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演示的荒牛拳法的越發高升,舉手投足之間,梁鴻雁的身上似乎有一牛之力般,茅舍下的幾株桃樹,都被勁風吹的瑟瑟作響。
“師弟師妹們,看清楚了荒牛拳最後一式,隻好掌握精髓,便是越級挑戰都不在話下……..”
“荒牛拳第九式,荒牛望月!”
說完,梁鴻雁先是騰空而起,等到她落地時,她的一對玉臂,如同一頭史前荒牛般,雙拳齊出,一道綠芒幻化的荒牛,竟然從梁鴻雁的拳心奔出,栩栩如生起來。
“去!”
“哞!”
那頭綠芒荒牛,張牙舞爪,兇猛至極,對着楊朝等人咆哮,曹章,葛天水,賀海四個大男人,竟然被這一頭内氣凝練的荒牛,吓的活生生的摔坐在地上了,可見這頭荒牛有多麽的栩栩如生了。
梁鴻雁收拳深呼吸了幾口氣,看着衆人震撼的表情很是滿意,最後用餘光暼了一眼楊朝,她率先走了出去。
等楊朝反應過來時,梁鴻雁已經走遠,他這才拍了拍屁股,趕忙追了上去。
“哇,梁師姐剛才的那一套荒牛拳打的好威猛,我都看的入迷了。”
“我也是,如果我們的荒牛拳也能凝化成這一頭栩栩如生的荒牛,那麽秦飛明還是我們的對手嗎!”
“說幹就幹,我們現在就努力吧!”
話音剛落,曹章幾人就開始原地練拳,有了梁鴻雁的親自演練,他們對于荒牛拳的認知又提升了一步,倒是沈七夜對于梁鴻雁臨走叫走楊朝這一幕,若有擔心。
“小師弟,你别擔心楊師兄,他三天不被梁師姐罵一通,他自己都皮癢癢。”上官羽安慰道。
“所以梁師姐對楊師兄非常失望吧?”沈七夜淡淡一笑道。
“小師弟,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楊師兄與梁師姐從小一塊長大,但現在梁師姐已經是内氣巅峰,内門精英,可是楊師兄他才…….”冰夢之婉言歎息道:“算了不說了,現在不是有你幫梁師姐分憂了嗎,我們進去吧,你還要養傷呢。”
直到目送到了楊朝追上了梁鴻雁,沈七夜這才被上官羽與冰夢之倆位小師姐,強迫扶進了茅舍休息。
遠離茅舍,桃林之下,梁鴻雁玉手背後,背對楊朝問道:“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破鏡的迹象?”
楊朝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因爲羞恥,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十年,楊朝非常的努力想保護好茅舍中的師弟師妹,他也非常想追趕上梁鴻雁的腳步,哪怕隻是拉近他們倆的距離,可是現實就這麽殘酷。
楊朝發現自己在怎麽努力,倆人的差距卻越拉越大,正當楊朝憋足了所有的力氣,爲自己狡辯時,梁鴻雁卻擺手打斷。
“不必說,我已經對你失望透頂。”梁鴻雁冷聲說道。
“那你叫我來做什麽,是純粹爲了羞辱我嗎?”楊朝洩氣道。
“你覺得我如今的身份地位,羞辱你一個外門弟子,需要這麽婉言嗎?”梁鴻雁冷冷的笑道。
楊朝羞極反怒,梗着脖子,粗紅着臉,對梁鴻雁背影吼道:“那你還要我怎麽樣,我已經盡力了,可我用盡全力都追不上你的腳步。”
“鴻雁,你要對我這麽冷漠嗎,我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小時候,你還說你長大了會做我的道侶……..”
“夠了!”梁鴻雁穆然轉身,楊朝卻如同雷擊。
他以爲梁鴻雁的眼眸中會充滿了冷漠,但等她回頭,楊朝的牛眼中突然充滿了霧氣,因爲梁鴻雁的面龐早上挂上了倆行晶瑩的淚河。
“是你楊朝負了我,而不是我梁鴻雁負了你,你還有臉跟我在提當年?”梁鴻雁玉指恒指梁鴻雁腦門,泣不成聲道:“楊朝,你太讓我失望了。”
聽着梁鴻雁刺耳的尖叫,噗通一聲,楊朝毫無征兆的跪下,因爲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廢物!
在少年時代,楊朝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梁鴻雁,保護茅舍中的家人,可到了最後,他直接被秦飛明按在地上毒打不說,還害得梁鴻雁,苗賢惠跟着他一塊受苦。
就在昨日,若不是沈七夜及時出手,苗賢惠就成了廢人。
作爲茅舍的大師兄,楊朝有責任保護好每一位師弟師妹的周全,可他昨天什麽沒做,除了下跪道歉,楊朝已經想不出用其他的方式彌補這種過錯。
“鴻雁,對不起……是我辜負你的信任,是我楊朝對不起你啊!”楊朝雙拳緊握,青筋爆走,仰天長嘯道。
“九日之後,便是三十年一度的藥園開啓日,我希望沈七夜能活着出來,即便是你死,他必須活着!”梁鴻雁抹幹了淚水,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