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原以爲三位達人是想讓他去秘密執行任務,但現在仔細想想壓根不是那麽一回事啊!
在碰到門把手的時候沈七夜下意識的想到一件事情:如果戴着人皮面具的自己從房門中走出去,那監視他的人不就知道這張臉是他沈七夜嗎?
監視自己的人?
一說到監視沈七夜就無法避免的想起了内鬼。
“原來如此。”沈七夜放下手,眯着眼嘴角微微咧起,“原來三位大人物也無法确定誰是内鬼才會不斷的重複人多眼雜這回事。”
“但……他們又是怎麽确定我沒問題的?”沈七夜回到房中,眯眼思考。
“還是說,這次任務是在考驗我?”
沈七夜思考着每一種可能性,他想着想着,拿出三位大人物給自己的東西仔細查看。
他懷疑,三位大人物是想借機除掉自己。
但對三樣東西探查一番後,沈七夜丢棄了這種想法。
護心鏡,子母劍,紅繩,全部沒有問題,擁有青龍血脈的他将自己的鮮血滴到子母劍和護心鏡上,非常順利的建立了聯系。
青龍血脈也沒發現不對勁的東西,這意味着這兩件東西沒問題。
但這根紅繩……沈七夜的目光放在了左手手腕上的紅繩上。
這玩意兒他是最拿不準的,因爲在他看來,這紅繩就是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紅繩,從材料到制作方式,不管他怎麽查看,也無法發現這根紅繩有任何特别之處。
“難道就是根普通的紅繩?”沈七夜難免的想着。
“算了,暫且認爲三位大人物沒有害我的心吧。”
“不過我還是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麽确定我沒問題的?”沈七夜想了想,得不出結果,最後晃晃頭,思考另外一件事。
假定門外有人監視我,假定窗戶外也有人在監視我,那麽我該如何在監視我的人眼皮子底下,逃出據點?
房間内呢?房間裏有人監視我嗎?
這就相當于讓他一個人,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從天羅地網中逃走,想要不驚動任何監視他的人,幾乎不可能。
“假設我已經被一個隻手遮天的勢力所監視,他們會用什麽方法來監視我?縫隙中的窺視之眼?隐藏在家具中的偷聽之耳?床背面的偷聽影子?”
門後,床下,角落處,擺件上,所有地方都找遍,沈七夜也沒有發現監視自己的東西,“看來他們的能力不強,并沒有在我的屋中監視我,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能力不夠,發現不了他們監視我的手段。”
“那麽問題又回到原點,我該如何無聲無息的離開?”
似乎是聽到了沈七夜的呢喃,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沈七夜就聽到了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沈七夜,我們大夥兒爲你辦了個慶祝宴會,一起來參加吧!”
“是啊是啊!慶祝你解決掉了影魔,終結了我們心中的恐懼,這可得好好的慶祝啊!”
門外似乎有很多人,嘈雜的聲音連他這個隔音的房間都隔不住那種聲浪。
沈七夜眯了眯眼,這麽巧?
他瞟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紅繩,輕笑幾聲,随後摘下人皮面具,恢複成本來的樣子。
“好啊,我正想喝兩杯呢。”沈七夜打開房門,對着門外的人說着。
敲門的人是一個他經常見到的熟悉面孔,跟在身旁的是崔書,他非常的興奮,一看到沈七夜出現就将他拉出房中,“來來!我就知道七夜兄你不是一個甘于平凡的人!你一定能搞出大新聞!”
沈七夜腼腆的笑了笑,關上房門後,在衆人的擁簇之下離開。
路上,沈七夜臉上笑得開心,但心中無比冷靜。
他之前聽到崔書小隊的人在讨論崔書會跌落境界,但此刻他身邊的這個崔書,境界不僅沒有跌落,反而還上漲了一段,到了白皮君子七段。
這家夥有問題嗎?凡是接近自己身邊的人,沈七夜都懷疑了一遍。
雖然他沒有找出崔書有問題的痕迹,但心中的警惕一點都沒降低。
在他假設的情況中,要徹底相信一個人,那需要長時間的觀察,還有對其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沈七夜忽然驚得腳步一停,他想通爲什麽三位大人物會相信他沒問題了!
他在弄死影魔後昏迷的三天裏,可是貨真價實的昏迷!爲了不讓别人懷疑,他是真的把自己的意識沉入了深處之中的!
看來那三位大人物就是在那三天中确定了我的身份……沈七夜心中一抽,突然有種自己被那三位大人物脫光了觀察的錯覺,如果是他們,估計比脫光還要嚴重,搞不好身體的每一寸他們都探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