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甚是驚恐,身體仿佛被石化一般,蜷縮在地上抱着頭,動也不敢動。
“我隻是想問問你,爲什麽對這把劍這麽害怕?”
“我發現你…或者是你的分身,都非常害怕這把劍,不是嗎?”
沈七夜蹲在地上,在巴魯塔的面前晃悠着兇骨短劍,小臂長的白骨短劍既不鋒利也不恐怖,要不是知道材質,他甚至能以爲這是玩具。
“我……不是……我沒有……”
“這東西我害怕,但…但我不知道爲什麽害怕…”
“就像是天敵一樣!”巴魯塔終于想出了一個合适的比喻,“對!天敵!這把劍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天敵站在我面前一樣!”
沈七夜不由得被他說笑了:“還天敵呢,你又不是小動物,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面對這種質問,巴魯塔也無法解釋,他隻是眼神驚恐的盯着兇骨長劍,不斷地吞咽口水,蜷縮起身體,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腦袋,盡可能的避免看到兇骨長劍。
把玩了一下兇骨長劍,确定他無法回答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之後,沈七夜才将兇骨短劍緩緩放回腰間。
“這樣吧,下午的時候我再來找你。”沈七夜淡然的說道:“你之前說這個地方有幻境,每個幻境裏都有一個你在,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事。”
巴魯塔聽到他的話,表情呆滞起來。
“怎麽……”沈七夜面色頓時一狠,“不願意?”
“沒沒沒!絕對沒有!”巴魯塔立馬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可是…今晚跨年啊大人,您确定要來嗎?”他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起先沈七夜還以爲他是在問要不要回家陪伴家人,但還沒回答,腦海裏就有一道閃電劃過,他想起之前聽說的那個故事。
巴魯塔的三個室友在前三年以各種詭異的死法死掉了,現在是第四年……難道說第四個死的會是他?
不對不對,這家夥既然這麽問,那就一定知道關于這方面的事情!
搞不好,他三個室友的死就是他幹的
沈七夜看向巴魯塔的眼神危險起來,他摸起腰間兇骨短劍,陰恻恻地問道:“你還有什麽沒說出來?”
巴魯塔懵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也…你也沒問啊!”
“……”
“我馬上說馬上說!”
“大人看你的表情你應該知道發生在宿舍門口的那回事了吧?”
“那些都是另外的巴魯塔幹的!”
“其他三個巴魯塔在回宿舍休息的時候,如果發現他們的床鋪上有人,就會殺掉躺在他們床鋪上的人!”
“他們好像是跟着我一起進入訓練中心的,但是隻有一個我有名分,他們雖然跟我住進了宿舍,但宿舍床位卻被導師分給其他人了。”
“所以才會出現那種情況!”
巴魯塔一口氣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看到沈七夜放下了捏着兇骨短劍的手,他才微微地松了口氣。
“原來如此……那你剛剛爲什麽要問我今晚跨年還要來?”沈七夜眯着眼盯着巴魯塔,剛剛才覺得他沒問題,這家夥就搞些幺蛾子出來。
“啊,因爲跨年的時候四個我會同時出現,這可是一年一次的交流機會,我覺得大人您來可能會引起超大的麻煩,而且我也有很多事情想問他們。”
“所以就想問問大人您要不要回去跨年來着。”巴魯塔撓着頭,實誠的說着,沒有被兇骨短劍威脅,他的語氣都輕松了不少。
沈七夜的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他發現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的膽子都大了起來,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不會回去。”他靜靜地說道:“等着吧,我回去把這件事情報告之後,就會過來,時間大概是在下午。”
“你也不用想着逃,或者是弄什麽陰謀,我是奉上面的大人物來調查你。”
沈七夜指了指天花闆,随後陰恻恻地笑道:“知道你那個地水元君九段的分身是被誰殺死的嗎?”
“頂尖四元君子!”
巴魯塔聽到這話,直接傻眼地了,他再次恐懼地盯起沈七夜,咽了咽口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就這樣。”
沈七夜走到門邊,冷笑着沖他揮了揮手,“你不會做那些不理智的事情吧?”
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那副模樣,恨不得把自己直接晃暈過去,對他現在而言,直接昏迷兩天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目送渾身都散發着兇厲煞氣的男人離開,巴魯塔才長長地呼了口氣。
他對自己的情況感到非常好奇,他知道自己是某個人的分身,還是九個分身的其中一個,但他不知道他的本體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在這裏、要做什麽、有什麽用。
除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一種必須要呆在訓練中心裏的想法,其他所有的一切他完全不知,爲了能解開自己身上的秘密,也爲了活命,巴魯塔最終還是選擇了沈七夜。
相比于把他丢到這裏,但卻什麽都不告訴他的本體,他更傾向于分明果斷的沈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