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鴻雁剛想反駁,石中玉直接打斷道:“梁鴻雁,你就回答是也不是?”
話音剛落,紫色羅紗裙的女弟子也站起來幫腔道:“梁鴻雁,怎麽,你敢做不敢當了嗎,石師兄在問你,是不是你手下外門的弟子沈七夜打傷了蔣師弟,你就回答是不與不是好了,在說其他的就都是狡辯。”
那個藍色長袍的女子附和道:“對,多餘的廢話我們都不想聽,武師兄與諸多師兄的時間寶貴,誰都不是來聽你的廢話,你不要因爲你一人的問題,耽誤諸多内門師兄的修煉。”
梁鴻雁咬碎了後槽牙也無可奈何,這明顯就是石中玉在挖坑,如果她回答是沈七夜打傷了蔣海川,那這個坑基本就已經成型了。
但正如石中玉的兩個紅顔知己所說,内門精英弟子的時間都很緊迫,如果她在這叽叽歪歪,又會在諸多内門師兄師姐面前落了下乘,這個啞巴虧,梁鴻雁幾乎是吃定了。
“是,那又如何。”梁鴻雁咬牙道。
紫裙與藍袍女子相互對視了一眼,見梁鴻雁識相,紛紛坐了回去。
“那敢問你梁鴻雁,你門下沈七夜與我蔣師弟決鬥時,可否說明他是外練大宗師?”石中玉在問道。
“沒有。”梁鴻雁深吸了一口氣,漲紅了臉,卻隻吐出兩個字,因爲這是實情,是秦飛明與楊朝十幾個外門弟子都親眼目睹的實情。
雖然沈七夜沒有義務要告訴蔣海川他是外練大宗師,但是石中玉的第一個問題,已經将蔣海川貼上了受害者的标簽,他的右手手骨也确實盡碎,這些都是梁鴻雁反駁不了,那麽石中玉就能将所有的髒水都潑到沈七夜的頭上。
果然,石中玉先是抱拳一周,讨好在坐的諸多内門精英,然後最後将目光落到了上首大師兄武穆跟前。
“大師兄,同門切磋,講究的是公平公正,具我所知,沈七夜與我蔣師弟都是内氣入門,但沈七夜卻故意隐瞞了自己是外練大宗師的事實。”
“他趁我蔣師弟不備,一拳将他手骨擊碎,試問像沈七夜這樣陰狠歹毒的世俗中人,是如何成爲我神宗的外門弟子?”
“我私人以爲,這與梁鴻雁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請大師兄明鑒。”
噼裏啪啦醬!
石中玉一口一個蔣師弟,那負有磁性的聲線,在加上獨到的演技,直接梁鴻雁推到了恥辱台上,而且定下了一個不可推卸的責任。
站在石中玉這邊的内門精英們,紛紛起立,也抱拳看向武穆,希望嚴懲梁鴻雁與沈七夜。
“還請大師兄明鑒!”
嗡的一聲,梁鴻雁腦袋一空,差點沒站穩啊!
石中玉仗着自己人多,竟然颠倒黑白,将蔣海川這個挑釁者說成了可憐兒。
換成别的女子,可能當場就爆發了,但梁鴻雁知道石中玉肯定還有一個大坑,她若跳起來反駁,定然會落入石中玉的魔爪。
在這一望無際桃林,在上官羽等人眼中,藥神宗可能是一個世外桃源,但在梁鴻雁眼中,卻是一個布滿陷阱的叢林。
梁鴻雁在外門時被秦飛明等人欺負,進入内門後,她又被石中玉處處針對,她多麽渴望自己的茅舍中有人跳出來幫助她一把,可惜楊朝讓她失望了,所以她才對沈七夜充滿了期待。
“梁師妹,你可認罪?”坐在上首的大師兄武穆終于開口問道。
梁鴻雁見到石中玉期待的眼神,幾乎都快将朱唇咬出鮮血來,這才低頭說道:“鴻雁,認罪!”
此話一出,石中玉就知道自己的大坑不起作用了,那麽隻好看看武穆對梁鴻雁的處置,冷哼一聲坐了回去。
諸多内門精英也将目光集中到了武穆的身上,他們倒想看看武師兄會如何處置此事。
“鴻雁,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打斷沈七夜的四肢,逐出宗門,讓其在昆侖無人區自生自滅。”武穆并沒有思慮很久,開口說道,“第二扣除你今年俸祿中的那顆培元丹。”
石中玉冷哼一聲,在底下很是不滿數落道,:真是便宜梁鴻雁了,武師兄隻是下令打斷沈七夜的四肢,逐出宗門,這樣的處罰太輕。”
外門弟子有養氣丹助其提升武道,内門弟子也有類似的丹藥,便是培元丹。
如果說養氣丹的主藥是三百年的山槮,那麽培元丹的主藥就是五百年的山槮,兩種丹藥的功效差别,猶如雲泥之别。
尤其是對梁鴻雁這種内氣巅峰的弟子,培元丹對于鞏固與提升武道境界,打破内氣屏障進入通玄有莫大的好處。
這樣的丹藥,即便是内門精英弟子,每一年也隻有一顆培元丹,所以在石中玉的眼中,這幾乎是一道必答題。
梁鴻雁肯定會選擇保住培元丹,而讓沈七夜斷掉四肢。
“阿玉,這還是在閣樓,你說話小聲點,武師兄已經給足了我們三個面子了!”紫裙女子輕輕用玉手拍了拍石中玉的後背,小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