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點了點頭,面色依然波瀾不驚,賀海被上官羽一邊罵,一邊拳打腳踢,那委屈的孩子還時不時對自己投來道歉的目光,沈七夜怎麽還忍心怪賀海,他倒是好奇楊朝與大家夥爲什麽要聯合自己騙自己?
“苗師姐,你們大家爲什麽要騙我?”沈七夜看着苗賢惠問道。
“小師弟,我們都是爲你好啊!”苗賢惠重重歎氣說道。
“苗師姐,我答應過王家在進入藥神宗後,要照顧王楚的生命安全,現在我來宗門已經第三天了,我想見王楚一面,怎麽就變成了爲我呢?”沈七夜苦笑道。
苗賢惠看了看沈七夜,在看了看曹章,葛天水,冰夢之,她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女人總歸是心軟了,她們是沈七夜是師兄師姐,簽約聯合起來騙沈七夜這個小師弟,屬實不厚道,而且他們也都是發自内心的将沈七夜當成了小師弟,家人。
沈七夜是一個信守承諾的男兒,按理說她們應該爲有這樣的小師弟高興才對,可是話到嘴邊,苗賢惠怎麽都說不出口,關鍵時刻曹章站出來。
“賢惠,還是我來說吧!”曹章一臉爲難的說道:“沈師弟,我們大家,包括楊師兄,我們騙你真的是爲了你好,你是不是跟楊師兄打算去藥園博命?”
藥園是藥神宗的聖地,也是禁地,每三十年開啓一次,每一次能活着從藥園出來的人都不到十分之一,曹章用博命這個詞形容沈七夜去藥園确實不過份。
“是。”沈七夜點頭說道。
“那王楚是不是也要跟你們一塊進去?”曹章在說道。
“是。”
曹章唉聲歎氣道:“沈師弟,你去藥園采得真藥,是爲上進,是爲了成爲内門精英,這一點我們大家都沒有理由阻攔你,而且我們也幫不上你的任何忙,但你怎麽能帶上王楚這種累贅呢?”
“大丈夫信字當頭,這本身無可厚非,但我們都是你家人,你的師兄師姐,你讓我們怎麽忍心讓你受王楚牽連,去藥園白白送死呢?”
有了曹章起頭,衆人齊聲開口勸起了沈七夜。
“小師弟,你要三思啊,王楚一個世俗界的人,他不過是一介凡人,你管他的死活幹什麽?”
“小師弟,大丈夫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你又不是故意不保護王楚,你要去的是藥園,是這個世界最危險的地方,不是世俗界的遊樂場,每一回進入藥園的死亡率都極高,這一回你無論如何都要聽我們的,不要去管王楚。”
“秦飛明已經去找王楚的麻煩,估計他一會估計都差不多死了,你去管一個死人幹什麽。”
沈七夜心中大驚,他這才知道爲什麽楊朝與大家夥爲什麽要聯合起來騙自己,雖然這裏面有他們自私在裏面,希望自己能采的真藥,成爲精英弟子後,他們能多得一些養氣丹,或者是對梁鴻雁多有幫襯,但誰能否認他們對自己的關心?
沈七夜能怪他們嗎,不能!
可沈七夜能放下王楚不管嗎,他也不能!
在一個小孩子的世界裏,才有對與錯,在成年人的世界裏,隻有應該不應該!
站在楊朝,曹章,苗賢惠,賀海,葛天水,冰夢之,上官羽的角度,沈七夜就是他們的家人,而王楚跟他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他們自然不可能因爲一個毫不相幹的下等人,賠上他們家人的性命?
但沈七夜既然答應了王公在進入藥神宗中後照顧王楚,那他就必須履行這個承諾,否則怎麽對得沈君文從小的尊尊教誨,更何況秦飛明還去找王楚的麻煩,這讓沈七夜更有沖動想要見到王楚。
“謝謝師兄師姐們的愛戴,但七夜意已絕。”沈七夜抱拳九十度彎腰,看向諸多師兄師姐,發自肺腑的感謝道。
說完,沈七夜起身大步向自己的茅舍走去,這一回輪到曹章等人焦急了。
“沈師弟,你還不放棄那個世俗中人嗎,那你放心,我們會動員我們在外門所有的力量,讓他們都不要告訴你王楚的下落。”曹章在夜色下對着沈七夜的背影大吼道。
楊朝這一排茅舍與秦飛明那一排雖然有仇,但在外門他們還是有一些盟友的,秦飛明那一排茅舍也如此,楊朝他們不會告訴沈七夜王楚的下落,秦飛明那邊更不可能告訴沈七夜,這等于封殺了沈七夜尋着王楚的路,但沈七夜決定的事情豈是他們能更改的?
“不勞諸位師兄師姐股愛心,七夜會自己想辦法的。”沈七夜頭也不回的沒入了茅屋,揮手說道。
苗賢惠看着沈七夜關門,氣的在原地呼呼直轉圈圈說道:“沈師弟怎麽這麽倔呢,他還要去王楚做什麽,說不定這小子都已經死在了秦飛明的手裏。”
秦飛明與楊朝等人是世仇,在内門,石中玉在内門小會上陰了梁鴻雁一道,外門的秦飛明肯定會在陰他們一道,王楚恰恰就是突破口。
所以苗賢惠害怕沈七夜會因爲王楚的事情中了秦飛明的圈套,但沈七夜做事從來不會給别人添麻煩,這點苗賢惠倒是想錯了。
曹章一臉笃定的搖頭說道:“賢惠,你放心吧,我們這麽多人的力量,絕對不會讓沈師弟找到那個王楚,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被秦飛明給弄死了。”
苗賢惠雙手合十保佑道:“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