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穹頂上的坑有着七八十個之多,他竟然能在七八十個坑當中恰好找到這個被陣法力量搬來的石頭堵住的入口,這份幸運,果然就是萊卡所說的“強運”了吧?
沈七夜心中哭笑不得地鑽過了石頭搬開的縫隙。
他現在别無退路,唯有選擇前進,哪怕這第三部分地下空間中有個四元君子,他都得硬着頭皮進去。
不過還好,猜測之中的情況并沒有出現,這地下第三部分空間極度黑暗,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他卻并沒有在這裏邊兒感知到活人和修煉者的氣息。
這上邊兒,沒人,安全!
嗯,很快就不安全了。
沈七夜摸黑前進,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中,哪怕他視力再好都無濟于事,沒有光線他就是個瞎子,而且現在他還不敢探出靈力和元神力,更加被動。
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一個藏身之處,還是不會被哈利來那地水元君七段發現的藏身之處……似乎有點不可能。
就在沈七夜心底有些的時候,他向前摸索的手忽然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沈七夜心底一顫,這個觸感特麽是個人啊!
但爲什麽這個人沒有任何反應?
沈七夜硬着膽子摸了兩下,确定這就是張人臉,就是不知道爲什麽,本該是眼睛的地方這會兒卻是個空洞。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在地下第二部分空間中看到的那六顆眼珠子,難道這具尚處于柔軟之中的屍體,就是那六顆眼珠子其中兩顆的主人?
一想到這裏,沈七夜心中就是一陣惡寒,剛要将手抽回,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雙手抓住了。
他瞬間瞪圓雙眼,靈力在體内爆發,想要将其震開,但爲了不被哈利來發現他用的靈力本來就小,再加上那捏着他手臂的主人用力很大,第一次嘗試失敗了。
就在他準備第二次嘗試時,耳邊忽然感知到一陣微風,緊接着一個女人的呢喃在自己耳邊響起:“官人,随我來吧,他馬上就要上來了。”
聽到這低低的呢喃聲,沈七夜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這個女子的聲音怎麽如此纏綿悱恻?光是聽聲音都能腦補出她是一位美人啊!
沒有察覺到牽着自己手腕的人向自己露出惡意,沈七夜稍加思索之後,便決定冒險賭一把。
這個人可能是哈利來的妻子,但不知道爲什麽願意幫助他,但剛剛摸到她的眼眶中沒有眼珠,沈七夜心中便有了個猜測。
哈利來可能對他的妻子做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正因爲這個猜測,所以沈七夜才敢賭一把。
而就算是賭一把,他也是仔細考慮過的。
哪怕是最後圖窮匕見,他也不一定就是待宰的羔羊,哪怕哈利來是三元君子,他也有一戰之力!
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前那個會被三元君子追殺得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的小弱雞了!
現在他是個會陣法的小弱雞,如果自己優勢利用得好的話,說不定能反殺三元君子。
再說了,哈利來這會兒還處于受傷狀态呢!
于是,沈七夜便果斷地決定跟随那女聲,去她所指示的地方進行躲藏。
…………
兩刻鍾時間之前,地面,在距離治安部還有半個時辰路程的地方,面對着風雨欲來之前的甯靜,赫倫正緊皺着眉頭,思考着東月帶給她的那句話的意思。
什麽叫順其自然?什麽又叫順勢而爲?
萊卡不是說要正大光明的處決哈利來嗎?可爲什麽在這種關頭卻又要讓東月給他帶這些話?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是讓她把哈利來押進治安部,還是讓前來營救哈利來家夥成功把哈利來救走?
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在她無法下定決心的時候,四周忽然起了風。
魔城中的風并不少見,作爲處于山脈之下的城池,沒風才是奇怪的事情,每到風季總會聽到鬼哭狼嚎一樣的風聲。
但這會兒忽然起的這個風,并不是尋常之風。
赫倫在風中嗅到了血腥味,裹挾着煞氣與各種魚龍混雜的氣息,拂過她和兩位執行官的臉。
這會兒還在被押着的哈利來心中驚疑不定,這種陣仗到底是誰搞出來的?
他是大毒枭,他一個人就牽挂着數十上百人的利益,就算他自己的護衛力量出了問題,也會有其他的力量來保護他。
可今天這股風……有點不對勁啊,似乎不是來救他保護他,而是來要他命的!
哈利來臉上不動聲色,但暗地裏已經給身旁的護衛傳音,讓他準備好,瞅準機會帶他一起離開。
“是誰?”赫倫掃視着四周,面色淡然地朗聲說道:“治安部幹部執行公務,閣下是誰?爲什麽要來妨礙我等?”
她不卑不亢地說着,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現的任何意外。
一陣微風刮過之後,赫倫忽然發現眼前不遠處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緩緩走來,怪笑着用一種讓人非常不舒服的太監腔調說道:“治安部的大人怎麽這麽晚了都要執行公務啊?”
赫倫眼神一凜,他在那太監音的男子身上感知到了危險的氣息,她不敢有任何小觑之心,身體繃緊,淡然回答道:“民衆有所托,幹部自然就要有所回應。”
“哈利來派人報案,有人強闖他家砸毀他的财物,我便來抓人,但打砸他東西的家夥卻指控哈利來販賣夢生花提取液,爲了調查清楚事情的詳細始末,我便将兩人一起抓來,怎麽,你有疑問?”
赫倫看似合理但卻說了一大堆,将自己的公務完全說了出來,這反應讓在場所有人都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