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以前的印象當中,魔族雖然是群居的,但卻從沒聽說過魔族會修建城市,而且規劃得還相當不錯。
這就離譜,沈七夜發現,自己印象中的魔族和自己實際見到的魔族,偏差着實有些大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難道這座魔族城市是某些有理智的魔族建立起來的試驗城市?
還是說魔族本來就有這種建立城市的能力?
還是說居住在這裏的魔族并不是這些建築物的修建者,他們隻是強占了一座屬于人類的城市後,鸠占鵲巢的存在?
各種可能性都在沈七夜的腦中過了一遍,但哪種可能性都站不住腳。
沈七夜知道,在自己得到更多的情報之前,這個疑惑要一直伴随着他了。
半刻鍾後,在隊長的帶領下,整支運輸小隊終于從迷宮一樣的城市小巷中來到了寬闊的大路上。
在他們走出的這條小巷的對面,有一棟巨型單體建築。
沈七夜第一眼看到那巨型單體建築,心中就湧出了一個模糊的形象:行宮。
那巨大的宮殿形建築看起來就跟古代皇帝的行宮一樣宏偉,黑色紅紋的配色顯得沉着又大氣,那座行宮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匍匐的猛獸,那黑洞洞的大門就像是猛獸的巨口,等待着獵物自己送上門。
整支小隊都被那巨型宮殿給震撼住了,良久之後,隊長回過神來呼出一口氣,緊接着沈七夜也清醒過來,他的眼中瞬間燃燒起熊熊鬥志,幾乎能影響旁邊的魔族。
隊長看到他這副模樣,苦笑着搖頭,他知道,治安隊絕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進去的,所以隻能爲那燃燒着熊熊鬥志的魔族默哀,因爲他絕對不可能進入那其中。
“如何?”隊長輕聲的問着。
“非常宏偉!”其餘的魔族發表着自己的看法,他們心中被那行宮震撼的同時,也生出了一種渺小感,那種建築物光是存在于那裏,就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直面天塹的壓力。
隊長看向沈七夜,期待的看着他。
沈七夜緩緩的揚起手,對着那宮殿做了一個捏拳的姿勢,“總有一天,我要成爲它的主人!”
氣氛瞬間一片死寂,一幹魔族就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般,眼睛瞪得像銅鈴,直勾勾的望着沈七夜。
“如此宏偉的建築,不屬于我真是太可惜了!所以我要成爲它的主人!”
“嘶……”隊長驚的直抽涼氣,張着嘴想說什麽,卻半天都說不出來。
他定定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弱小魔族,不知爲何,他竟然真從那弱小魔族的身上,看到了那一點點屬于希望的火光。
隊長甩了甩腦袋,将自己着不切實際的想法抛出大腦,然後他對着沈七夜豎起大拇指,“夠狂妄!不愧是你!”
其餘人也回過了神,一個個如同看稀罕物一樣盯着沈七夜。
在他們之中,隻有那膽小魔族激動萬分,他知道沈七夜是‘影魔’,也知道他絕對有這種能力,隻有他是真正爲沈七夜開心。
畢竟,能成爲這種大人物的第一隻狗就是他的榮幸!
良久之後,隊員們從沈七夜帶給他們的震驚當中脫離了出來,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看着沈七夜,心中除了輕蔑就是不屑。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隊長說着,他非常從心的帶着衆人向大道對面的巨型宮殿走去。
畢竟他帶着沈七夜來這裏就是爲了給他争取一絲機會,算是還他弄死偷襲者,救下他們的人情。
在遠處觀看巨型宮殿時就足夠震撼了,等衆人靠近宮殿時,那震撼更強百倍,眺望時的宏偉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天都要傾壓下來的壓迫感,走在這建築物的陰影當中,每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氣。
越是靠近那黑洞洞的大門,這種傾壓感就越是強烈,就好像前面是某隻巨獸的嘴巴,他們是過去給那巨獸塞牙縫的。
就連隊長走到大門前時都滿頭大汗着,這種光靠建築物形成的壓迫感對他們這群白皮君子境而言,就像是直面魔主一樣。
沈七夜挺直脊梁,緊咬牙關,眼神中的不屈服意志幾乎能将眼前的黑暗也燃燒起來一般。
要不是爲了僞裝身份,他現在已經直接摸進去了。
最開始知道這暴躁魔族想進治安隊時,沈七夜是不屑的,他認爲治安隊對于自己沒什麽幫助。
但現在來到治安隊的總部門前,沈七夜改變了想法。
如此宏偉的建築,裏邊兒絕對藏有無數的秘密!
如果自己能潛入這種建築物當中,那自己想要的情報豈不是伸手就來?
沈七夜改變了想法,他現在也沒有一個好目标,倒不如幹脆做符合人設的事情,那就是進入這治安隊中!
“還行嗎?還要進去嗎?”隊長彎着腰,雙手撐住膝蓋粗重的喘着氣。
沈七夜咬咬牙,雙目布滿了血絲,表情就像是惡鬼一樣,咬牙切齒的說道:“進去!”
他完全做出了一個白皮君子在面對這種壓力時的感受,同時還将暴躁魔族的性格也表現得淋漓盡緻。
此刻他就是那暴躁的魔族,一個爲了自己的目标堅持不懈的魔族。
就連他身後的一幹隊員都被他感染,緊咬牙關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