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與梁鴻雁至今都不知道熊碧婷到底是那一排茅舍的外門弟子,但一個辛區足足有一縣之地,即便是梁鴻雁在藥神宗幾十年也經常遇見不認識的人,所以倆人倒都沒在乎屁股後面跟了一條尾巴。
“七夜,你對接下來的武道大會有信心嗎?”又走了幾百米,梁鴻雁故意落後了半拍,與沈七夜齊肩問道。
經過這倆次的矛盾,梁鴻雁對于沈七夜不聽話一事,還是有一些芥蒂,但也随是因爲這些芥蒂,讓倆人的距離彼此拉近不少,梁鴻雁幹脆也跟楊朝一般,直呼沈七夜名字。
被梁鴻雁這麽一問,沈七夜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任九陽。
那日任九陽逼着他使出了真武第九式,才勉強獲勝,如果在多來幾個像任九陽這樣的人,沈七夜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奪冠,他最終選擇了一個比較保守的說法。
“應該能進前三吧。”沈七夜謙虛道。
梁鴻雁卻精光大放,她顯然對于沈七夜的這個回答相當滿意。
藥神宗三十年一期的武道大會,獎賞豐厚,尤其是進入前三者,會有數量不菲的養氣丹,這倒是對于沈七夜所在那一排茅舍中的衆人都有不好好處。
“那你這些天就安心準備武道大比吧,藥園的事情我也同意你去了。”梁鴻雁淡淡點頭說道。
石中玉無非是想借武道大會,逼得沈七夜使出内氣,方好辨别沈七夜的武道天賦與是否靈體的問題。
既然沈七夜都答應了,梁鴻雁自然不可能讓沈七夜退縮,那麽在沈七夜在外門嶄露頭角以後,他最好的歸宿就是進入藥園,以期采得真藥,成爲精英弟子。
一個外門弟子的死活,武穆或許不會放在心上,但若一個新晉精英弟子在内門出事,那麽石中玉也要考慮後果,看能不能承受武穆這位内門話事人的怒火。
屆時别說石中玉隻有倆個道侶,即便是内門精英弟子都是他的道侶與盟友,誰都沒有膽子敢在一位通玄強者的眼皮底下說謊。
“七夜,還有同你一起到了宗門的王楚,你就别管了,我會親自去一趟雜房,讓雜房弟子阿飛多加照料。”梁鴻雁低吟了一會後又說道。
沈七夜歎氣,現如今隻好如此了,原本他答應過王公要在藥神宗照顧王楚,那麽他理應去親自探望一番,但誰能想到,楊朝等人竟然對于自己照料王楚一事,反應如此之大。
梁鴻雁是内門精英弟子,她的面子比自己大的多,由她出面那是最好不過了。
眼看快到了自己的茅舍,沈七夜從懷中揣出一個玉瓶,這個玉瓶是上一回孫戰留下給他的,無功不受祿,此事因梁鴻雁而起,讓梁鴻雁本人轉交給孫戰在合适不過。
梁鴻雁掂量了下手中的玉瓶,在看了看進入茅舍閉關的沈七夜,突然感歎頗多,因爲這玉瓶中有三顆養氣丹,是普通外門弟子三年的俸祿。
若是換成楊朝,上官羽等人,說不定早就一口服下,争取在破一個小境界,可沈七夜竟然就這樣物歸原主,其人品可見一斑。
“咦,那個小家夥去哪了?剛才她不是跟了一路嗎?”正當梁鴻雁感歎之時,她陡然發現熊碧婷不見了,但她與熊碧婷本來就不熟,她不見了最好。
梁鴻雁想了想還擡腳便往雜房趕去,既然答應過沈七夜的事情,她自然會做到。
與此同時,在沈七夜回到茅舍中盤膝而坐,遠在幾十裏之外的王楚也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昨天被秦飛明與蔣海川羞辱過後,他的報應很快就來了。
王楚大清早就被雜房管事阿飛叫醒,開始幹活,而且一個人承包了這一處雜房十幾人全部的活。
王楚雖然隻是王家的一個旁系,但他什麽時候幹過這麽重的活啊,光是磨鏟子一項活,就讓王楚的一雙嫩手起了十幾個水泡。
從大早上磨到中午,王楚剛坐下準備休息,十幾個世俗界的弟子立馬就過來吆喝。
“王楚,誰他媽的讓你偷懶的,快幹活。”
“你看看這些鏟子磨的這麽鈍,你讓老子怎麽去藥園鏟神藥啊,如果鏟不得神藥,信不信我到宗門去告你。”
“王楚你還愣着幹什麽,快麻利的在磨啊,不磨好了,信不信我們揍你,阿飛師兄可是說了,現在雜房,我們每個人都有教育你的權利。”
進入藥神宗後,阿飛也沒瞞着衆人,在第一天就告訴了這些世俗弟子他們的任務,那便是進入藥園鏟屎。
而且小飛承諾,隻要誰能鏟得一車屎,就能成爲藥神宗外門弟子,可以活下去,從世俗界來的十幾個世家與權貴子弟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時,每個人都是欣喜若狂啊!
畢竟在世家口中,藥神宗神秘無比,有進無出,這些年輕男女,從踏出家門趕赴藥神宗的時候,每個人幾乎都做好了死的準備。
在世俗界,讓這些世家子弟與富貴千金去鏟屎,這還不如殺了他們。
可是真當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鏟車上能堆滿滿一車的屎,爲了能拉動的鏟車,這些富家子弟甚至都有了鍛煉身體的打算,但是一同從世俗界來的王楚,卻給了他們當頭喝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