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左手手腕上的紅繩全部化作了月歌的身形之後,她的這個分身總算是構建完成了。
月歌輕笑着看向沈七夜,聲音低沉,輕笑着問道:“最近怎麽樣了?”
沈七夜挑了挑眉,低聲說道:“往更好的方向發展了。”
随後,沈七夜便将自己最近所遭遇的事情挑挑揀揀的告訴了月歌,不過就算是挑着說,也說了兩刻鍾。
月歌是個非常好的傾聽者,她會在适當的時候表達自己的看法,不是質疑,而是驚歎,同時也讓沈七夜更容易地将話題進行下去。
将自己的情況簡短地訴說完了之後,沈七夜便閉上了嘴,看向月歌。
她這次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但應該不是什麽緊急的事情,不然也不會聽自己絮絮叨叨的嚷嚷兩刻鍾的時間。
“原來你在這段時間裏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啊……”月歌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看沈七夜,随後看出了他的境界。
“地水元君九段……”她輕笑了兩聲,随後輕輕說道:“你這種境界,就算是在人族城市裏,也是能開宗立派的強大君子了。”
“想不到你成長了這麽多啊…”月歌說着,忽然沉默了下來。
沈七夜看出她幾次三番地想要說正事,但卻都是薄唇輕啓,而後欲言又止,神情非常非常地糾結。
能讓人族第一據點的三大首領之一露出這種表情,她想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沈七夜逐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能讓月歌難以啓齒的事情……
他仔細地思慮起來,這種級别的人物會因爲什麽事情而不敢開口?
思來想去,沒有啊!
月歌的境界他雖然不清楚,但能當上第一據點的首領,再怎麽說也得是頂尖四元君子吧?
沈七夜心中凝然,月歌到底想說什麽?
他沒見過月歌幾次,就算是想換位思考也沒有材料,無法代入。
沈七夜看着咬着嘴唇糾結中的月歌,心中忽然湧出一個想法。
“是不是不用我在這裏潛伏了?”不知道爲何,沈七夜的心中忽然湧出這個想法,順口就将其問了出來。
月歌微愣地看向沈七夜,歉意地點了點頭,“這是我的決定。”
沈七夜眯着眼睛,低聲問道:“爲什麽,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自己做了這麽長的事業,說不幹就不幹了?誰能接受啊?
雖說真要他走他也樂得跑路就是了,現在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青龍聖火在清洗過他的身體之後,他的身體還從來沒被别人碰到過呢!
有這種條件,想跑路還不想被奧萊斯發現,也不是不可能。
“擔心你的安全。”月歌微微地歎了口氣,神色複雜地仰起了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我的安全?”沈七夜聽到這話,差點忍不住地笑出聲。
當初他還隻是個大地君子的時候,怎麽沒人擔心他的安全呢?
這會兒他的都快完全打入敵人内部了,居然來擔心安全。
“對。”月歌點了點頭,聲音有點沉重地說道:“你之前跟我提到了那個名字,陶正,你還有印象嗎?”
一聽到陶正這個名字,沈七夜腦子裏一些不好的記憶就被勾了起來,那一天看到的場景豁然出現在腦中。
沈七夜的面色一下子就變得奇差無比,月歌看到,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沈七夜勉強地搖搖頭,“沒事,那個名字怎麽了?”
“我查清楚了。”月歌低聲說道:“他是第二據點的首領,蒼穹真君境的修爲,統領鐵臂山附近幾個據點的遮天教教徒。”
聽到這裏,沈七夜的呼吸已經凝滞了,但是月歌的話還沒有結束,她繼續說道:“除了鐵臂山附近的幾個據點之外,地靈界中所有的遮天教教徒都是他在統領。”
一股窒息感向沈七夜襲來,他一下子屏住呼吸,瞪大雙眼盯住月歌。
一個名字竟然能引出這麽大的問題。
這……地靈界中所有的遮天教,這已經完全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事情了。
應該說,地靈界中沒有任何一個個體能應付這種存在。
想要與之對抗,再怎麽說也得是超大型勢力。
沈七夜想到這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伯勞克斯拿到的那些信物,憑借信物,就能得到那些老牌勢力的幫助麽。
如果要他們出手對付遮天教的話。
“我們鬥不過的。”月歌表情有點痛苦地搖了搖頭,“憑我們,絕對鬥不過的!”
沈七夜一聽這話,脾氣忽然就上來了:“鬥都沒開始鬥,怎麽就知道鬥不過?”
月歌看了看沈七夜,随後幽幽說道:“你知道血神殿吧?”
沈七夜納悶兒地問道:“知道,血神殿怎麽了?”
“血神殿與遮天教是同一時期的勢力,血神殿最強盛的時刻甚至統治了地上和地靈界,周邊的無數次大陸更是不計其數。”
“現在呢?”月歌低聲地說着,并沒有将話全部說完,她已經從沈七夜的臉上看出了他的震驚。
“現在……血神殿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種。”沈七夜喃喃地說着,随後看向月歌:“難道血神殿就是被遮天教給……”
“雖然我調查到的事情不多,但已經足夠證明了。”月歌說得仍舊含糊。
沈七夜震驚地看着月歌:“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那血魂丹和吞天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