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大鲨魚能對自己起到用處是沒錯,可他如果一不小心,也會被這咬魚鈎的鲨魚給弄死啊!
不過這種情況尚在預料之内,沈七夜隻是略微慌亂了一下,就冷靜了下來。
“閣下真是好學,這些典故我也隻是有所聽聞而已,想要将其用在自己身上亦或者自己身邊,卻是難如登天。”
“佩服!佩服!”沈七夜對柳複來供着手,心中将柳複來的警戒等級拉到了和奧萊斯同樣的水準。
“哈哈,說笑了說笑了。”柳複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感歎地說道:“我隻是略有感歎罷了。”
“如何,我給你開出的條件?”他話鋒一轉,再次将話題拉回之前讨論的東西。
“隻要你點頭,你想象中的那些事情就絕對能辦到,不說所有,至少也有九成五的事情是能做到的!”
一想到揮手間百呼千應的場景,沈七夜的心中就忍不住地沸騰起來。
他對财富金錢什麽的不是很看中,對一定的權利誘惑也能免疫,可柳複來給他畫的這張大餅,确确實實地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試問誰不想成爲一個權勢滔天的大人物呢?
沈七夜爲難地思考着,将自己的想法稍微表露了一點在臉上。
柳複來見狀,眯起眼睛笑道:“這是個很重要的決定,我也不奢望你能馬上做出決斷。”
“這樣吧,你仔仔細細地思考,三天之後,我再過來問你。”柳複來胸有成竹的輕笑着,他淡然地說道:“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既然說完了,那我就該走了。”
言語落下,柳複來轉身便走,也沒準備讓沈七夜送,他徑直地走向樓梯轉角處,背影非常果斷地消失,沒有一絲的猶豫。
沈七夜放下了剛剛擡起的腿,那幽魂一樣的步伐他實在是追不上啊!
他不由得苦笑地搖了搖頭,随後回到辦公室當中,準備關門,就在他捏着門闆馬上就要把門關上時,他的動作忽然輕微地頓了頓,表情也同時變了顔色,但在半個呼吸之後,他就又恢複了原狀,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回到辦公室當中,沈七夜盤坐在蒲團上閉上了雙眼,不過他并沒有進入修煉狀态,而是皺着眉頭,呼吸也有些綿長地思考着。
爲了将心煩意亂毫無表演痕迹地表達在身體的反應上,沈七夜可是下足了功夫,眉頭緊皺,這代表他沒有進入修煉狀态,而是陷入了一個很麻煩的狀态之中。
呼吸綿長,這是在思考大事時才會出現的反應。
這兩種身體方面的微小反應加起來,足以讓監視他的那個人看懂他現在正在想什麽,但卻又不會懷疑這是他故意露出來的姿态。
想必,現在盯着他的那個人一定已經急得抓耳撓腮了吧?
“剛剛在關門的後,柳複來對他傳音說了什麽?”像是這種之類的問題,可能會一直在那個監視者心中缭繞。
如果是奧萊斯盯着他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樣能讓他更直觀地感受到其他人帶來的威脅,不過他親自監視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就在沈七夜皺眉深呼吸地思考事情時,五百餘裏之外的某個地下建築物當中,老副部長宴叔,正死死地盯着眼前一尊亮晶晶的如同寶石一樣的人形。
傀影蟲爬過之後留下的痕迹在某種藥物的作用下變得非常閃亮,不再是之前那種淡弱得如同蚊子腿蘸水寫字一樣的水漬痕迹,而是變得非常寬大和顯眼,甚至還能在特定的角度下看到七彩虹光。
此刻,沈七夜這尊與他有着九成相似的痕迹傀儡,正做着和他一模一樣的動作:盤坐在蒲團上,眉頭微皺,呼吸綿長。
乍一看之下還以爲他是碰到了修煉上的麻煩,但跟着痕迹傀儡走完了之前全程的宴叔,此刻卻看穿了他究竟是爲了什麽而皺眉。
“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寒露,權利而已,你跟着奧萊斯幹不也一樣有?柳複來能給你的,奧萊斯一樣能給!他能給你權利甚至還要更大!”
宴叔低聲喃喃這着,他的魔力正籠罩在沈七夜的這尊痕迹傀儡之上,以确保自己不會遺漏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
一個人心裏正在想什麽,身體其實能展現出很大一部分。
就比如現在,痕迹傀儡身上的肌肉部分繃緊,這代表其主人正在思考大事,同時,無意識地捏起拳頭又或者搓着手指,這代表其主人正在思考的事情,非常複雜,再者,緊閉的眼睛總是會忍不住地忽然大幅度漂移,這代表其主人的糾結。
從這些身體微反應特征來看,柳複來臨走時給寒露傳音的那段話,恐怕是:“你不在奧萊斯麾下,才是我最想要看到的。”就算不是這種話,大緻意思應該也差不了多少,絕對是威脅中又帶有誘惑的話語。
此時,宴叔七分心神用在觀察痕迹傀儡上,三分心神則在思考。
因爲對于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傀影蟲有着絕對的自信心,所以他并沒有往“寒露已經發現傀影蟲”這方面思考,這是一個強者對自己的自信,就像學霸不會對1+1=2這種問題再三檢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