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這種後知後覺,會給同茅舍的師弟師妹們,帶來巨大的威脅。
“所以七夜你剛入藥園就像殺掉秦飛明,是想永除後患嗎?”
楊朝迅速的從唐成安事件,聯想到了沈七夜初入藥園時的反常,目光灼熱的看着沈七夜問道:“可是…….”
楊朝依舊心有不忍,畢竟他還沒有心狠手辣到見人就殺的程度,但沈七夜在西北十年見過太多的死人,他的格局與果斷是楊朝拍馬都趕不上的。
“楊師兄,可是什麽?”沈七夜猜到了楊朝想說什麽,也不戳破,淡淡笑道。
“可是………我們這一排茅舍的人,與秦飛明鬥了一輩子,也沒有弄死過人啊,難道非要到死人這一步嗎?”楊朝思索了片刻說道。
秦飛明與陳鵬宇那一排毛色的人很壞,而且将楊朝還被秦飛明好幾次按在桃林裏摩擦,但每次他們兩排茅舍的人鬥毆,都是點到爲,秦飛明始終都沒有下過死手。
楊朝卻不知,這種情況到沈七夜的加入,已經完全變了。
“楊師兄,你這麽快就忘了苗師姐的事情了嗎?”沈七夜反問道。
“以前石中玉與秦飛明之所以能讓你們活着,那是因爲你們毫無反抗之力,對他們始終構不成威脅,但自從我加入茅舍,石中玉與秦飛明,乃至陳鵬宇,他們會讓你們在成長下去嗎?”
“我能肯定的回答你,絕對不會,苗師姐就是對我們茅舍最好的警示。”
楊朝細細一想,黑臉頓時煞白,等到完全明白過來之後,楊朝看向沈七夜的目光從欽佩,變成了敬佩,最後成了膜拜。
沒錯,就是膜拜。
沈七夜的這番話,直襲本心,而且他的這番推測,已經完全解釋了最近石中玉與秦飛明的一反常态。
換作以前,秦飛明帶領茅舍弟子,頂多對他們毒打一頓,卻從來不會下真正的死手。
但在上一次的擂台賽上,陳鵬宇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欲廢掉苗賢惠的丹田。
這說明石中玉與秦飛明對于他們這一排茅舍的策略已經變了,從打壓變成了謀殺,尤其是在進入藥園後,秦飛明迫不及待的逃掉,這正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而這所有的變化,全都來自于沈七夜,石中玉與秦飛明從沈七夜的身上見到了,梁鴻雁與楊朝翻盤的希望,他們最近的反常,都是針對沈七夜的。
能以一人之力破局,甚至讓石中玉這位精英弟子親自下場,整個辛區外門唯有沈七夜才有這種潛力,楊朝現在對沈七夜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七夜,我自愧不如,等我們出了藥園,我就向梁師姐提議,讓你當咱們茅舍的大師兄,我楊朝第一個服你。”楊朝撓了撓頭,誠懇之際的說道。
沈七夜擺手正想推辭時,突然他的腳下傳來了一陣莫名的震動,而且震動的頻率還不小,沈七夜眼皮子微跳。
“夜哥,這些屍體改怎麽處置?抛屍荒野嗎?”盧耀陽走過來,指着一地的屍體問道。
他是三河人,見慣了打打殺殺,倒沒有楊朝這般仁慈,唐成安六人既然已經死了,那麽他們的屍體自然要處理一下吧。
沈七夜沒有立刻點頭,這時他的眼皮跳的越來越厲害,腳下的震動頻率也越來越明顯。
“陽哥,唐成安剛才自己都說了,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那我們還管他們的屍體幹什麽。”
“把他們的屍體扔在野外喂狼,都難消我們的心頭之恨。”
“抛屍荒野算了。”
馬勇,衢友亮,盧正浩,包括負傷的田雞,一緻同意抛屍。
他們的兄弟都死在唐成安一行人的手中,不鞭屍唐成安,他們都覺得已是仁慈,讓他們浪費力氣挖坑埋了自己的敵人,他們可沒有這種肚量。
“我滅在問你們了,我是在問夜哥,沒有夜哥的話,你們覺得現在躺地上的是誰,都給我閉嘴。”
說完,盧耀陽又回頭征詢沈七夜的意見:“夜哥,我都聽你的,這些屍體怎麽辦?”
唐成安雖欲圖不軌,可好歹也是同門,就這麽抛屍荒野,盧耀陽還是覺得一些心慌的,如果盧耀陽一行人不是在藥園中偶遇沈七夜的話,那麽現在躺在地上的這一波屍體就是他們了,至少盧耀陽覺得給與敵人的一定尊重,也是大丈夫所謂。
這下馬勇幾人都不敢在廢話,靜靜等待沈七夜的命令。
這時震動的頻率已經越來越大,沈七夜的肉眼都能見到草地微微顫抖,他猛然猜測到一種可能,眼皮子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