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城主塔會不會也是向右側傾斜過的?”沈七夜站在塔下,仰望着幾乎看不到頂的高塔,歎息地說着。
“不大可能。”萊卡低聲說道:“因爲這裏面的所有東西都在正确的位置。”
“嗯?”沈七夜疑惑地看向萊卡。
“我指的是,這圍牆之内的植被、假山、池塘、石頭小徑等物件都在正确的位置上,依我淺薄的風水學知識來看,這些物件布置出了一個天清地濁的風水格局,除了能吸納人氣之外,還有排濁的功效,是一種經常布置在園林中的格局。”
萊卡笑道:“所以根據這個信息來判斷,這裏邊兒的東西應該沒有向右側偏移過。”
沈七夜撓着頭:“原來如此……”
以後真得好好學學風水相關的知識!
“走,我們進去吧。”萊卡站在城主塔緊緊閉攏的大門前,對着沈七夜低聲說道:“塔中的陣法波動非常平緩,這說明塔内可能有陣心存在,一般而言将一座大型陣法的陣心放在陣法中央位置是常規操作,兩個因素同時存在,塔内有陣心的可能性達到了九成九。”
沈七夜翻着白眼地點頭,看來以後不僅得學習風水學相關的知識,還要學習陣法相關的知識,被人從知識方面碾壓的感覺真是不爽。
跟着萊卡的走到門前,兩人同時用力,将沉重的城主塔大門推開。
雖然這座塔中存放了覆蓋整座城池的大陣法的陣心,但卻意外地沒有任何陷阱或者是危險的存在。
開了門,呈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個環形的房間,通往上層的樓梯如同蜈蚣一樣攀附在塔壁上,以一種頗爲陡峭的角度延伸進了天花闆當中。
在塔壁上,還有一些五顔六色的壁畫,隻不過在沈七夜看來,那些壁畫線條淩亂,顔色渾濁,一眼看過去讓人摸不着頭腦,連看兩眼沒有發現任何擁有信息之後,沈七夜也對壁畫失去了興趣。
他将目光轉移到塔内的擺設上,與他想象中的場景差不多,地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裝飾物,有圍了一圈的人魚燈柱,有擺放位置看似淩亂卻頗有玄妙感覺的平安樹,有畫着山河圖的屏風,還有放置典籍的書架。
這些擺設将房間分隔成了三個部分,一部分看起來是用來會客的茶室,一部分用來處理公務,還有一部分是書房,三個空間隻有平安樹與屏風相隔,但卻給人一種頗爲獨立隐秘的感覺。
哪怕是不懂風水的沈七夜,都在這些布置之中看出了玄妙,這個房間,在擁有實用性的同時,還兼顧了風雅。
沈七夜走到非常明顯的辦公區之中,看到了一條長長的桌案,桌案上擺放着很多紙折子。
“咦……這些文件,城主居然真的有在好好處理城中事物?”沈七夜頗爲驚奇地走到桌案之後,這後方還有張椅子,看磨損程度……從來沒人坐過。
沈七夜不由得挑眉,伸手撫摸椅子的靠背邊緣,直接從上面薅下來了滿手的灰塵,褐色的椅子經他這麽一摩擦,更是露出了其中暗紅色的潤澤色調。
萊卡走了過來,他剛好看到沈七夜的動作,“看來城主并沒有怎麽處理公務。”
他說着,走向桌案,随意地伸手在桌上一劃,但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感知到灰塵的存在。
“嗯?”萊卡動作一頓,視野移向桌案,他将手指放在眼前撚了撚,指尖上确實沒有沾到灰塵。
“什麽情況?這張桌子難道就是陣心?”萊卡下意識地看向桌案。
學過的陣法知識告訴他,隻有陣心才會一直保持清潔幹淨的狀态,因爲陣法力量每一次從陣心中湧出時,都會清掃一遍陣心。
但如果桌案是陣心,那這桌案上的紙折子又是什麽情況?
他的目光在桌案與紙折子之上遊離了幾遍,随後将這個可能性抛之腦後,這張桌子有點反常,得留意。
沈七夜拿起一張紙折子,翻開起來。
萊卡盯着他的動作,心中無語的同時也在确定紙折子被拿起會不會引發什麽連鎖反應。
三個呼吸後,沒有任何意外,萊卡也拿起了紙折子。
然而他還沒翻開紙折子,就聽到了沈七夜那震驚無比地驚呼聲:“卧槽!!!”
“……”
“怎麽?看到春宮圖了?”萊卡半開玩笑地問道。
“哪有,這玩意兒比春宮圖還猛!”
沈七夜說着,就拿着翻開的紙折子湊到了萊卡身邊。
隻見那翻開的紙折子上寫着一段話:“無奈《兩儀斷離》已然殘七缺九,吾隻能在原案的框架下盡可能地推演,然吾天資愚鈍,不知此路何時盡也,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如若無法啓用《兩儀斷離》,便隻能與吾兄另尋他路。”
“推演《兩儀斷離》之法記載于此類紙折子之中,便于吾随手取用。”
“嘶!!!”萊卡震驚,一口涼氣倒抽,“真的假的?”
“《兩儀斷離》可是蒼穹級之上的陣法啊!他竟然能将其推演?”
“是狂妄自大還是真有這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