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答應過沈七夜要照顧陳伯後,趙龍幾乎每天白天的主要工作就是陪陳伯,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趙龍是一個真正重情重義的人,沈七夜沒有看走眼。
趙龍剛放下掃帚,準備在沈家祖宅内散點水,去去幹,卻見沈家祖宅内有一團佝偻的黑影走了出來。
“陳伯,你怎麽出來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呢?”趙龍急忙小跑了過去攙扶着陳伯說道。
“阿龍,你有心了,有些事情還是讓我這把老骨頭親自來吧。”
陳伯笑呵呵的擺了擺手,接過趙龍手中的水盆,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條白毛巾,還放在自己身上使勁擦了擦,這才沾水,開始擦拭起了沈家先祖的靈位,這也是陳家每天下午必做的工作。
陳伯雖不是沈家的人,但他在沈家呆了一輩子,宗祠祠堂上供奉的都是他的長輩,陳伯在擦拭每一個靈位時都異常小心。
“那行陳伯,這種細心的工作還得讓您自己來,讓别人來,您也不放心不是。”趙龍笑道。
陳伯一邊點頭,一般繼續手上的工作,隻不過在擦到了沈君文的靈位時,陳伯老生常談的問道:“對了,初雪的情況穩定嗎?”
這個問題其實陳伯昨天剛問過,但他每天不問一遍,他都不放心,因爲那可是沈七夜的血脈啊!
自從沈真秋欽定沈七夜是東海沈家的正統,那麽東海沈家就由沈七夜這一代開始,重新開始開枝散葉。
“好着呢,昨天劉老與一個西醫專家,專程去複查過,在過半年,陳伯您可要當太公了。”趙龍不厭其煩道。
陳伯的老眼中不禁帶起幾絲淚花,人老了,就圖個子孫安康,香火有望,既然林初雪一切都好,他這個做長輩的自然也開心的不行。
陳伯摸了摸眼淚,剛想問一些細節,這時沈家宗祠外面,噼裏啪啦的響起了幾陣鞭炮與煙花的聲音。
“阿龍,最近這是怎麽了,外頭經常有鞭炮聲,前天我出門,還看見了許多人在買豬頭與香燭,這是東海哪個大族要搞祭祀嗎?”陳伯回頭滿臉霧水的看向趙龍問道。
烏華沈家與東海沈家是同宗同源,是外來戶,在他們來之前,在東海與烏華兩地,世代生活着趙,白,陳,西,黃,徐,這六大望族。
由這六大望族不停的開枝散葉,具不完全統計,如今的東海與烏華生活着幾十個姓氏,但趙,白,陳,西,黃,徐,這六個姓氏,依然是兩地的大姓。
這六大望族每年都會搞隆重的祭祖儀式,陳伯還以爲這又是哪家大族或望族要舉辦祭祀了,趙龍就是東海趙族的族長,這話問他最合适不過。
“陳伯,這不是祭祀,是上面來人了。”趙龍嘿嘿笑道。
陳伯放下手上的白毛巾,來了些興趣,幹脆轉身看着趙龍問道:“上面來人?哪的人?”
“是江南大學與中海大學,江北大學,這三所大學的曆史與考古學的教授。”趙龍耐心解釋道:“咱們東海與烏華合并以後,除了原來的批發業,輕工業,航運業都上了一個台階,徐老提議要大力發展旅遊業。”
“林氏集團有人提議,不能光以烏華影視城與三千山爲中心,可以把我們烏華與東海兩地的宗族文化也發展光大,所以我們請了不少大學的教授專家,讓他們幫咱們鑒定宗族先人,修繕族譜,然後替先祖重塑金身,供後人旅遊膜拜。”
陳伯猛拍大腿的說道:“好啊,徐老不愧是林氏集團的靈魂,重塑先祖金身,供後人膜拜這一招,能塑家風,保持先祖的榮譽與優良傳統,這才是咱們新市人真正的财富。”
陳伯的思想比較傳統,他最看不慣就的是眼下的年輕人,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而徐缺利用旅遊業的契機,爲各大族的先祖正名,供世人膜拜,學習先祖美德,這比什麽都強。
江南大學,中海大學,江北大學,都是國内一流的大學,能讓這三家大學同時派出曆史與考古系的專家一同來新市考察,這本身就要花巨大的人力物力與财力。
而林氏集團在沈七夜離開之後,徐缺首先想到的是修容先祖金身與修繕族譜,光從這一點,陳伯誇徐缺是沈七夜走後林氏集團的靈魂人物确實不爲過。
哒哒哒!
正當趙龍與陳伯聊的起勁時,沈家祖宅外面先是禮貌的響起了幾道敲門聲,然後門從外面被推開,進來幾個穿着考究,氣息儒雅的教授學者。
趙龍見到那推門的教授,那教授見到趙龍雙方都是同時一愣。
“江教授,你怎麽來了?”趙龍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