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們剛才還對沈七夜的殺心還有懷疑,那麽沈七夜這句話就代表了他有殺陳鵬宇的決心。
“沈七夜此子,敢愛敢恨,了不得啊!”
“咱們藥神宗以茅舍爲單位,每一排茅舍的弟子不出意外的話,會一塊生老病死,與親人無異,沈七夜能爲茅舍師兄師姐出頭,敢爲苗賢惠殺人,當真勇氣可嘉,換成是我不敢。”
“我也不敢!”
“别說你們不敢,我估計在場是大多數外門弟子都不敢吧。”
“沈七夜此人可敬可佩,他若是不死在今日,他日必當前途無量,成爲精英弟子。”
武道一途,如同江河倒流,逆流而上,不進則退,須要有一顆堅強如磐石的道心,這個道理,藥神宗的外門弟子誰都懂。
但誰能做到像沈七夜這般的果敢,敢作敢當,說殺就殺呢?
沈七夜也不想讓楊朝等人難做,他手上巨力陡增,打算趁着楊朝,上官羽等人還沒沖上擂台之前,直接殺了陳鵬宇,這樣所有的責任都歸爲他一人頭上。
但一道突如其來的掌聲,卻讓沈七夜心頭一淩,他餘光掃向擂台一角,正是那位紅袍精英弟子發出的啪啪掌聲。
無論是陳鵬宇羞辱苗賢惠,還是沈七夜爆打陳鵬宇,這位内門師兄都可以裝聾作啞,但他收了石中玉一顆培元丹,若是讓他門下弟子死在了眼皮底下,他倒不好向石中玉交代。
“不錯,甚是不錯,你倒是有情有義,打算替師姐報仇。”紅袍大師兄一邊鼓掌,一邊面帶笑意的走向了沈七夜。
“師兄,快救我啊,沈七夜這賊子要殺我,這是對您大不敬,他這是在藐視宗門啊!”陳鵬宇趁沈七夜出神之際,急忙對紅袍師兄求救道。
藥神宗尊卑森嚴,内門爲天,外門爲地,這一次的武道大比,武穆隻派出了一個内門精英弟子主持,他自然是代表了藥神宗。
沈七夜敢當着這位韓師兄的眼皮底子上殺人,确實是藐視宗門,這一點陳鵬宇倒沒有誇張。
這位内門韓師兄卻沒有接陳鵬宇的話,反倒看向了沈七夜,面帶微笑道:“沈師弟是吧,速速放了陳鵬宇,我代表宗門恕你無罪。”
“呼…..”
全場數百名外門弟子,無論男女老幼,皆是長籲了一口冷氣啊!
剛才沈七夜信誓旦旦要殺了陳鵬宇,按照他的架勢肯定要言出必行,血濺三尺,但有了内門精英師兄的開口,在他們看來沈七夜也可以點到爲止了。
畢竟在藥神宗殺人是要償命的,現在有了内門師兄的見證,既免了沈七夜擅闖擂台無罪,而且有給足了面子,出盡了風頭,在他們看來,沈七夜确實可以收手了,但他們還是低估了沈七夜殺陳鵬宇的決心。
家人,一直是沈七夜的逆鱗,從陳鵬宇打算毀掉苗賢惠的那一刻,窮至碧落,下至黃泉,沈七夜必殺之。
“如果我拒絕呢?”沈七夜看向紅袍師兄冷眼相對道。
轟!轟!
藥神宗數百名外門弟子,多快被沈七夜這句話吓的腦袋都快炸裂了啊!
在他們看來沈七夜擅闖擂台,是對藥神宗的藐視,既然内門師兄都開口恕他無罪,那他便要自動下台階,誰能想到沈七夜竟然連内門師兄的面子都不賣?
沈七夜這是想幹什麽?
他是想逆天嗎?
紅袍精英弟子也萬萬沒有想到,沈七夜會拒絕他的好意,他接着雙手負後,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沈七夜,眼眸略帶殺機的質問道:“沈七夜,你是在質疑本師兄的命令?”
沈七夜反手将陳鵬宇如同丢雞丢鴨般扔下擂台,也同樣雙手負後,走向了紅袍大師兄,他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在一位内門精英弟子的眼皮底下,殺掉陳鵬宇。
“既然師兄覺得我在質問你,那我沈七夜便問問你。”沈七夜雙手背後,大喝一聲道:“擂台之下,他人在言語上羞辱我茅舍的師兄師姐時,師兄你在做什麽?”
“當陳鵬宇在拳腳上羞辱他人的時候,師兄你又在做什麽?”
“當他窮兇極惡,欲要行兇,擊碎苗師姐丹田時,你這位師兄又在在做什麽?”
“敢問這位師兄…….”
沈七夜一步一句,當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幾乎已經與紅袍師兄面對面,倆人的鼻尖都快撞到了一起。
“你有,什麽,資格,自稱,師兄,二字!”沈七夜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這句話,睥睨,霸道,如史前巨獸般霸道!
沈七夜雖隻是内氣小成外門弟子,但他幾乎與内門精英師兄面對面,倆人都快撞到一塊時,他依然能鎮定自若,光是這一番氣度,沈七夜當場俘獲了不少外門師姐的芳心,連不少男弟子看向沈七夜的目光都變得敬佩有加。
這世上永遠不缺乏聰明人,當陳鵬宇積蓄一拳的力量想要摧毀苗賢惠的丹田時,不少外門弟子都看出了不對勁,畢竟挑戰賽也不過比擂台賽嚴厲了一點,宗門弟子之間的切磋,曆來禁止互相殘殺。
紅袍師兄剛才出面寬恕沈七夜無罪,看似是一種大度,其實是對陳鵬宇的偏袒,而且這種偏袒已經到了正大光明的地步。
紅袍師兄見到自己小計倆,被沈七夜當着數百名外門弟子被揭穿,直接惱羞成怒,渾身内氣爆走,他的口水幾乎都快噴道了沈七夜的臉上。
“沈七夜,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