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沈七夜有些發懵，奧萊斯的話還真是每一句都在他的預料之外。
萊卡真會這麽請求？
不可能吧，那家夥可是知道他人族的身份但卻沒有告訴奧萊斯的，他這麽做一定有什麽秘密。
“我想問問你的意思，雖然萊卡是我的徒弟，但他也是你的師傅，還是對你有知遇之恩的師傅，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是煉，還是不煉？”
奧萊斯盯着沈七夜，眼神焦距卻沒有凝聚在他身上。
其實早在剛才他激起寒露心中的仇恨時，他的考驗就已經完成了。
寒露雖然挺有城府，但隻是個年輕的魔族，沒經過什麽大風大浪，更不懂社會險惡。
所以他才會利用萊卡的死，以及血神殿餘孽留下的血蠱，在寒露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
如果寒露面對他所說的那些事情完全無動于衷的話，那他可得好好斟酌一下要不要繼續培養寒露。
一個可以通過外界影響而将其控制的天才，和一個形成了自我觀念的天才，誰更危險簡直一目了然。
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接下來就可以通過不斷地引誘仇恨爆發，使的寒露向着他期望的方向成長。
等到大功告成時，洗腦完成後，他将得到一個對人族有着絕對仇恨的超級天才。
以寒露的天賦，未來哪怕是四元君子都能輕松達到！
一個受自己控制的四元君子……光是想想都讓人興奮不已。
這種天才，即便是用遮天教的資源來培養，都是超值的！
“不了吧……”
沈七夜緊咬嘴唇，目光放在血池中的萊卡身上。
他依舊穿着那件魔城發放的執行官制式長服，腰間佩戴的長劍也出現了鏽迹。
他的臉色非常猩紅，紅得就像是被人潑了盆鮮血一樣，血池中的鮮血泡到了他的胸口高度，即便是相隔十幾丈，也依舊能看到他臉上的痛苦。
萊卡的靈魂消散前，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沈七夜有些不忍心地别過了頭：“萊卡大人的靈魂已經消散了，就讓他的身體安息吧。”
奧萊斯沒有絲毫意外，他表情沉重地用雙手搭住了沈七夜的肩膀：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隻是，如果這樣，萊卡他最後的願望就辦不到了，你忍心讓他死不瞑目嗎？”
“我想，萊卡會這麽說，也是爲了親手覆滅血神殿吧，哪怕他不在了……”
沈七夜扭過頭，眼中有淚花閃爍，他沉默了許久的時間，最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就按照萊卡大人的意思來吧。”
他說着，扭頭深深地看了血池中的萊卡一眼。
“萊卡大人，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血神殿！”
奧萊斯的嘴角因爲高興而忍不住地翹了翹，對寒露的洗腦過程比他想象得要簡單許多，這還得歸功于萊卡的年輕氣盛。
年輕人就是好啊，随便找個理由就能勾起他們心中的情緒，隻要再将那情緒稍加那麽一個引導，不愁控制不了他。
奧萊斯強忍着心中的笑意，故作沉重地對着沈七夜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你的覺悟，我明白了！”
“我們走吧，如果萊卡知道你選擇尊重他的遺願，我想，他也會欣慰的。”
奧萊斯歎了口氣，領着沈七夜離開，在轉過身後，奧萊斯的表情從沉重刹那間就變成了事情得逞的笑容。
事情進展得無比順利，他都忍不住地笑了出來，萊卡的眼光确實不錯，找了一個比他資質好，還比他更容易被引導控制的天才。
他現在都不惋惜萊卡的死亡了，有寒露一個，就能抵十個萊卡！
身爲四元君子的奧萊斯自然不怕沈七夜偷偷摸摸地探查他臉上的表情，開玩笑，他可是四元君子，地水元君的小動作哪怕是在怎麽小心，也不可能瞞過他的感知。
打一進門開始，他就将魔力分散并布滿了整個房間，而在他之後進入房間的寒露，是不可能發現他的小動作，所以，他才敢如此猖狂。
沈七夜跟在奧萊斯的身後離開了這個被隐藏起來的房間，在聽了奧萊斯幾句安慰之後，他強行壓制着眼中的仇恨怒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奧萊斯告訴他，慢則七天，快則三天，就要交個任務給他。
而這個時間長短，則根據他的調查速度來定，但他會加快速度，因爲他調查的是血神殿餘孽的事情。
爲了能讓沈七夜能盡快地感受到複仇的快感，他會加班加點地調查，争取三天内将事情調查清楚。
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的沈七夜，沒有任何猶豫地立刻進入了修煉狀态。
半刻鍾都沒到，他的身邊就傳出了如同呼吸一般的修煉波動。
——奧萊斯應該還在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