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波瀾不驚的湖面上突然掀起了一陣驚天駭浪,就如同一根巨木砸入了一片小池塘,那根巨木又突然被強行拉起來般,那跟巨木就是一條磅礴無比,波光嶙峋的巨型水龍。
這一條水龍渾身都呈現出碧綠色,那龍頭得差不多有一輛集裝箱貨車那麽大,龍身隻露出了半截,但隻是這半個龍身卻有三十幾丈長。
一丈爲三點三米,三十幾丈,幾乎接近了一百米,如果這條碧綠色的水龍整個身子都露出水面,恐怕整個藥神宗都能看見,所以阿大隻讓龍身露出了一般。
他自己雙手負後,衣角獵獵,就站在了碧綠色水龍的頭頂,讓水龍載着他,徐徐向任九陽與小小爬行過來。
當水龍靠岸,師徒二人被水龍盯住的刹那,即便是任九陽這個藥神宗十區總話事人,都不得不底下了高傲的頭顱,不敢與水龍直視,這便是血脈的壓制。
即便阿大用水術凝結隻是一頭低級的水龍,但是水龍帶給任九陽那種來自血統的高貴,是人類寫入基因與靈魂的卑微,任九陽怎敢直視?
嘩啦啦!
阿大腳下在此輕輕一跺,這條百米巨龍在次化作了上萬道水花,撲灑在了半空中,化作了道道彩虹,阿大的身姿從天而降。
“小婷,誰說武道不能無中生有的,你剛才看清楚了嗎?”阿大并沒有直接去面對任九陽,而是看向了熊碧婷淡淡說道。
噗通一聲,熊碧婷一個屁股蹲摔坐在了地上,她隻是一個通玄境強者,若是放在外面是這地球上的絕世強者,可是當她獨自一人承受着阿大的威壓時,熊碧婷陡然覺得自己突然變成了一隻蝼蟻,渺小無比。
“看,看清楚了呢…….”熊碧婷小臉蒼白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而不息,你以爲你到達了通玄便是這世間的巨魚,可你怎知,在我輩人眼中,你不過是巨魚嘴中的那幾條裸鯉罷了。”阿大冷哼一聲,尊尊教育熊碧婷說道:“長生也好,敖翔于藍天也罷,那隻是你境界太低,井底之蛙罷了。”
熊碧婷在任九陽面前還敢放肆,但作爲首徒,秦天武穆等人的大師姐,她是十區話事人中最了解藥園這倆位的。
先不說阿大是任九陽的武道之路啓蒙恩師,是她的師公,光是阿大剛才那一手無中生有的術法,凝練的水龍,恐怕就是一艘遊艇都要颠覆,她那跟在阿大面前逞強啊!
“是,是,是,大師公說的極對,可是…….”熊碧婷欲言又止道。
任九陽以爲熊碧婷還要頑皮,趕忙上前一步護住了熊碧婷,他隻不過是十區的總話人,但阿大與小小可是整個藥園的真實掌控者,藥神宗的締造者,熊碧婷平日裏頑皮點也罷,可要敢頂撞阿大,絕對會死不的能在死啊!
任九陽急忙護住熊碧婷,垂下目光,恭敬說道,“大師父,碧婷雖然頑皮了一點,但她對神宗沒有二心,還請大師父……”
阿大淡淡擺手,他當然知道任九陽想要說什麽,他還沒有自降身段到,跟熊碧婷這個徒孫計較的程度。
“小婷,你接着說。”阿大淡淡說道。
任九陽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熊碧婷,怪她多嘴,但是熊碧婷卻挺起胸膛,一步邁過了任九陽,将自己的師尊護在了身後,那意思似乎在說,一人做事一人當。
阿大與小小輕易不出藥園,熊碧婷好不容易逮住這個機會,她豈能錯過這個機會。
“敢問大師公,您剛才說過,武是武,道是道,那道到底是什麽?”熊碧婷大膽擡頭暼了一眼阿大問道。
“道,便是自身意志在天地之中的顯化,天地有五行,武者窮其一生,感悟這天地之力,便能顯化五行之力,便是得道者。”阿大說道。
“師公,那是否可以理解成,道便是内氣境的凝氣成兵另一種境界?”熊碧婷的小腦袋中靈光大冒,急忙在問道。
在世俗界的武者大多以爲神境是武者的終點,多少人窮其一生不過是摸到了武道宗師的邊緣,而在藥神宗,大多數的外門弟子将内氣大成,内氣巅峰看作了武道的終點,可在任九陽與熊碧婷等人看來,他們始終沒有弄清楚武道終點是什麽。
正如阿大剛才用術法凝練的那一條龐大無比的水龍,就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武道範疇,阿大數落熊碧婷是井底之蛙确實也爲不過。
阿大一怔,似乎沒想到熊碧婷的悟性這麽高,但見她這幾十年寸步未進的樣子,随即歎氣揮手道:“小婷,你天資聰慧,可惜沒有向道之心。”
任九陽也跟着歎氣,他就知道熊碧婷是他十個徒弟中武道天賦與悟性最高的,可惜她的心思根本沒有在武道一途,如此被阿大這麽一說,任九陽更是十萬分惋惜。
熊碧婷吐了吐舌頭,表示抗議,老娘怎麽就沒有向道之心了,隻是道不找我,憑什麽讓老娘去找他啊!
熊碧婷知道阿大平日輕易不出藥園,他這一趟出來,肯定是有私事要跟任九陽談,這一回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小院,回到癸區了。
“九陽,這一次三十年之期的靈體有幾成?”見熊碧婷遠遁,阿大直奔主題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