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既不耽誤門内弟子的陰陽雙合,又能壯大宗門人口基數,還能斬斷在世俗界以血脈相連的方式組建成家族,防止一支獨大,這樣的奇思妙想,沈七夜确實聞所未聞。
“如果那個孩子被内門精英弟子遇見,就會收那個嬰兒做親傳弟子,上官羽是被我們茅舍撿到的,所以她自然就成爲了我們大家的小師妹,不過你來了以後,她升級當師姐了。”苗賢惠繼續說道、
說完,苗賢惠捂嘴偷笑,而且笑起來的樣子非常好看,但沈七夜卻隻是微微對苗賢惠報以微笑,卻沒有過多的迷戀苗賢惠的美色,而是将目光放到了眼前這一條十丈寬的溪流中。
“苗師姐,水流緩中有急,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中遊,那這一條小溪起碼有三十公裏長吧。”沈七夜稍稍攪動了下溪水,感受了下水流流速後說道。
按照他在野外生活的經驗與目測,他與苗賢惠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中遊,而整個中遊占據的長度以沈七夜簡單目測,差不多在十公裏左右,那麽下遊應該有二十公裏以上,那麽加上上遊,這一條溪流的長度起碼在三十公裏以上。
苗賢惠一怔,她沒行想到,沈七夜隻是來了第一次溪流邊,一下子就算出了溪流的長度。
“這條溪流具體多長我不清楚,但是上官師妹一直生活在這裏,具她所說,如果想要順着這條小溪走下去,從早走到天黑都走不完,沈師弟你推測這條溪流的長度做什麽?”苗賢惠說道。
“我這個人求知欲比較強,就是想對宗門多了解一點。”沈七夜苦笑道。
苗賢惠比較善解人意,并沒有過多詢問,沈七夜想要了解宗門的目的的什麽,将喜好的一些菜放進籮筐後,說出了一番非常有哲思的話。
“沈師弟,我們腳下的這一片桃林很大,大到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走出這一片桃園。”
“我在宗門呆了快二十年,每天依然都能見到一些生面孔,誰都說不出這一片桃林具體有多大,有多少顆桃樹,每年能産出多少顆桃子,又有多少桃子落入了溪流中,這些我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挺喜歡在這,楊朝,曹章,天水,小海,羽妹,他們都是我家人。”
“我九歲那一年到了藥神宗,那一年外面的世界局勢很緊張。”
“老師們在孤兒院的課堂上說,許多國家解體,世界各地溫度升高,好多海豚與鲸魚集體自殺事件,這些都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發生的前兆。”
“那一年我最喜歡的一個作家去世,我知道消息後很傷心,但是老師們在感歎完後,又打開了黑白電視收看奧運會,也是那一年的某夜我睡着後,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到了這裏,到了這一片的桃林。”
“沈師弟你知道嗎,那時我驚慌過,害怕過,可是我發現大家都對我挺好,直到大家又一起收養了上官羽,我們順理成章的成爲了一家人,我們相親相愛,我們在一起克服困難,面對其他茅舍弟子的挑釁。”
“外面的世界雖好,但外面的人都很虛僞,藥神宗雖然有秦飛明那種狡詐小人,但我知道我們之中肯定也會出現像梁師姐那樣的人。”
“隻要我們這一片茅舍在出一個内門精英弟子,隻要我們團結在一起,那我們誰都不怕了,包括秦飛明背後的那個石師兄!”
聽苗賢惠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說,沈七夜深吸了一口桃林中的新鮮空氣,想要感同身受苗賢惠此刻的感受,而且他也感受到了,因爲他也是一個棄嬰。
但不同的是,他有沈君文與林初雪,而苗賢惠在九歲以後才遇到了夥伴,在外的九年,讓他看清了人性的虛僞與狡詐,這或許也是藥神宗會從孤兒院尋找弟子的另一個原因吧,絕對的忠誠!
“你說梁鴻雁原來也是你們這一排茅舍的人?”沈七夜微微吃驚的看着苗賢惠問道。
他想起梁鴻雁那副高高在上,對楊朝指來喝去完全當做下人的面孔,沈七夜很難想象,楊朝與梁鴻雁還曾經在住過同一排茅舍,當過鄰居?
到現在沈七夜完全弄明白了,藥神宗是以一排排的茅屋爲單位,管理數以百計的外門弟子,但如果梁鴻雁與楊朝朝夕相處過,她爲什麽會對楊朝這麽高冷?
這一回倒輪到苗賢惠吃驚了,反問沈七夜說道:“沈師弟,内門弟子當然是由内門弟子晉級的,梁師姐若不是我們這一排茅舍出去的人,她爲什麽要護着我們呀!”
“我記得,我比梁師姐早幾年入的藥神宗,我們三人是這一片茅舍的元老,我們跟楊師兄住在同一片屋檐下快幾十年了,他沒跟你說起過嗎?”