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明好歹也是内氣小成的境界,就算一口氣跑上幾十裏地都不成問題,他不是累的,而是被吓的。
跟随石中玉這麽多年,秦飛明知道石中玉這人越是冷靜的時候,越是可怕,他沉默了一裏地,這說明他已經暴怒到了極點。
嘭的一聲巨響!
果然到了一顆大桃樹下,秦飛明還沒看清石中玉是如何出手,他已經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秦飛明一口老血吐出,即便渾身疼的要死,卻也不敢躺下,捂着胸口,急忙小跑到了石中玉的跟前。
“石師兄,我知道錯了。”秦飛明九十度鞠躬求饒道。
石中玉置若罔聞,輕輕一揮袍袖,一朵梅花自動落入了他的掌中,在月光的照耀下,石中玉的此舉美到了極點。
“你錯哪了?”石中玉深吸了一口桃花後才反問道。
秦飛明長籲了一口冷氣,隻要石中玉肯跟他說話,那自己就還有補救的機會。
“石師兄,我白天讓您丢臉了。”秦飛明面色極度惶恐的求饒道。
“廢物,你還知道丢臉一詞?”
話音剛落,石中玉腳下輕點,隻是帶起了一小團的泥土,他整個人騰空而起,然後很是輕巧的落在了大桃樹的桃枝之上。
桃樹屬喬木,有記載的桃樹最長能活到三百年,碗口粗,八米高,但藥神宗的桃樹因爲有藥園中龍形生物的糞便灌溉,所以藥神宗内的桃樹普遍要比外面粗壯的多。
就如石中玉腳下的這一顆桃樹,起碼有成人的腰粗,十六七米之高,他站在桃枝之上,長袍飄飄,雙手負後,目光遠望頭頂的那一輪昆侖圓月的神情,像極了從廣寒宮降臨的仙童,美不勝收。
“說說吧,蔣海川是怎麽受傷的?”石中玉居高臨下的冷聲道。
藥神宗的構建圖,是以藥園爲核心,然後輔以内門治外門,精英弟子帶外門弟子的方式,用道家無爲而治的方式管理龐大的宗門。
若不是遇見天大的難題,宗門的事情一直都是内門精英弟子在打理,梁鴻雁是從楊朝那一個茅舍出來的,而石中玉是從秦飛明這一片茅舍出來的,内門都知道秦飛明與蔣海川是他石中玉的人。
如今蔣海川被手臂打碎,石中玉在内門的臉面都被丢盡,他怎能不怒?
秦飛明知道石中玉極其注重自己的形象與面子,他趕忙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沈七夜的頭上。
“石師兄,都怪那該死的沈七夜,他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随着秦飛明的微微道來,石中玉漸漸的知道了沈七夜與蔣海川白天對壘的場景。
“你是說沈七夜不光是内氣入門,還是外練大宗師,他故意隐藏了自己是外練大宗師事實,然後一拳擊碎了蔣師弟的手臂?”石中玉反問道。
其實秦飛明根本都不知道沈七夜是怎麽出手的,因爲在那時他以爲沈七夜已經輸定了,但誰能想到沈七夜竟然來了個絕地反殺,隻是一拳就将蔣海川打飛出去,落了個右手手骨粉碎的下場。
單純用肉體破開内氣的武道境界,秦飛明隻能猜測沈七夜是外練大宗師,而且在他的描述中,沈七夜成了一個卑鄙小人,隐瞞了自己真實的武道境界。
這與宗門切磋的道義相悖,石中玉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
“那看來,這次的事情我還真不能全怪你,怪就怪沈七夜太奸詐喽?”石中玉面色無悲無喜道。
“是啊,是啊,石師兄,這事都怪那沈七夜太奸詐,真的不能怪我啊………”秦飛明大喜,急忙對着站在了樹梢上的石中玉狂點頭。
可他話還沒說完,在其頭頂的石中玉一個充滿冷意的眼神,差點沒把他吓跪。
“秦飛明,這一次我可以放過你,但藥園之事,茲事體大,關系到我能不能突破内氣屏障到達通玄,關于藥園的訊息,是我花了十粒養氣丹,才從馮師弟那探的消息,你若不能從藥園中幫我帶出真藥,我必斬你。”
話音剛落,秦飛明化作了一道白色的流星,先是足尖輕點腳下的桃樹,飄到了一丈開外的桃樹頂端,然後在此足尖一點,飄到了兩丈之外的桃樹,很快石中玉就消失在了昆侖的圓月之下,成了一個黑點。
若是換成以前秦飛明定會感歎石中玉的内氣又有增長,但此時他早已瑟瑟發抖,哪還有功夫欣賞石中玉的漂移身法。
宗門内雖然禁止宗門弟子之間的互相殺戮,但并不代表石中玉沒有辦法弄死他。
如果石中玉有心,他有無數種辦法,讓秦飛明生不如死。
“麻痹的,一個藥園的消息竟然消耗了石師兄的十顆養氣丹,如果這些養氣丹給我,我一定能成爲内門精英。”秦飛明擡頭看着頭頂的圓月,心中發狠道:“這一回誰敢擋在藥園内采得真藥,老子就要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