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碧婷是秦天,武穆,何玲等人的大師姐,從小在這一條湖區長大,對于這一片湖已經熟的不能在熟,一下子就捉到五六條大魚。
雖然昨天沈七夜打赢了壓制了武道修爲的任九陽,任九陽也當面承諾取消對熊碧婷的懲罰,但若沒有任九陽親口張嘴讓她離開,熊碧婷怎敢離開雪山湖附近?
頑皮歸頑皮,任性歸任性,熊碧婷的癸區,這一次連一個靈體都沒有挑選到,而且從世俗界搬運了大量的東西到藥神宗吃喝玩樂,熊碧婷這個徒弟的所爲,都快觸碰到了任九陽的底線。
熊碧婷幹脆死皮賴臉打算呆在小院讓師尊多罵幾天,等他徹底消氣後,她才回到她的癸區。
但任九陽大清早的從小院出來,就見到熊碧婷光着腳丫子,挽着秀腿在淺水區捉魚,任九陽猛拍額頭,在心底大罵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對于熊碧婷這個頑徒失望透頂。
“嘻嘻師尊,你起來了,你放心待會等我捉夠十條魚咱們就開飯,昨天我偷偷學會了沈七夜那小子的燒烤技術,待會我親自下廚烤給你吃喔!”熊碧婷聽到歎氣聲,扭頭沒心沒肺的看着任九陽嘻嘻笑道。
任九陽看着熊碧婷那一臉燦爛的笑容,他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沖動,當初自己怎麽就瞎了眼,找了這個孩子當徒弟呢,而且還是首徒?
如果隻是找個廚子,憑任九陽的身份什麽樣的廚子找不到,又何必多此一舉,收熊碧婷爲徒,傳授他無上武道,又讓她帶大秦天,武穆等人,這其中飽含了任九陽這位十區話事人多少心血,隻有他自己清楚。
“碧婷,爲師真心問你了一句,你也要老實回答,可以嗎?”任九陽擺手說道。
見到任九陽嚴肅的目光,熊碧婷就知道師尊要動真格的了,以前每次犯錯,熊碧婷也都是如此的沒心沒肺,但每當任九陽換臉,熊碧婷也會跟着換臉,否則那可真要挨打了!
熊碧婷小腳輕輕一跺,整個人輕浮于水面,然後一路踩着湖面上的漣漪如履平地,飛奔到了任九陽的跟前。
“師尊你問,碧婷一定如實回答。”熊碧婷一米五的身高,睜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視着任九陽問道。
任九陽充滿一臉回憶的說道:“碧婷,你是爲師的首徒,你爲什麽就不能專心修煉,一心向武呢?如果你能靜下心來,莫說秦天,假以時日,就連師尊也會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頭,你爲什麽就不能按照爲師給你設計的路線,接管藥神宗呢?”
噗通!
這時一隻兇猛的哲羅鲑正在追群一群裸鯉,那條哲羅鲑比任九陽昨天釣到的二十斤重,四十公分長的哲羅鲑還要大上一倍,此時躍上湖面的哲羅鲑起碼有一米五之巨。
當它躍出水面猛的張開了血盆大口,對着那群裸鯉俯沖而下,一口就咬住了三條五斤重的裸鯉,然後大搖大擺的遊向湖泊深處。
熊碧婷沉思了一會說道:“師尊,習武能長生嗎?”
任九陽搖頭說道:“不能,到達爲師這等境界,已能知命,爲師頂多在活個一二十年,便會消散在這一方天地間。”
熊碧婷在問道:“師尊,習武能無中生有,七十二變嗎?”
任九陽依舊搖頭說道:“不能,武者隻不過掌控了體内玄氣的運用,用玄氣去産生多端變化,但說穿了也不過是精氣神,偷梁換柱的概念,我們隻能支配自己,卻做不到支配世間萬物。”
“師尊,武者能像鳥兒那樣滑翔于藍天之上嗎,武者能像魚兒那般潛入大海一萬米嗎…….”
任九陽是一個良師,如果換成一般的徒弟總是明知故問的在刁難師父,其他的師父早就生氣了,但任九陽非但沒有生氣。
對于每一次從熊碧婷小嘴裏蹦出來的傻問題,他都細無巨細的解釋,而且帶上自己對于武道的見解。
無論是熊碧婷問的長生,七十二變,滑翔于藍天等等這種傻問題,那都是存在于神話故事中的仙人才能到的,但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仙呢?
即便是在通玄期停留了幾十年的任九陽,也不過是一個會老死的凡人罷了。
最後,熊碧婷指着那一條巨魚消失的湖面說道:“師尊,既然武者什麽都不能,而我熊碧婷已經是這雪山湖中最大的那一條哲羅紅魚,那我窮其一生的年華去追尋武道的盡頭,還有什麽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