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對于秦天的擔心,正是源于四十年前的一樁血案,提起這那一樁血案,武穆對于秦天非但沒有警惕,反倒露出了一臉内疚,因爲四十年前的那一樁血案,正是他造成的。
雖然他隻是遵從任九陽的調遣,但誰都不否認,他就是幫兇之一。
“誰知道呢?”武穆拍了拍何玲緊張的玉手,歎氣道:“但秦師兄的道侶确實死于我手,雖然這個命令出自師尊之口,但秦師兄若想加害于我,也情有可原。”
何玲可不會同意武穆的這個說法,冷哼道:“誰讓秦師兄的道侶破壞宗門鐵律,她仗着自己是秦師兄的道侶,竟然在自己的孩子上做了記号,她想幹什麽?她想颠覆藥神宗嗎?如果真到了那時候,那我們神宗與外面的世俗界又有什麽區别?還怎麽讓弟子以宗門利益至上?”
藥神宗幾乎沒有戒律,但爲了宗門繁衍強盛下去,從藥神宗第一任小院主人開始,就定下宗門弟子所生孩子任由其在溪流漂流,在由其他弟子收養的規定。
這是爲了杜絕在世俗界以血脈傳承的方式,在藥神宗一支獨大。
但這一條鐵律傳到任九陽這一任時,出現了一個意外,這個意外就出現在他的徒弟,甲區主事人,秦天的身上,确實的說是秦天的道侶所爲。
任九陽知道這件事後震怒,欽定武穆擊殺秦天的道侶,雖然秦天沒有提出明面上對任九陽與武穆的不滿,但自從那一年血案後,秦天性格大變,對于任九陽的尊重也一落千丈,所以何玲一直擔心秦天在隐忍,在伺機尋找報仇的機會。
秦天忌憚于藥園,或許不敢對任九陽下手,畢竟他們才是藥園的創建者,而任九陽是他們欽定的在藥神宗的代理人,即便秦天殺的了任九陽,也絕對逃不過藥園那倆位大人的追殺。
因此武穆這個辛區的主事人,就成了當年那一樁血案最好的替罪羊,何玲的擔心不無道理。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既然師尊都這麽說了,那說明他有必然的把握能控制住秦師兄,在說了不是還有大師姐在嗎?”武穆擺手說道。
何玲美眸微亮,她頓時想起他們走之前,任九陽那智珠在握的自信,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武哥,難道當年那個孩子還沒死?又或許那個孩子就在你的辛區,所以秦師兄投鼠忌器,一直不敢把你怎麽樣?”何玲壓低聲音說道。
武穆眼珠子一凸,然後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背後的小院,這四十年來,秦天一直的隐忍不發,讓武穆也有同樣的猜測。
四十年前,秦天的兒子是被任九陽給親手抱走的,任九陽肯定不會殺害秦天的兒子,他會把秦天兒子的價值最大化,避免師門相殘,宗門大亂。
“我大概知道秦師兄的兒子是誰了。”武穆小聲說道。
“誰?”
“石中玉!”
轟的一聲,何玲腦袋一嗡,腦海中瞬間想起了那一張俊美白皙如女人般的面孔。
“是他?”何玲不信邪的凡問道,因爲秦天與石中玉的長相差的有點大啊!
“石中玉的長相可能随他娘!”武穆信誓旦旦的說道。
正是有了這種猜測,所以武穆平日裏總會對石中玉多有偏袒,這也算是對她母親的補償吧。
藥神宗辛區,外門。
沈七夜身手不便,到了中午的時候,上官羽主動邀功,端了食盤進到沈七夜的茅屋中,親手給他喂飯。
上官羽今年雖然年紀不大,但在藥神宗的外門經常有自有切磋受傷,所以上官羽早就練就了一手喂飯喂藥的好本事,三下五除二就将沈七夜給喂好了。
“小師弟,你傷恢複的怎麽樣?”轉身放好食盤以後,上官羽一臉心疼的看着沈七夜問道。
“我恢複的差不多了。”沈七夜苦笑道。
那日在桃林梁鴻雁根本就沒有下死手,在加上他的變态恢複體質,睡了一覺後,沈七夜的傷勢其實就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
上官羽卻不信,直接拿了一條小闆凳坐到了茅屋門口說道:“小師弟,你說謊,昨天你都被傷成那樣,你怎麽可能會恢複的這麽快?我不管你,你今天必須躺着好好休養,哪都不許去!”
對于上官羽這副管家婆的樣子,沈七夜真的苦笑不得,他還準備今天去看望下王楚在藥神宗生活的怎麽樣,如果被上官羽這頭攔路貓擋在屋内,那肯定是去不成了。
“上官師姐,不信你自己看看,我的傷勢真的都恢複差不多了。”沈七夜試着解出一截繃帶說道。
上官羽剛開始不信,但定晴一看,沈七夜身上的傷勢還真恢複了差不多,這才口氣軟了三分說道:“小師弟,怪不得梁師姐這麽看重你,原來你不光武道天賦驚人,抗打天賦也是一流哇。”
既然沈七夜的傷勢都恢複差不多了,上官羽幹脆主動過來幫沈七夜解開布帶,畢竟沈七夜身上的布條都是上官羽給親手纏的,有些死扣,沈七夜一個人的解不開的。
隻是解着解着,上官羽突然的一個問題,打了沈七夜一個措手不及。
“小師弟,我上一回問你的問題,你考慮的怎麽樣?”
“什麽問題?”
“就是你做我的道侶這個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