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這問題可大了!”守衛驚慌失措地跑開,來到外面的祠堂,拿起一張已經放到落灰的符箓,激活了上面的咒文。
負責看管魂燈的守衛将魂燈熄滅的情況告訴了符箓對面的存在,感受着對面傳來的隐含着的怒意,守衛緊張得連連咽着口水。
“我知道了,你繼續留守監察。”符箓對面傳來壓低了聲音的回答。
聽到這怒氣不算太誇張的聲音,守衛松了口氣,他悄悄地熄滅了符箓上的咒文,反身進入魂燈室當中。
而另外一邊兒,内城趙氏的某座小樓之中,一位穿着正裝的男子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從空間戒指拿出一枚符箓,激活符文,傳遞消息。
軒轅曆9月16日,未時二刻。
魂燈室的守衛正在一絲不苟地巡查着監管範圍内的每一盞魂燈。
雖說是巡查,其實隻是注意一下魂燈有沒有熄滅的,絕大部分時間裏都不需要守衛來做什麽,頂多打掃一下灰塵。
不過就算如此,守衛還是對每一盞魂燈嚴陣以待,他之所以這麽做,是猜到了今天一定會有大人物過來巡查。
這不,當他巡邏到那幾盞已經熄滅的魂燈前時,便看到了兩道身影靜靜站在那七盞魂燈之前。
守衛的呼吸頓時一滞,他的目光在一刹那之間看遍那兩人,最後将目光放在了那黑衣的袖口處。
趙氏家徽,帶有三條金麥穗紋路。
守衛腿一軟,立即單膝跪地,砸出‘砰’的一聲:“不知大人來訪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無妨。”回答的男人并沒有轉過頭,他淡然地說道:“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看到我們。”
“是!”守衛斬釘截鐵地回答,随後果斷地轉身離開,雖說他的巡邏路線是在前邊兒那兩人所站的位置,但這時候他可不會沒點眼力見的去叫那兩位讓路。
那個是三紋金穗啊!家族中的核心層級别的人物啊!他在家族裏邊兒幹了這麽長的時間,還隻有一根穗呢!
待守衛離開之後,剛說話的男人才低聲地問道:“有什麽收獲麽?”
“死亡時間在一刻鍾前,其中五人死亡時被搜魂之術搜過記憶,七人死之前的情緒爲憤怒,其中一個還有驚恐的情緒。”
“我隻能從那兩個沒有被搜魂之術破壞的靈魂中提取記憶。”
“嗯,讓我看看……大小姐失蹤了,在天市一區聽到關于血神殿餘孽的消息,得知血神殿餘孽在新令區活動。”
“遂趕往新令區,發現不少鬼鬼祟祟的家夥,一逼問全是血神殿的餘孽,嚴刑拷問,但血神殿餘孽意外的嘴硬,連殺十七個仍舊不開口。”
随後,将手掌放在其中兩盞魂燈上的黑袍男子放下了手:“看來血神殿餘孽裏面也有個會靈魂秘法的高手,他他破壞了這兩位的靈魂,我能探查到的記憶隻有這些。”
“足夠了。”有着三根金穗的男人低聲說道:“勞煩閣下專程跑一趟。”
“言重了,分内之事。”
“閣下請回吧,茲事體大,請恕在下失禮了。”
“好。”
兩人一同離開了魂燈室,不過離去的方向卻是一東一西。
有着三根金穗的男子來到一座樸實無華的小院前,敲響了嘎吱嘎吱得快要散架的木門。
“家主,趙生可能出事了。”
下一瞬間,破舊的木門打開,正坐在石桌旁品茶的少年擡起眼皮看了看敲門的男子。
“進來說吧。”他端起小巧的茶壺,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枚茶杯,将其斟滿之後遞給已經單膝跪在身前的男子。
“坐下。”他淡淡地說着,将茶杯放在石桌上。
“多謝大人賜座!”袖口上有着三根金穗的中年男子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凳上,他正襟危坐着,目不斜視地凝視着石桌上的茶水。
“說吧,趙生出什麽事了。”外表看起來年僅十七歲的少年淡然地說道。
“您派出去的那一隊護衛被血神殿餘孽所殺,在臨死前他們提到了趙生失蹤。”
“恐怕趙生大小姐被血神殿的人給擄走了。”中年男子簡潔地說着。
“趙生不會有事,放心吧。”少年家主淡淡地說道。
“不過血神殿居然敢對我的人出手,活膩了麽?”家主有些費解地喃喃着。
随後,他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調查,務必要保證一清二楚。”
“明白!”中年男子再次單膝跪地表示領命,少年家主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正要走,甚至已經走了兩步,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喝茶!
他連忙轉過身,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直接一飲而盡,才又對着少年家主行了個禮,最後才離開這破破爛爛的小院。
少年家主端着茶杯輕輕地嗅着茶水上浮起的香氣,随後,他忽然輕笑了一聲。
“這次捉迷藏,你又能跟我玩兒到什麽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