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一次他回到這裏,并沒有去遮天教的分部找分部部下的麻煩,而是換了副面孔,在天市大道上的某間茶館中坐了下來。
他來這裏的目的,是爲了布置一些障眼法,用來迷惑遮天教教徒的感知,而這麽做,是爲了趙生。
同樣,也是爲了他自己的安全。
趙謙能将血神殿餘孽砸在最熱鬧的地方砸成肉醬,難保他不會做出其他的事情。
隻要水越渾,他自己也就越安全。
在茶館中坐了不到半刻鍾,沈七夜就等到了相等的人——遮天教教徒。
準确來說,是遮天教天市二區分部的外圍弟子,他們甚至還稱不上是教徒。
也不知道爲什麽,奧萊斯對遮天教教徒的審核非常嚴格,每一位教徒都要他自己親眼看過,确定沒問題之後,才會招收吸納。
“有沒有看到過這個人?”
遮天教的外圍弟子一進入茶館就直接展開了一幅畫軸。
畫軸上正是阮千豔給他看到過的那十三歲的趙生的背影,那無比顯眼的趙氏核心成員家夥相當地引人注目。
沈七夜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到這幅畫,沈七夜立即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阮千豔的能力和聰明程度。
看來這次把水攪渾的棍子不止自己一根了,沈七夜想着,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茶館中正在閑聊休憩的衆人一臉懵逼地望着那遮天教的外部弟子,表情就已經将他們的答案回答得非常明顯。
就在那遮天教外部弟子要離開時,沈七夜忽然從幾棵大葉子花的後邊兒‘滕’地一下站起。
他的動作帶動了椅子發出嘎吱的響聲,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換做了另外一副面孔的沈七夜這時才驚覺自己打擾到了别人,立即賠笑着道了幾聲抱歉,然後坐下。
這一插曲自然吸引了那遮天教外部弟子的注意力,隻見他拿着畫軸走向沈七夜的位置,繞過大葉子植物之後,來到了沈七夜面前。
此時的沈七夜臉色蒼白如紙,捂着胸口愕然地擡起頭。
在看到那畫軸上的背影之後,他的呼吸陡然加速,一副驚恐的表情。
沈七夜演技已經爐火純青,他這種表現讓遮天教的外部弟子覺得他非常有戲,搞不好這家夥見到過趙氏大小姐!
“你見過她麽?”外部弟子問道。
“見……”沈七夜下意識地點頭,但随即反應過來,瘋狂搖頭:“沒沒沒……沒有!”
他這種表現,是在參照了上百位第一次見大場面的普通人模仿來的反應,就算是在真正的大師面前也能與之一較高下。
“嚯,你這反應還說沒見過她。”外部弟子笑了,他将畫軸卷起,然後坐在沈七夜前方。
“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至于這麽怕麽?”
“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沈七夜欲言又止。
外部弟子被勾起了好奇心,“你不怕我那你怕什麽?”
沈七夜咽了咽口水,探着頭往窗外望了望,随後縮起腦袋壓低聲音向外部弟子解釋道:“我是怕天上的人再丢一堆血肉模糊下來!”
“唉,也正是造了孽了。”沈七夜歎了口氣,“好巧不巧,那血肉模糊的玩意兒砸在地上的時候,恰巧在我眼前。”
“就跟警告我似的,太特麽離譜了。”沈七夜砸吧着嘴,心有餘悸地說着。
“哦?”外部弟子驚訝地看着他,“你親眼看到了那血肉模糊的玩意兒落到地上?”
“對啊!”沈七夜捂着胸口說道:“我現在還心髒狂跳呢!”
“嚯……這經曆可不得了,你仔細跟我說說,那血肉模糊的玩意兒掉下來的時候,你看清楚沒?”
外部弟子是對沈七夜起了興趣,然而興趣卻不在他的另外一句話上,而是被他的經曆給吸引。
沈七夜愕然,媽的老子提示都擺你眼前了你還不知道順着問下去?
你就不好奇爲什麽我會說‘就像是警告’這句話麽?
沈七夜心中無語,但還是解釋起來。
一段時間過後,癡戀于血腥場面的外部弟子從沈七夜那兒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心滿意足地站起了身,“真可……咳咳,你的回答我會采納的,至于有沒有用還得看上級。”
“好……就這……”外部弟子都已經走了好幾步出去,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的腳步一頓,原地愣了下,随後匪夷所思地看向沈七夜:“你剛剛說什麽?”
沈七夜一臉懵逼地看着他。
就在這時,有人出聲道:“你剛剛爲什麽會說,像是在警告你一樣?”
“對對對!就是這句!”外部弟子驚呼,“你見過那趙氏大小姐?!”
沈七夜抽了抽嘴角,感情您現在才反應過來?
之前他在跟這外部弟子閑聊的時候就發現茶館中幾乎所有人都在偷聽他的話,其他人都能抓住重點,就這遮天教的外部弟子抓不住。
啧,遮天教怎麽變成這種臭魚爛蝦都能加入的組織?沈七夜心中嗤着。
“沒有啊,我沒說過這句話啊……”沈七夜假裝自己不知道,但他的緊張已經暴露了他。
“哈哈哈,你這演技可真不像。”外部弟子又回到沈七夜身前,他向沈七夜逼問道:“說吧,我知道你看到過那位趙氏大小姐。”
漂亮!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