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番話卻讓錢奎尤受奇恥大辱,搞的他怕了馬圍山一樣。
“張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姓馬的以前是怎麽欺負我的,你讓我如何忘的了啊。”
錢奎目光遠眺城牆下方的厮殺,當他見到馬圍山在魔屍潮中屢屢出現危機,又被他的機敏給化解時,錢奎恨不得在背後來一箭,立馬送他去見閻王。
但是他也知道夢溪堂戒律森嚴,嚴格禁止堂中弟子互相厮殺,即便有一天錢奎與馬圍山在夢溪堂呆滿了三年出去,依舊還是要受這一條鐵律的制約。
“等我成了君子境強者,我将這老小子打殘總不過份吧?”錢奎憤恨道。
話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了,張照天還能說說什麽,他除了理解自己的兄弟,也隻能理解了。
不過話反過來說,若是沒有馬圍山一路對錢奎的欺淩,錢奎恐怕至今還達不到八級的戰師,正是因爲他懷着對馬圍山複仇的心理,才一路強大。
“行,兄弟等你成爲君子境強者的那天。”
話說一半,張照天的目光也遠眺下方的戰場,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我倒覺得,我們這一批夢溪堂弟子中,除了公認的那幾個天才之外,率先突破君子境強者的,極有可能是沈七夜。”
錢奎也跟着将目光看向了沈七夜,當他注意到馬圍山與沈七夜在魔屍潮的反應後,不禁頻頻點頭附和張照天的觀點。
因爲此時沈七夜,不光殺魔屍的數量遠遠超過了馬圍山,而且沈七夜依舊毫發無傷,反觀馬圍山,他的手臂小腿都已經魔屍咬破了無數個血洞。
“這個觀點我贊同!”
錢奎重重點頭道:“無論是狻猊血脈,還是沈七夜半年之内連破龍骨六大穴,都配的上天才之名了。”
一個時辰後,東南方向的烏拉爾城段下方,已是屍如小山,血流成河,兩萬一千三百六十八具魔屍,皆是躺地。
而馬圍山這邊,他自己全身上下一共受了六處傷,随他一同跳下城牆的三百個三級戰兵,最後也隻剩下五十一。
普通的魔屍雖然隻有一級戰兵的實力,但是想要徹底殺死一頭魔屍,隻有将他的腦袋砍掉,否則就算是斷了雙腿的魔屍,依舊有殺傷力,馬圍山小腿肚子上的傷勢,就是被一頭斷了半截身子的魔屍咬中,更别提他手下的三級戰兵了。
“走吧。”見魔屍潮已經消滅,沈七夜看向了魏璎紅說道。
在戰鬥進行了一半,魏璎紅也終于克服了對魔屍的恐懼加入了戰鬥,這一次魔屍潮,死在魏璎紅手中的魔屍也有百頭,總算完成了任務,在留下這裏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
“等一下!”馬圍山突然在背後喊道。
“有事?”沈七夜領着魏璎紅頭也不回的問道。
“下次若是你防守的城段有危險,讓人來通知。”
頓了一下,馬圍山如受奇恥大辱般,奮力怒吼道:“老子不喜歡欠别人。”
這一次沒有沈七夜相助,恐怕他手下的最後五十一個戰兵都要身死城牆之下,他自己可能也不會隻受這麽點輕傷,馬圍山雖然有些壞,喜歡欺淩弱小,但并不是等于說他是無惡不作之輩。
沈七夜救了他一次,他也想還一次,就當作禮尚往來吧。
“七夜,我覺得馬圍上也不像夢溪堂傳說的那麽壞,你覺得呢?”走了一段路,魏璎紅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馬圍山打掃戰場的方向。
雖然此時馬圍山自己也在受傷了,但他依舊沒有回城牆之上,而是與他手下一起,在屍海中分辨着自己這邊死掉的戰兵的屍骨,然後一一撿拾,在火化運回他們的族地。
光是從這一點,在結果馬圍上最後的一句話,魏璎紅覺得馬圍山并不是像夢溪堂傳說的那般無惡不作。
“這世上哪有什麽絕對的好人,哪有什麽絕對的壞人。”沈七夜苦苦笑道。
能進入夢溪堂的弟子,又能壞到哪裏去?
至于夢溪堂的鐵律,嚴禁弟子厮殺,是在保護那些弱小弟子的同時,也是讓那些天賦出衆的弟子感受到危機。
試想,曾經有一個被你欺淩過的小學生,到了中學時,他竟然長的比你高了,你會不會有危機感?
你會不會擔心,他哪天會找我茬?
又或者說,馬圍山與錢奎這對冤家,錢奎爲了報複馬圍山,拼命的努力提高自己的武道境界,馬圍山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危機感呢?
夢溪堂嚴禁弟子厮殺的同時,又不妨害弟子們之間的競争,這種良好的學習環境,也是夢溪堂隻所以人才輩出的另一個重要因素。
這種競争,不光是在夢溪堂之中時,更是在出了夢溪堂之後,在各自的成長領域上的鞭策。
從求知院,到任務院,在到各個分院,體系劃分,貢獻點的換算,弟子三人組隊結成的友情,都是夢溪堂的先輩爲了讓夢溪堂弟子走的更遠,變得更強而設計的。
也隻有到達君子境,他們才能做到真正的灑脫與俯視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