驟的行動軌迹忽然産生了變化,因爲迷茫而虛浮的腳步陡然一頓,随後果斷地轉向某地,徑直地走了過去。
“看,想起來了。”沈七夜跟赫倫說着,然後跟了上去。
秦風驟走到房間的某個角落處蹲下,再仔細地抓着頭發回憶了下,然後動手挖了起來。
沈七夜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的動作,這姑娘想起什麽來了?
居然要把這裏挖開?
他忍不住地問了出來,得到的回答讓他頗感意外。
“在臨走前,我娘曾跟我說了一句話。”秦風驟頓了頓,随後說道:“她說,如果我回來了的話,就去我房間右角尋找一件東西。”
“那件東西很關鍵,很重要……很重要…”秦風驟低聲喃喃着,再次挖了起來。
沈七夜挑了挑眉,抓住她的肩膀先行控制了她的動作,“你先說說那件東西是什麽?”
他的心中有股不妙的直覺,特别是在秦風驟動手搬走地上的石塊時,心中的不安感更是濃烈了好幾倍。
很明顯,秦風驟挖出來的東西會帶給他相當巨大的危險,但還不至于弄死他的地步。
秦風驟被沈七夜控制之後掙紮了起來,她扭動着身體與肩膀,試圖逃離沈七夜的控制。
“你不說我就不會把你放開。”沈七夜低聲說着,他感覺中秦風驟現在的狀态似乎有點不對勁。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秦風驟居然一巴掌将他的手給打開了!
沈七夜驚愕地看着她,雖然他并沒有用多大的力,但秦風驟想要掙脫也不會這麽簡單啊?
這時,沈七夜忽然發現秦風驟的身上居然纏繞起了一絲絲黑色的霧氣,那霧氣之中居然還纏上了紅色的血絲!
他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地以爲秦風驟要入魔了。
因爲隻有魔族入魔的時候,身邊兒才會出現這種黑紅色的霧氣。
但秦風驟可是他親自驗證過的人族啊!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從來沒見過人族身上出現黑紅魔氣的他,這一刻直接懵逼了。
“壞了,心魔入體!”赫倫驚呼一聲:“快把她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