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還以爲沈七夜這麽大早前來,是來詢問與狻猊圖騰匹配的功法,将己身戰力最大化,怎知他竟然是來問這個?
許老眼眸微眯的上下大量了沈七夜,他倒也覺得這個問題,比選功法有意思的多。
“爲何這麽問?”
沈七夜微微歎氣說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七夜深知自己在武道上的建樹有多渺小,如今又值多事之秋,在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弟子覺得昨日卧龍山此行,過于莽撞了。”
許老聽完沈七夜的顧慮,頓時放聲大笑道:“哈哈哈,我還以爲你有什麽顧慮,沈七夜你這顧慮倒是非常之少見啊。”
“龍族有爲青年中,哪個不是争強好勝,咄咄逼忍,恨不得将自己的天賦公布整個野狼山大陸,受世人膜拜。”
“沈七夜,你能這麽想,老夫當真非常欣慰,欣慰啊!”
“不過你的憂心稍稍有些多餘,我們夢溪堂屹立于野狼山大陸千載,除了那些傳說中的聖獸血脈,靈獸級别,兇獸級别的血脈,還是層出不窮,從未斷過。”
“話已說至次,我來考校考校你,你可知道靈獸血脈與普通血脈最終抵達彼岸,成爲君子境強者的比例是多少嗎?”
沈七夜今日前來是詢問,日後自己如何在夢溪堂立足的事情,怎知還被許老這個求知院的執事反問了一個問題?
“多少?”出于對許老的尊敬,沈七夜還是如實問道。
“一比三。”許老鄭重說道。
“嗯?許老,你的意思是說成爲君子境強者的普通血脈,要比靈獸血脈的人族要高三倍?”沈七夜被提起了興緻,因爲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
“你很好奇?”許老嘿嘿一笑道。
“是的許老,按照常理來說,靈獸血脈的修煉天賦,不是應該強于普通血脈,更加容易進軍君子境嗎,怎麽還不如普通血脈?”沈七夜确是十足的好奇。
許老拿起一旁紙與筆,給沈七夜開了一張介紹信,然後雙手遞過:“你若是想增強戰力自保,去功法院選一本功法便可。”
“但你若想知道你今後如何自處,甚至選擇修行的道路,我推薦你去亡靈閣,祭奠夢溪堂中,那些曆年曆代領悟了超級血脈,卻最終隕落的英靈,他們的生平故事會告訴你答案。”
沈七夜接過許老的信紙,隻見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準”字,他知道許老給自己指明了一條路,那麽自己隻需要去到亡靈閣走上一遭便可。
拜别了許老,拿上信紙,沈七夜便朝着夢溪堂北苑的亡靈閣走去。
夢溪堂本不設靈堂,隻是死的人多了,所以在學堂的北苑簡單的設置了一個不太講究的宗祠,用來存放夢溪堂成立以來,死在了夢溪堂中的弟子。
當沈七夜到了亡靈閣時,已是正午。
一個滿頭銀發,看起來毫無修爲的老婦人正拿着一把掉皮的掃帚。,在清掃着亡靈閣的邊邊角角。
“來者何人?”老婦感覺到腳步聲,頭也不回的問道。
沈七夜上前幾步,這個老婦可能是個普通人,但她的年紀在這裏擺着,怎麽也算是長輩,沈七夜給與了這個老婦足夠的尊敬。
“夢溪堂弟子沈七夜,特奉求知院許老的命,參拜亡靈閣。”沈七夜抱拳恭敬說道。
“信呢?”老婦人絲毫沒有将沈七夜或那位許執事放在眼中,頭也回的伸手說道。
沈七夜遞過許老的親筆信,微微暼了一眼後,老婦人佝腰将掃帚放下,然後淡淡的說道:“那你進去吧,不可損壞裏面的物件,不得驚擾裏頭的亡靈,在明日午時之前,我會來替你開門,之前你隻需在裏面呆着便好了。”
沈七夜沒有想到許老給自己的任務,竟然是要在亡靈閣上呆上一天一夜?
但既來之則安之,沈七夜也沒有多想,夢溪堂的範圍内,他相信自己有絕對的安全。
于是聽從了老婦的安排,等他跨入亡靈閣的刹那,木質的大門也就被關上了。
起初沈七夜并沒有覺得這一處亡靈閣有什麽特殊之處,就與普通的宗祠一般,外堂寫着亡靈閣的建造時間,注意事項,但等到沈七夜進入内堂之後,頓時被撲面而來,密密麻麻的靈位給當場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