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同樣的說辭,兩次同樣的套路,吳剛若沒有發現沈七夜的異常,那他也坐不上小都統,統領百名士兵的地位。
“謝謝都統大人的提點。”沈七夜面不改色的說道。
說完,沈七夜給魯統坤使了個眼色,他趕忙跟了上來,此時的他早已渾身被冷汗打濕,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但是沈七夜剛走出街道重兵把守的隘口,吳剛的副官,那個長相儒雅的男子,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
“沈兄弟,我家小都統沒什麽其他意思,隻是……隻是…….”
“隻是我家大人,隻是希望能與沈兄弟結個善緣,若是他日我家大人有難,望沈兄弟看在兩次的滴水之恩上,能救我都統大人一次。”
“近來紅衣大盜頻繁在野狼山脈出現,城内盤查會非常嚴厲,這是我家都統大人的身份玉牌,遇官丁,可用此玉牌,幫沈兄弟減去三日的麻煩。”
話音剛落,那儒雅副管竟給沈七夜施了一個大禮,而且雙手呈上一枚光潔的玉牌。
這一塊代表小都統的身份玉牌,卻是比魯統坤,代表平民玉牌的身份玉牌,小了一半。
但是光澤更加柔和,上手更加細膩,卻是一枚極品好玉。
沈七夜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胡亂扯了一次虎皮,說自己有親人在夢溪堂,光聽自己的一面之詞,竟然能換來這麽大回報?
這說明兩個問題,第一夢溪堂這一塊招牌夠亮,第二吳剛确實有麻煩,他急需一個靠山。
而在野狼山脈走廊中,還有什麽比夢溪堂更好的靠山呢?
沈七夜想也沒想的接過了,儒雅副官雙手捧過的身份玉牌,目前的他,太需要一個身份。
“那三日之後,我會将這一塊放在同福客棧,還要麻煩副官去取。”沈七夜說道。
吳剛隻是一個小都統,他的身份玉牌借給了沈七夜,等于是替沈七夜擔保了三天,吳剛便是沈七夜的擔保人。
三天過後,他若在遇見盤查,沒有身份玉牌,照樣會被拘役,下一次他就不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看樣子,還是要趕緊想辦法到手一枚,身份玉牌才是。”沈七夜心中暗暗想道。
看着沈七夜與魯統坤走遠的背影,儒雅副官咬牙一溜煙的跑回了吳剛的身邊。
“他收下了?”吳剛迫不及待的問道。
副官點了點頭說道:“收下了。”
吳剛欣喜了一會,面色又瞬間充滿了擔憂,看着副官問道:“如果我們賭錯了怎麽辦?又或者說那個叫沈七夜的龍族人,根本就不是沈氏中的優秀子弟又怎麽辦?”
吳剛倒不是責怪他的副官,畢竟這個副官是他同祖的叔伯兄弟,年紀還比他長了幾歲。
他們之間的關系在外人看來是上下級之間的關系,但是遇到大事,要事,在有些時候,吳剛還是會聽堂兄的。
“賢弟,如果你想坐上都統的位置,那麽在朝中必然要有人,否則你與主簿不和,你這輩子想要提拔到了到大都統的位置。”
副官說道:“咱們雁國的相國便是龍族人,而且又是夢溪堂的弟子,若是賭對了,那麽隻要你的武道境界達到大都統的及格線,那麽雁國十二州之地,必然會有你吳剛一席之地。”
“如果賭輸了…….”
副官低吟了好一陣說道:“你覺得借于不借給沈七夜身份玉牌,對你的影響大嗎?”
吳剛的面上失落盡蛻,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大,油城四大城門,我主管東門,這個位置有天大的油水,那老頭怎麽可能會放我一馬。”
副官笑道:“賢弟,你這樣想才對,不過近日紅衣大盜在野狼山脈的活動越來越頻繁,上次之事,不可在随便發生了。”
吳剛知道堂兄說的是三天前放沈七夜随意進城的事情,他放沈七夜入城,可是擔上不小的風險。
但是他就是見不得主簿的人,在自己眼皮底子轉來轉去,賭氣之下便放沈七夜入城。
那日副官也不想駁了吳剛的威風,這才被迫同意放行,想必那兩隻蒼蠅早就将吳剛私放人入城的消息,告到了主簿那邊。
這些事情沈七夜一概不知,倒是他對副官臨走之前所提的江洋大盜有些好奇。
“統坤,我看油城官家對紅衣大盜非常忌憚,他們是什麽來頭?”沈七夜看向魯統坤問道。
無論入城那一日,還是剛才副官的提點,都提到了紅衣大盜,沈七夜不得不好奇。
“紅衣大盜的人都該死,都他媽的該死!”一聽紅衣大盜四字,魯統坤眼眸血紅,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