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老副部長的宴叔自認爲在戰場上在官場上打拼了數十年,沒有什麽人能瞞過他的火眼金睛,所以對自己有着無與倫比的自信心,而且這種自信心還進而形成了他的“道”,所以他更不可能會懷疑自己。
一個在江湖上打拼了數十年的老油條,會害怕一個剛進江湖菜鳥,看穿自己的手段嗎?
要真有這種心态,恐怕自己都會笑話自己疑心病太重。
良久時間之後,沈七夜終于結束了自己的糾結,他半放松半無奈地歎了口氣,随後眉頭舒展,進入了修煉狀态。
觀察到這裏,宴叔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和情報。
通過對寒露的潛意識動作進行分析,他猜測寒露是真的有點心動,站在旁觀者角度來看的話,這種可能性更高。
畢竟奧萊斯在把他帶入治安部之後,隻是随意地給了一點點好處,雖說讓他進了血池,但那其實是幹部本來就有的福利,寒露那麽聰明,不會猜不出來這點。
因此,他的心中有怨氣是能理解的。
既然如此的話……宴叔望着進入修煉狀态的沈七夜的臉龐,陰損地笑了幾聲,随後忽然站起身,仰天大笑着出門而去。
宴叔放寬了對沈七夜的監視,但并沒有完全放棄對他的監視,宴叔的本體大笑着離開之後,在原來的位置留下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分身,那分身緊緊地盯着沈七夜的一舉一動,就連他臉上細微的絨毛都沒有放過。
雖然這個分身沒有自己的靈智也沒有被宴叔灌注心神,但用來監視沈七夜卻是綽綽有餘的,一旦分身發現沈七夜有任何異動,就會立馬報告給本體,然後宴叔在分出一點心神來觀察沈七夜,以判斷他到底是處于什麽狀态。
這年頭,不會點分散心神的功法,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修煉者?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宴叔的聲音在地下建築的某間小屋中響起,他冷笑着盯着眼前的符箓,與對面的奧萊斯說着他籌備已久的計劃。
一詞以概括的話,便是:利益綁定。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但卻有永遠的利益。”宴叔所制定的計劃,便是根據這句話爲指導思想來構建的。
兩天之後,第三區治安部,奧萊斯的辦公室當中。
沈七夜與一衆新晉幹部一起,等待着奧萊斯分配任務。
經曆了小半月的休憩,沈七夜終于接到了奧萊斯的任務命令。
看着那高大的座椅靠背,沈七夜猜想着奧萊斯這次将召集他們的目的。
他覺得可能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所以奧萊斯組織了這次任務,但做人可不能狂妄的心态又立即将他這種想法按了回去。
待會兒看奧萊斯怎麽安排,如果能從他的安排中看出些許端倪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沒過多少時間,奧萊斯就轉過了椅子,面對着加上沈七夜在内總共十三人的幹部。
“你們都是我最相信的部下,現在我要交給你們一項意義重大的任務。”
“任務完成之後,不需要我的解釋你們也能領會我的意思。”
“現在開始說明任務,在這之前,我要問你們一句話。”奧萊斯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從眼前的十三個幹部臉上一一掃過。
他的目光在掠過沈七夜時,刻意地多停留了一下,随後才若無其事地轉向其他人。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沈七夜覺得這次任務十有八九是沖着自己來的,因爲他在奧萊斯剛剛那一撇中,察覺到了戲谑。
這個細節奧萊斯并沒有隐藏,除了他也有很多幹部看到了這一幕,或許奧萊斯是在暗示其他幹部,他很看中自己?
沈七夜心中已經在思考自己會遭遇到的事情了,奧萊斯在巡視完一圈之後,才緩緩地說道:
“這個任務非常危險,身死道消是常有的事情,如果你們害怕的話,可以選擇現在離開,我不會追究。”
沈七夜心中暗笑,又來這種老一套的說辭,先說你們是我看重的人,然後又問有沒有害怕的。
這種情況,就算是真有害怕的人,也不敢說出來吧?
當然,沈七夜隻是心裏這麽想,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這是他在跟傀影蟲鬥智鬥勇的時候意外掌握的能力:強制冷靜,能力主要表現爲隻要沒有最高意識的允許,身體不會有任何顫動。
所有人包括沈七夜都同時嚴肅地搖頭,聲音低沉地回應道:“不怕!”
奧萊斯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聽到你們這麽說,我感到非常欣慰,要你們去做的事情非常簡單,那就是暗殺!”
“具體目标是混入魔城之中的血神殿餘孽,當然,我們隻負責第三區,具體的清單在這裏,這上邊兒的人都是我們已經查明了是血神殿餘孽的家夥。”
“遇到他們可以格殺勿論,但要注意,别被他們反殺了!血神殿餘孽的手段,總是那麽層出不窮。”奧萊斯淡然地說着,晃了晃手中的名單:“都過來領自己的目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