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年的黑甲魚不值錢,但是也不能當着沈七夜的面說出來啊。
鄭大趕忙拉着兒子走到一旁,将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聽的中年農戶一驚一乍的,他本以爲是老爹瘋了,原來是沈七夜瘋了啊。
“你真的要買下魚塘裏的黑甲魚放生?”中年漢子依舊不敢相信的看着沈七夜問道。
“對。”
“有多少要多少?”
“我身上帶了一百金,也就是一千銀币,買完爲止。”
瘋了!
這一回輪到鄭大的兒子瘋了啊!
今年青陽鎮的黑甲魚苗都賣不出去,鄭大的兒子與媳婦都已經商量好了,大不了就将自家魚塘中的黑甲魚制作成魚幹去賣,怎知碰上個沈七夜,就買黑甲魚來放生?
這不就是拉閘的事情嗎!
“你别跑啊,你千萬别跑啊,我去去就來。”
話音剛落,中年農戶瘋一般的跑了回去,沈七夜很快就成了青陽鎮的焦點人物。
鄭大告訴了兒子沈七夜要買黑甲魚放生的事情,他兒子回去告訴了她媳婦,她媳婦又告訴家裏的三個兄弟…...
半個時辰都不到的功夫,沈七夜被一群熱心的青陽鎮農戶圍的裏十層外十層。
“沈大人,你真的要買我們青陽鎮的黑甲魚啊。”
“我家有三塘。”
“我家有四塘,沈大人先去我家看看吧。”
“鄭老漢是怎麽賣你的,我們比他還便宜,沈大人先去我家魚塘看看啊…….”
…….
青陽鎮的農戶們才不管沈七夜是買黑甲魚是放生還是水煮,隻要自家池塘裏的黑甲魚别砸在自己的手裏,多少錢他們都願意賣。
當有青陽鎮的農戶詢問沈七夜買黑甲魚的價格時,鄭大的老臉一下子就血紅了,沈七夜自然也知道鄭老漢的小算盤,但是與自己恢複氣海相比,不值一提。
他要的效果就是通過鄭大,達到千金買馬骨的價格。
“一銀币十一尾。”沈七夜說道。
轟。
當沈七夜說出價格時,青陽鎮的幾十個農戶們在炸。
“啥?一個銀币才十一尾?鄭老漢的心也忒黑了吧。”
“沈大人,我賣你一銀币二十尾。”
“你們都想錢想瘋了吧,就今年的行情,一個銀币能賣出三十尾黑甲魚苗都差不多,沈大人,我賣你一銀币四十條。”
…….
這一回都不需要沈七夜開口,青陽鎮的農戶們生怕沈七夜這個冤大頭買了其他人家的黑甲魚,沒錢買自己家的了,都是将價格壓到了最低
沈七夜也沒太占青陽鎮農戶的便宜,最終的成交價定在一銀币四十尾。
一天的功夫,沈七夜踏遍了大半個青陽鎮,放生了數萬條黑甲魚,不過鄭大家的那數百尾黑甲魚,沈七夜還是按照原價放生。
鄭大一時間也成了村裏的衆矢之的,說他黑心的也有,說他不是人的也有,還有人說像鄭大這種黑心鬼,死了以後就會變成黑甲魚,一輩子都要被關在魚塘裏。
鄭大的心裏也慌的不行,爲了表示歉意,主動退還了一半的銀錢,還免費将沈七夜送回了郡城的客棧,青陽鎮内對于鄭家一家的讨伐這才平息了不少。
“沈大人,今天的事情…..”
鄭大剛想向沈七夜道歉,生怕他在找自己秋後算賬,沈七夜卻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老丈不必自責,其實我也是利用了老丈你做了一次廣告宣傳。”
“啥?廣告宣傳是什麽東西?”鄭大一臉的懵逼,沈七夜反應過來苦笑連連。
鄭大字都不認識的農戶,怎麽會懂千金買馬骨的道理呢,但事情反過來說,若不是有鄭大的獅子大開口在前,他今天放聲黑甲魚也不會這麽順利。
“總之,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給你的錢你也不用退還給我,對了鄭老丈,青陽鎮的黑甲魚還多嗎?”
說着,沈七夜将鄭大還給自己的幾個銀錢又退還給了他。
之所以在青陽鎮時收下銀币,是因爲大家鄉裏鄉親的都看着,鄭大今天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多餘的錢,就當是跑腿費了。
幾個銀币而已,以沈七夜如今的地位,根本不放在眼中。
鄭大推脫了幾次,見沈七夜不像是作假,這才心安理得的将幾個銀币小心翼翼的塞回錢袋子裏。
也就是這幾個銀币,徹底收買了鄭大的心。
鄭大無比認真的說道:“沈大人,您宅心仁厚,其實按照今年的行情,一個銀币收購四十條黑甲魚确實問題不大,您對小老頭的好,。小老頭都記在心裏。”
“溫陽郡除了青陽鎮有飼養黑甲魚,毗鄰的小陽鎮,更遠的紅陽鎮都有飼養黑甲,不過在數量與規模上,要少一些。”
“不過這些都不打緊,在您放生的時候,我就粗粗的算了一下,今天溫陽鎮還有小半的農戶沒有來,在加上小陽鎮與紅陽鎮的規模,隻要有足夠的銀币,不會比今天放生的黑甲魚數量差多少。”
“我老漢也不白賺您的銀錢,這樣明天後,隻要您沈大人還呆在溫陽郡要放生黑甲魚,我老漢與牛車一定随時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