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何等委屈,說來聽聽?”腳下一頓,陳天嘯轉過了半個身子,斜視蘇望龍問道。
蘇望龍喜極而涕,一咕隆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小跑到野狼狩獵隊這邊,指着那三頭蠻獸說道:“還請過目!這三頭蠻獸是我座山雕狩獵隊布下的陷阱所列,可野狼狩獵隊卻趁我等不備,将我們獵到的三頭蠻獸給偷運到了驿城準備交易,被我們抓了個正着。”
“陳大人,給我們做主,還請給我們座山雕狩獵隊全員做主啊!”
噗通,噗通,噗通,座山雕狩獵隊竟然全員跪下,個個喊的撕心裂肺起來。
“陳大人英明,還望替小民做主。”
“陳大人,野狼狩獵隊太可惡了,賊喊捉賊,我們真的是冤枉啊。”
“我們座山雕狩獵隊不想找事,但也不怕事,就是因爲我們知道驿站城有您陳大人在,您是火眼睛睛的戰師,您肯定能分辨出真假。”
噼裏啪啦醬!
座山雕狩獵隊一通彩虹屁拍下來,這一樁案子倒還真引起了陳天嘯的興趣。
本來他堂堂戰師級戰力,又是野狼山驿城話事人,隻是三頭一級蠻獸的糾紛,他大可置之不理。
但是蘇望龍與座山雕狩獵隊這麽會做人,陳天嘯也拉不下面子直接走人。
他是野狼山驿城的主事人,代表的是油州官家,若是一走了之,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陳天嘯粗粗的大量了一眼三頭一級的蠻獸,開了金口說道:“确實是中了陷阱導緻的蠻獸死亡。”
這點沒有非議,無論是青木巨狼,還是飛兔,這三頭一級蠻獸的腹部都有萬箭穿心的孔洞,一般都是蠻獸跌落坑狀的陷阱因爲重力所緻,陳天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蘇望龍大喜,趕忙又跪下磕頭,謝道:“陳大人,做主,陳大人做主,我們挖坑設陷阱,花費了我們多少人力物力,卻不曾想與我們鄰居的野狼狩獵隊,竟然這麽不知廉恥,趁我等不備,竟然越界來偷取獵物。”
“陳大人,朗朗乾坤之下,怎麽會有這等小人。”
“如果油城狩獵隊都像他們這般,那大家都去偷去搶好了,還有哪支狩獵隊會安心呆在獵區狩獵,官家又怎麽打理野狼山,還請陳大人還我們座山雕狩獵隊一個公道啊!”
“能屈能伸,這蘇望龍還真是腹黑的漢子,夏明月這是遇見對手了。”沈七夜心中咋舌。
能将紅的說成黑的,将黑的說成白的,難怪野狼狩獵隊會在座山雕手中吃了大虧。
這種差異不光是在戰鬥力的等級上,更是城府與智慧上差了一個大級别。
沈七夜從來不認爲武力會是一場博弈的決定點,有時候腦力與城府也會在一場博弈中站了絕對性的作用,就好比如今的畫面,蘇望龍先聲奪人,而且一口一個大人與大統領,全員跪下,眼淚鼻涕橫流,陳天嘯會相信誰?
現場圍觀的十幾狩獵隊會相信誰?
答應已經呼之欲出…….
“野狼狩獵隊,還真是喪盡天良啊,連偷獵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估計是狗急了跳牆,野狼狩獵隊一直是油城狩獵隊中末流的存在,在不去偷,或許今年連飯都吃不起。”
“哼,就算老子的狩獵隊餓死,解散,都不會做出這種下作的行爲。”
“我們也是,甯可餓死也不要這等無恥的小人。”
……..
随着上百人的口誅筆伐,這一樁偷獵的醜聞,已經想當然的将野狼狩獵隊釘在了油城的恥辱柱上。
夏明月有口難辨,真的是有口難辨啊!
小三子,胡廣胡達,包括冷霜在内想發生辯解,但是陳天嘯剛才登場的那一手殺雞儆猴,已經讓野狼狩獵隊全員知道了與陳天嘯作對的下場,出聲便是死!
包括陳天嘯都已經相信了蘇望龍所說的便是事實。
這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李牡丹竟然上前一步,迎着陳天嘯的目光,陡然開口道:“陳大人,您就不問問我這個人證是怎麽看的嗎?”
陳天嘯眉頭一挑,突兀搖頭道:“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李牡丹啊李牡丹,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成了從犯了嗎,你不出聲還好,你若出聲,那今後就是我座山雕的眼中釘肉中刺,看我以後我怎麽炮制你。”蘇望龍在心中冷笑道。
李牡丹不卑不吭的說道:“作爲證人,我不得不說,您這一次看走眼了,蘇望龍根本就是在血口噴人,這三頭蠻獸都是野狼狩獵隊設下的陷阱而捕獲,座山雕狩獵隊全員都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