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心中劃過一絲靈感,瞬間想起這回事。
如果站在奧萊斯的角度上思考的話,想對付他這個聰明人确實隻需要一些誘導就行。
畢竟聰明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疑心病很重,隻要刻意地往那方面引導一二,就能激發他心中的疑心病,到最後甚至都不用奧萊斯出手,他自己就能被自己的疑心病擊垮。
想到這一回事,沈七夜猶豫起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奧萊斯知道他很聰明,畢竟能被萊卡看中的家夥怎麽可能不聰明。
但奧萊斯在明知道他很聰明的情況下,卻仍舊這麽做。
他難道就不怕自己忽然想通?或者是在别人的幫助下,理清思緒?
哪怕是知道了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一回事,沈七夜也無可避免地胡思亂想了起來。
沒辦法,面對那種大人物,那種身爲遮天教的高層,卻依舊混入了魔城高層的大人物,由不得他不多想。
或許奧萊斯正是知道就算他清楚一切也一樣破不了局,才會這麽放心大膽地對他進行洗腦。
沈七夜隐藏在黑暗中,眉頭皺緊,他心亂如麻地想着,要思考的事情越來越多,讓他逐漸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力不從心。
想了半天,不僅沒有理清楚任何一件事情,反而讓自己的心情更加煩躁起來,沈七夜兩眼一閉,深呼吸起來。
大不了他直接跑路就是,反正他在魔城中蹲的時間也夠久了,打探到的情報也足夠交代月歌給的任務。
隻不過這是最後的辦法,而且……他還不知道奧萊斯有沒有在他身上留什麽追蹤的手段……
沈七夜想着想着,忽然翻了個白眼,現在連提桶跑路都得再三顧忌了,也不知道真是自己的疑心病爆發了,還是奧萊斯真有什麽隐晦的手段影響了他的思考方式。
摸着下巴沉吟了許久,沈七夜決定先将這回事放在心底,現在來想也想不通,還不如把眼下的事情先做好。
對着城主府勘察一番之後,沈七夜記下了幾條進出的道路,随後悄然地離開了城主府的陰影當中。
在一個地方呆久了會引起意想不到的麻煩,爲了提前規避這種問題,沈七夜一般都是提前計劃好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就走絕不多呆。
他順着流向城外的河川悄然地離開了三川城。
兩刻鍾後,沈七夜出現在滄河的河道邊上,這裏距離三川城有一萬多裏的距離,是千裏孤寂的無人區。
沈七夜凝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摸不着頭腦。
沃野千裏的大平原,雖然是無人區,但卻遍布着白骨,一眼望去,入目所見的大平原上到處都是白骨。
有人的,有魔的,甚至還有一些妖獸的骸骨。
這裏就像是一座古戰場,那些白骨像是當時戰死在這裏的戰士,大平原上彌漫着一種孤寂蕭瑟的氛圍,這是獨屬于被遺棄的戰場的味道。
這個地方到底是種什麽情況?
沈七夜想起了三川城的傳說,難道這裏就是兩位魁首與人族和魔族戰鬥的地方?
原以爲這個地方什麽都沒有,但他卻意外地看到了有意思的東西,看來對于三川城的評估要改變了。
那傳說,搞不好還有可能是真的,人族與魔族都沒轍的兩位“魁首”……
沈七夜想着,輕輕地撫起了左手手腕上隐藏在衣袖下的紅繩,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與月歌聯系過了,不知道月歌會不會以爲他已經叛變了?
正籌劃着溝通一下月歌,沈七夜便忽然感知到一股詭異的力量波動在自己身上出現。
準确來說,是出現在他的外衣身上。
沈七夜愣了下,這股詭異的力量波動給他一種相當熟悉的感覺,就像是萊卡的魔力一樣,但卻又有着很大的不同,像是萊卡的魔力融入了其他什麽怪異的東西似的。
出現這種詭異力量的地方在他的上衣口袋裏,沈七夜狐疑地伸出手摸了摸,掏出了一封信。
看着手中沒有寫明收件人而且還被拆開的信封,沈七夜沉默了下來。
這封信,他依稀記得是萊卡給他的那三封信之一,但爲什麽會在他的衣服口袋裏?
這種重要的東西他不可能放在自己的身上,再說了他有元珠,爲什麽還要把東西放在自己身上?
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身上的?
沈七夜疑惑着,順手抖出信封裏面的紙頁。
目光剛一接觸到紙頁,沈七夜就驚愕地發現,紙上的文字居然在移動!
他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什麽的,但再睜開眼時,紙上的文字仍舊在移動!
完整的文字被分解成一道道筆畫,然後重新組合,形成了全新的信息。
“我是萊卡。”
沈七夜默默地看着紙上的四個字,無語至極,心中有股槽不知道該怎麽吐。
“我是萊卡,我的靈魂附着在了這張紙的上面,你把這張紙放到我的身體上,我就能回到身體中,等我回到身體之後再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