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鴻雁與楊朝原來就是一排茅舍的師兄妹,楊朝努力了十年,才獲得了武道天賦特别出衆的梁鴻雁認可,這種苦楚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楊師兄,是不是跟梁師姐有關?”沈七夜拍了拍楊朝的虎背說道。
“七夜,你都知道了?”楊朝痛哭的節奏被沈七夜打斷,一臉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沈七夜反問道。
“知道一些,但知道的不全面。”沈七夜點頭說道。
苗賢惠隻是簡單的提及楊朝曾經喜歡過梁鴻雁,但是這具體的經過,卻沒有提及,想來其中必然有一些插曲。
楊朝見沈七夜已經知道了,也不在藏着耶着。
“當年,咱們這一排茅舍,還是我親手跟鴻雁一起建的,當年這一排茅舍隻有我們兩人,賢惠也是後面才加入藥神宗的,被分配到我們這一舍的,那時我們三人情同手足,每天一塊習武,一塊做飯……..”
說着,楊朝一臉陷入回憶,仿佛重回了幾十年前,那時他與梁鴻雁都還隻是個少年,那是一個關于兩個半大小孩,一起組建心愛家園的故事。
楊朝與梁鴻雁算的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楊朝對上梁鴻雁有好感也無可厚非。
但正如沈七夜所料,藥神宗滿足了外門弟子的一切物質需要後,人類的原始欲望就會變得極其膨脹,從那時起楊朝就與秦飛明等人結仇,因爲雙方人馬挨的近,而且年紀又相仿,雙方人馬經常借着宗門切磋的名義大大出手。
起初楊朝占了體型個大的優勢,每回都能将秦飛明等人打回去,但随着各自武道天賦的展露,楊朝漸漸保護不了梁鴻雁,曹章,苗賢惠,上官羽等人,最後連他自己都淪落到了被秦飛明摁在地上羞辱。
從那時起梁鴻雁開始對楊朝失望,她開始自己發憤圖強,然後一舉突破内氣,踏入小成,大成,直至晉級内氣巅峰,跨入藥神宗精英弟子的行列。
若不是有苗賢惠,上官羽等妹妹的牽挂,不想讓她們在外門受欺負,别說楊朝乞求十年,就是乞求百年,梁鴻雁都不會回頭看楊朝一眼,她已經對楊朝失望透頂。
當初梁鴻雁初入這一片桃林時,她隻有十歲,一個十歲的女孩獨自面對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桃林,梁鴻雁是多麽的惶恐。
而楊朝的恰時出現,猶如一個騎着白馬的小王子,梁鴻雁一度以爲楊朝會是他的依靠,直到楊朝被一個個前來挑釁的外門弟子給打敗,最後被秦飛明摁在桃林裏摩擦,梁鴻雁一怒之下,終于展示出了強大無比的天賦,代替了楊朝,成了諸多兄弟姐妹的保護神。
也是從那時起,梁鴻雁對于楊朝這人已經徹底死心。
沈七夜聽完楊朝講述他與梁鴻雁的故事,對不遠處的那一處發着柴火亮光的茅舍,嬉笑大罵的諸多男女,有了一處新的感悟。
剛才在溪流邊洗菜時,沈七夜猜出了藥神宗是以布局在桃林中的一排排的茅舍爲單位,組建的宗門,但現在沈七夜突然又有另一種明悟。
這一些分布在偌大桃林中的茅舍,不是單位,而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大家庭。
梁鴻雁,楊朝,苗賢惠,曹章,葛天水,賀海,冰夢之,上官羽等人,他們從小生活在一片桃林中,面對其他茅舍弟子的挑釁,或者挑釁别人,唯有成爲内門弟子,才能享受做人的尊嚴,唯有成爲内門弟子,才能庇護他們的兄弟姐妹。
楊朝此時的狀态就像是一個不成器的大哥哥,他想努力成爲一顆參天大樹,庇護他的弟弟妹妹,但他的武道天賦卻限制了他的願望。
就算楊朝在努力,也趕不上梁鴻雁,甚至是秦飛明。
從沈七夜加入藥神宗,加入這一排茅舍開始,他也成了這個大家庭的一員,隻要他一天沒有出藥神宗,那他也要承擔起這個大家庭的一份責任。
“楊師兄一切都會好的。”沈七夜深吸了一口氣,眼眸如星空大海般寬闊道。
“七夜,現在就有一個好起來的機會。”楊朝突然說道。
沈七夜知道楊朝的夢想就是想成爲内門精英弟子,成爲真正的大師兄庇護茅舍中的師弟師妹,但武道從是與生俱來的,他又不好意思太過直白,讓楊朝喪失信心。
“楊師兄,什麽機會?”沈七夜試探道。
“哈哈哈,沈師弟,我知道我什麽天賦,我努力了幾十年,若不是有宗門的養氣丹撐着,說不定我這輩子都不會踏入内氣入門,你不要在安慰我了。”楊朝故意一頓,然後說道:“沈師弟,你還記得我白天跟你說過的,眼下就有一個讓你我都成爲内門弟子的機會,就看你敢不敢拼命了!”
沈七夜眉頭微皺,難道楊朝說的是真的,但沈七夜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好事。
沈七夜頓時想起楊朝白天所說的事情,楊朝說過藥園是藥神宗的核心所在,包括他們所處的桃林,都是因爲有了藥園中那些大人們的排洩物澆灌,才能在昆侖之巅四季常春。
沈七夜一想到到林初雪腹中的孩子,他太渴望回到東海,做一名父親的責任,如果真有這樣的機會,沈七夜是絕對還不會錯過的。
“楊師兄,你說的可是跟藥園有關?但說無妨,七夜願洗耳恭聽。”沈七夜面色莊重道。
“對,就是跟藥園有關。”楊朝重重點頭說道:“藥園是我們藥神宗存在的根基,每三十年開啓一次大門,像我們宗門從外面帶來的世家與權貴子弟,都是去藥園裏鏟藥。”
“隻要能鏟到那些大人們的糞便,而且活着出來,他們就有可能成爲外門弟子,但若是他們能帶着藥園中那些真正的上等神藥,那麽其就能晉升爲宗門精英弟子。”
“就像三十年前西南馮家的弟子,從一個俗世界中人,一舉成爲了我們宗門高高在上的精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