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以胡萬三爲首的七八個商賈起哄,其他幾座難民營的人也向這邊張望,那欲欲試探的表情,無不是在說明,若是胡萬三鬧成功了,他們也想過來讨要賠償。
唯獨那些真正傷心過度的難民,就蹲在帳篷門口發呆,雙眼空洞,目露死灰,仿佛對于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林平安想剛跟衆人理論,講明就算他們不來彩虹城,隻要時間一點,那名母蟲依舊還會爆體。
屆時别說他們的妻子兒子,就連他們都要成爲魔屍,但是這一次沈七夜卻直接動手,華麗麗的給了胡萬三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将他肥碩的身體打飛出去,在空中就口鼻噴血,掉在了地上還滾十圈,差點起不來啊!
“你,你他媽敢打我?”胡萬三躺在地上,都有些懷疑人生啊。
堂堂夢溪疼的弟子竟然打人?
這與他接觸的魏璎紅等弟子毫不一樣啊!
“我打你了,如何?”沈七夜雙手背後,走到胡萬三的跟前高高在上說道。
“你也是夢溪堂的弟子?你叫什麽名字?老子要去告你,你敢毆打平民,老子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胡萬三掙紮着爬了起來,一副老子吃定你的樣子。
“我叫沈七夜,你去告吧。”沈七夜淡定自若的說道。
胡萬三給了一個眼色,一群鬧事的人頓時紛紛起哄起來。
“打人了,打人了,夢溪堂的弟子打人了啊。”
“快來人啊,在不來人,叫沈七夜的夢溪堂弟子都要殺人了。”
“夢溪堂的弟子沒一個好東西,毀了我們的家,還要殺我們的人,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了,在不來人,我們都要被沈七夜殺了。”
随着這一幫人的起哄,這邊的難民營很快就吸引了許許多多的目光,一群夢溪堂的弟子走過來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夢溪堂的弟子中,已經有不少不屑于在去彩虹城救平民,讓他們這些天子驕子的性命去換難民的性命。
但是夢溪堂的弟子毆打平民确實有些損害學堂名聲,無論如何他們都要過來看個究竟。
随着夢溪堂弟子的到來,還有其他的難民,與靖國官家在此維護之治安的軍官。
“怎麽回事?這裏不是集市,何人在這裏吵吵鬧鬧!”一個靖國大都統帶領着一群戰兵殺氣騰騰趕了過來。。
“都統大人,你快來爲草主做主啊,他打人!”胡萬三一手指着沈七夜怒道,那模樣恨不得食其血,吞其骨,将沈七夜撕的片甲不留。
那個率領趕來的大都統,原本殺氣騰騰的目光在見到沈七夜後,頓時變得溫和起來,沖着沈七夜抱拳。
“原來是沈飛刀啊,他們說你打人,這到底是什麽回事?”靖國大都統一臉的迷惑。
這些天沈七夜不光救出了不少難民,而且還在魔屍口下,救了不少靖國的戰兵。
魔屍的等級雖然低,大多都是一級戰兵的水平,但是架不住彩虹城内魔屍的數量多。
一個疏忽,負責甕城護衛的戰兵很容易會魔屍咬中,而且一旦魔屍從彩虹城内湧出,便是排山倒海的架勢,數量幾乎都在萬人以上,如同駭浪般瘆人,這時候沈七夜的投射天賦便發揮了作用。
他最誇張的一次,一人救下了靖國數十個戰兵的性命,因此得名沈飛刀,這與他在京都十八郡時的情況一模一樣,沈七夜也并沒有居功自傲。
但當沈七夜看向胡萬三時,眼眸卻是冷到了極緻:““這人在鬧事,當殺!”
魏璎紅,林平安,即便前來圍觀的夢溪堂弟子,帶隊的大都統,還有外圍的難民集體都懵了,殺難民?
“亂世當用典刑,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無理取鬧,帶頭鬧事,我們夢溪堂的弟子,靖國的戰兵犧牲的又有何意義,隻會寒了人心。”
“我等奉命鎮守彩虹城不假,但是我們夢溪堂弟子所救彩虹城的難民,都應是該救之人,而不是像胡萬三這種無理取鬧,忘恩負義的小人。”
“彩虹城是因爲我等的到來變成魔城?”
“你們的家人是因爲我等變成了魔屍?”
“若不是我夢溪堂與靖國官家早到一刻鍾到,爾等與彩虹城内的那些行屍走肉又有什麽區别。”
“胡萬三當誅!”
沈七夜洋洋灑灑幾百個字,正說到圍觀的夢溪堂弟子與大都統的心裏去了,站在他們的角度,何必圍城剿滅魔屍?
爲何不用黑金炸彈直接将整座彩虹城給掀翻呢?
陳大年與靖國官家不正是想着多救些難民出來嗎?
否則靖國的戰兵與夢溪堂的弟子也不用犧牲自己的性命!
可當家國大義,被胡萬三這些有心人利用,反倒将他們這些英雄推倒了曆史的恥辱柱上,大家的心裏都憋着一口怨氣。
“将胡萬三給我抓起來斬了,你們這些難民誰還想與家人團聚,要回你們的家财,明日集體我親自送你們回彩虹城便是!”這大都統也是個血性漢子,一聲令下,立刻從隊伍中跳出來倆個一級戰兵,将胡萬三帶走。
“冤枉,冤枉啊,我沒有鬧事,我沒有啊,我什麽都不要了,求求你們饒我一命啊……”随着胡萬三被拉走,咔擦一聲,人頭落地。
有了這個榜樣,難民營這邊也很快安靜了下來,夢溪堂的弟子與靖國的戰兵看向沈七夜的目光都悄悄發生了變化,可畏也可敬!
這邊的事情很快就驚動了後方上層,于海華作爲小鷹号,飛魚号,烈馬号三艘飛艇小隊的隊長。
在甕城建立後,順理成章的接管了甕城之後的防務工作,沈七夜與大都統在殺了胡萬三後,特來回報此事。
于海華面色波瀾不驚道:“胡萬三這等小人,殺了便殺了。”
說完,于海華特意一頓,滿臉欣賞的看着沈七夜說道:“亂世當用典刑這句話說的好,說的好啊,沈七夜,我非常看好你。”
沈七夜一愣,他以爲自己是受罰的,畢竟他與大都統私下處罰了一條人命,在當時那種情況若不是重刑,恐怕整個難民營都會騷擾,可誰能想到于海華非常沒有懲罰,反倒開始欣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