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華擺手說道:“我知道你在來夢溪堂之前是黑甲軍神機營丁隊戰座,也是神機營曆史上最年輕的戰座,在京都十八郡中立下赫赫戰功。”
“以你的資曆,完全可以幫我來做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不知你有何想法?”
“招攬嗎?沈七夜在心中搖頭。
戰争是一面鏡子,沈七夜,林平安,魏璎紅,段飛與宋佳佳在五人都漸漸的看清了自己。
林平安隻想活下來,魏璎紅怯戰,段飛與宋佳佳整日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之中,而沈七夜隻想在戰争中盡自己的這一份力量,多久一些難民,爲聖戰盡道。
他當即謝絕了于海華的邀請:“謝謝大人的好意,七夜隻想在彩虹城中盡到自己一份微薄之力。”
于海華也不惱,人各有志,他也不好勉強,淡淡擺手道:“等你想通了那天,我的大門随後對你敞着。”
“謝謝,于大人的美意,七夜告辭!”
出了于海華的大帳,沈七夜并沒有半點悔意,黃海捏爆魔蟲母蟲的時間早了足足有一刻鍾。
即便是按照十分之一人數,在刨去死在魔屍的口中的數量,在彩虹城内起碼還有近萬的百姓活着。
随着入城傷亡率的越發提升,夢溪堂與靖國官家救援人質的想法,都已經開始松動,救一個百姓需要一條人命,但是死上一個夢溪堂的弟子,卻需要無數的百姓去孕育。
即便死上靖國管家的一個四級的戰師也非常不劃算。
聽林平安說,已經有小道消息在傳,靖國的朝堂上也已經爲了這事吵的不可開交。
有人提議動用大規模的殺傷武器,有人堅持要營救,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去看,他們何嘗不是将這一次彩虹城事件當成一個宣傳片,或者是試煉場呢?
隻要彩虹城在一天,那麽靖國各大族與野狼山大陸的其他數百個國家将會拼命的動員起來,也隻有在彩虹城這種魔屍之城,夢溪堂的那些天才弟子才能蛻變,成爲一名合格的戰士,畢竟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當這兩方面的需求都被靖國朝堂的滿足時,或許他們就會下令大規模屠城的決定,沈七夜這是與時間賽跑,他怎麽坐的入營帳,坐等彩虹城内的無辜百姓滅亡呢?
至于像胡萬三那種奸佞小人,死一個就少一個。
正當沈七夜打算去找林平安核實,屠城的小道消息時,從迎面騎來了兩匹戰馬與一隊百人的戰兵,領頭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天子驕子模樣的人物。
“沈師兄,剛才的事情我已聽說了,你做的非常對。”騎在戰馬上的女驕子抱拳說道。
沈七夜記得她叫牛麗,是比自己晚幾天進的夢溪堂,四級戰師修爲,目前負責帶領一支靖國官家的部隊,在彩虹城四處巡邏,免得青州還有魔教的餘孽搞破壞。
“牛師妹,沈師兄也是不得已爲之,他不是那種嗜殺之輩,不過亂世當用典刑這句話好,這句話好啊!”
另一個騎大馬的男弟子也跟于振華一般,連說了兩個好字,弄的沈七夜都是哭笑不得。
“謝謝洛師弟誇獎。”沈七夜記得這個師弟叫洛陽,他倆是一個小隊,而他們小隊的另一個成員,就在死了魔屍攻城的當天。
在那一天,夢溪堂的弟子損失也最慘重的,倆人也就沒有在重新找搭檔,就搭夥負責起了彩虹城巡邏的重擔,對于這樣的有擔當的夢溪堂精英,沈七夜也是發自肺腑的佩服。
“那好沈師兄,改日在聚,我們還要押送幾個犯人去交差。”
“好。”
沈七夜抱拳拜别這二人,可當他們剛走出幾丈,後頭的闆車上被拘押的三個蒙面囚犯中,突然有一個劇烈的搖晃起來,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沈七夜頓時心頭大震,因爲這個聲音他在熟悉不過,正是在油城告别,去雷國參加傭兵團鍛煉的的結義兄弟,魯統坤。
昔日在油城時,沈七夜與魯統坤一同參加了野狼狩獵隊,幾乎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他的聲音,沈七夜在熟悉不過了,可是魯統坤不是去雷國了嗎?
他怎麽會出現在了彩虹城?
“牛師妹,洛師弟,這三個犯人做了什麽罪?”沈七夜趕忙三兩步上前,攔住了牛麗與洛陽,事關魯統坤,他怎能不關心。
牛麗與洛陽對視了一眼,也猜不出沈七夜的用意,直接跳下馬來,表示對沈七夜的尊敬。
剛才他們二人急着去關押犯人,倒沒有什麽,但這時沈七夜有事找他們,他們倆個作爲師弟與師妹倒也不好在騎在戰馬上,否則就失了禮數。
“倒也沒有,就是這三人想要偷偷從護城河下,爬上彩虹城,估計是渾水摸魚,爬入彩虹城,偷竊金銀細軟的的小賊。”牛麗如實說道。
自從彩虹城淪陷後,清州,柴州,狼州的不少江洋大盜,都将發财的主義打在了彩虹城。
畢竟彩虹城是一座千年古城,大城,在城内積累了潑天的财富,如今整座彩虹城都已變成了魔屍,膽大的惡寇想要偷偷潛入彩虹城搶掠一番的不在少數。
牛麗自然認爲這三人也是想要從護城河利用虎鈎與虎齒,爬入彩虹城偷竊财務的小賊。
洛陽倒是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主動看着沈七夜問道:“沈師兄,你認識這三人中某人嗎?”
就在停車刹那,那個疑似魯統坤的蒙面漢子,急的在闆車上又跳又叫,這人應該是在向沈七夜求救才對。
沈七夜對着兩位師弟師妹與諸多巡邏歸來的戰兵微微欠身抱拳,他也怕弄了烏龍,先是跳上闆車,拉下那大漢面罩,确認過在說。
隻見那大漢刀疤臉,絡腮胡,那大嘴委屈的都被爛蛤蟆似的,幾乎都快哭出聲,不是魯統坤還能是誰?
想來魯統坤也沒有想到,竟能在彩虹城在見沈七夜,隻不過他現在是囚犯,而沈七夜是夢溪堂的天才弟子,他都覺得自己給哥哥丢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