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後,一臉的怪異,周少昆一邊走出衛生間,一邊自言自語道:“奇怪,竟然是她?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張金龍救下的女孩是誰?”沈七夜問道。
周少昆一臉古怪,若不是知道消息确實可靠,他的眼珠子都快驚爆了。
畢竟在他想來,張金龍冒着生命危險去得罪車太賢這位大少,那他救的女人肯定是漂亮無比啊,不說比錢娜與姜秀珠還要漂亮,但起碼也要差不多檔次的,可張金龍救下的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孩。
“梁曼妮!”
周少昆翻了翻白眼,暗暗鄙視張金龍:“沈大哥,聽這個名字你就知道這個女孩很普通吧,她本人的穿着打扮也是土的掉渣,聽說她父母在國内,也是普通的工薪基層,全家養活她一個人出國留學。”
“張金龍竟然會爲了這種女孩豁出性命,他是不是腦子有屎啊!”
随着周少昆左一句屎,右一句有病,沈七夜對于這個叫梁曼妮的女留學生,有了大緻的了解,而且周少昆還打聽出了張金龍爲什麽會救梁曼妮的原因。
“沈大哥,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出國留學的學生,大緻可以分三種情況。”
周少昆開始侃侃而談道:“我跟娜娜的情況你肯定知道的,我們就是出國鍍金的,讀書好不好對于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反正我們将來畢業回家,肯定是要繼承家裏集團公司的。”
“第二種就是像張金龍這種,成績特别優異,他将來肯定是要留校的。”
“最尴尬的就是第三種人,就是像梁曼妮這種,學習成績說好不好,說差不差,要獎學金沒有,要留校也不可能,他們就是現在國内說的無能海龜,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至于說張金龍怎麽跟梁曼妮看對眼的,這還要從半年前研究生剛入學那會說起…….”
不得不說,周少昆在華國留學生圈子裏還真有不小的威望,張金龍與梁曼妮這點事情,被他打聽的一清二楚。
半年前,留學部剛開學那會,張金龍的獎學金還沒下來,他爲了省吃儉用,經常會到江南餐廳撿别人的剩菜剩飯吃。
梁曼妮的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她還能在學校裏吃的起兩菜一湯的,或許是因爲見到張金龍可憐,而且大家又都是同胞,華國來的留學生。
所以剛開學那會,梁曼妮經常會故意少吃一點,或者多打一個菜,故意将自己沒吃過的菜飯,都留給張金龍吃。
一來二去,倆人就心有靈犀,配合的非常有默契。
梁曼妮故意留飯菜,張金龍也不吃别人吃過的剩菜剩飯,專門吃梁曼妮的。
原本這種默契能持續到張金龍的獎學金下來,可是不知怎麽的,男生那邊突然傳出張金龍對梁曼妮有意思。
從那以後,梁曼妮不在專門爲張金龍留飯了,而且連續半個多月都不到江南餐廳吃飯,兩人就此有了隔閡。
聽完這段故事,沈七夜對于張金龍的爲人,又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他确定張金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所以張金龍是對梁曼妮有好感的,而梁曼妮并沒有對張金龍有好感,她隻是出于對于張金龍的可憐,所以給他留飯,我這樣理解對嗎?”沈七夜炯炯有神的看着周少昆問道。
周少昆在次說了等一下,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跑到衛生間去打電話,就當着沈七夜的面打電話,一連問了四五個女生,最後關于張金龍與梁曼妮的事情才有了定論。
“對,沈大哥你猜的一點都沒錯,梁曼妮對于張金龍隻有可憐之情,沒有男女之情。”
周少昆萬分的肯定說道:“你想啊,一個女生怎麽會喜歡一個,專門吃殘羹剩菜的男生呢?如果梁曼妮接受張金龍,那她會一輩子被傳爲笑柄的。”
沈七夜卻不太同意周少昆的看法,他對張金龍吃别人剩菜的行爲有另一番理解。
“周少昆,那我來問你,如果你在沙漠中沒有水,你會不會喝自己的尿?”
“你如果在大海上漂了一周,沒有食物,你會不會吃自己的屎?”
“如果你的父母有難,你的兄弟姐妹有生命危險,你會不會向别人下跪求情?”
沈七夜一連三問,這三個問題卻又無比的尖銳,周少昆當場就被沈七夜給問傻住了。
“應該是不會吧,别說喝尿吃屎了,我周少昆這一輩子,是絕對不可能下跪求人的…….”
周少昆信誓旦旦的說道,仿佛這麽一說,他又比張金龍的人格高了一百層樓似的,說不出的得意。
沈七夜卻懶得理會周少昆這種自欺欺人的得意,他站了起來,雙手負後,遠眺這座享譽百年的世界名校,看着熙熙攘攘的驕子,心中一陣感慨。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寒冬臘月你不在,來年開春你是誰?”
“在你們的眼中,張金龍或許是低賤的代名詞,但在我沈七夜的眼中,他比你們這群自以爲是的驕子,強了一千倍,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