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環顧四周,剛剛他隻顧着追萊卡了,還沒确認四周的環境。
“咦……”環顧一圈四周之後,沈七夜發現這附近還真有點眼熟。
“這裏似乎是瀾河街……旁邊的背街來着,三川城内三條主商業街之一的瀾河街,在……河對岸!”
沈七夜擡起頭,指向河對面。
八十七丈寬的河對面,有一條熱鬧非凡的十裏長街,小攤販們在自己的攤位上支起了架子,架子上挂着大大的紅燈籠,遠遠地看過去真是相當喜慶。
那邊兒熱鬧非凡的聲音連河這邊兒都能聽到,但沈七夜面對那條街,卻皺起了眉頭。
原因還是和之前一樣,他在那條街上感知到了令人相當厭惡的氣息,在他的眼中,那條熱鬧至極的瀾河街就像是布滿了露天廁所一樣,而且到處都是地雷,不僅厭惡,還感覺十分惡心,縱然是隔着八十七丈寬的瀾河,也一樣清晰可知。
萊卡一直盯着沈七夜的臉,他從沈七夜臉上的微小變化中看出來了他對瀾河街的态度,那是相當之讨厭,眼神在聚焦的瞬間就再次散開了,現在他看似是盯着瀾河街,其實眼神早已飄到了其他的地方。
“那個地方有問題?”萊卡想了想,還是問了一遍。
“對。”沈七夜點點頭,扭過頭看向自己所在的這條死寂無人的長街:“跟之前在滄河街上感知到的氣息一樣,特别惡心,不知道爲什麽……”
沈七夜沉思起來,自己的内心變化隻有自己最清楚,沈七夜明白他對那種氣息的厭惡并不來自于自己的思維,那是本能。
他在感知到那些氣息的時候,就出現了本能的厭惡,除此之外,他體内的青龍血脈也在蠢蠢欲動,想要将發出那種氣息的存在完全消滅。
“這就奇怪了……”萊卡低聲沉吟了起來:“我用的力量是你提供的,既然你都能感知到那種氣息,爲什麽我感知不到?”
這個問題他想了許久也得不出答案,最後隻能找個“沈七夜很特殊”的理由在搪塞自己,雖然搪塞過去了,但這個問題于他而言還是如鲠在喉。
“先不說那個地方。”沈七夜在環顧了四周之後,嚴肅地對萊卡說道:“這座城,可以斷定所有的東西都向右側傾斜了。”
“記憶中的瀾河街在瀾河的左側,但現在卻跑到右側去了,而且這條背街上的所有東西,都跟我記憶中的背街有差異。”
沈七夜帶着萊卡在背街上逛着,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之前探查情況的時候,曾來過這個地方,要不然現在都找不到能進行對比的記憶。
“所有的東西,攤位、石墩、石欄、就連地磚都往右側傾斜了一個身位的距離。”
沈七夜跑到河岸邊,雖然河壁上也鋪滿了地磚,但他卻還是看到了相當有力的右傾證據:一塊有碎裂紋的地磚。
他在沒進入這個世界之前的情況勘察途中時,就注意到了那塊有碎裂紋的地磚,因爲那太顯眼了,整條大街上就它一塊碎了,想不注意到都難。
而現在正是因爲那塊地磚,他才能确定整座城市所有的東西都往右側偏移了一個身位的距離。
“這是爲什麽?”沈七夜低聲喃喃。
“可能是陣法的效果。”萊卡盯着那塊有碎裂紋的地磚,看到的第一眼他就分析出了那塊地磚是被一種鈍器給砸碎的。
“所有東西都在向右傾斜,而且右傾的世界中居然還有腐屍存在……而且還有着令人無法忍受的惡心氣息。”
“這一切加起來,讓我想起了一個在上古陣法典籍中所記載的隻存在于傳說中的陣法。”
萊卡的聲音低沉,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甚至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沈七夜翻了個白眼,“什麽陣法啊……還傳說中,唬人也不是這麽唬的啊,你這說辭早就老掉牙了知道不?”
萊卡頓了半晌,随後緩緩說道:“《兩儀斷離》,記載于距今至少有十萬年的上古陣法典籍之上,那本上古典籍将其稱之爲“傳說中的陣法”,陣法的具體等級已經無法考究,但可以斷定,《兩儀斷離》至少是蒼穹級之上的陣法。”
聽着萊卡沉緩的聲音,沈七夜不由得挑起眉頭,這個《兩儀斷離》聽起來,來頭似乎很大?
不過他對陣法完全不了解,就連萊卡口中的“蒼穹級”也不知道有什麽意義,沈七夜心中忽然湧出一股奇怪的感覺,感覺萊卡在對牛彈琴。
萊卡在彈琴,而他就是那頭聽琴的牛……
嗯……以後得找個機會惡補一下關于陣法方面的知識……
不對,是所有方面的知識都得接觸一下,免得跟不上别人的話題!
堂堂一位地水元君,怎麽連弱于自己的人的話題都接不上呢?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那他也太沒面子了是吧?
沈七夜暗暗下定決心要惡補知識的同時,也承認了自己的無知。
“你說的這個《兩儀斷離》,具體有什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